但柳如丝更担心的却是那些人和那些怪东西今晚是不是会侵犯这个村子,她很担忧,对着一禅大师说道:“大师伯,这些关我们什么事,秦不凡才是大楚的皇上,他已经知道情况了,我们是不是乘天色尚早离开这个村子?”
一禅大师知道她害怕,毕竟她只是个小姑娘,开始一禅大师还是想着离开的,但是他发现小女孩身体里面的大虫子之后,却改变了主意,他对着柳如丝说道:“孩子,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可是我们是江湖正派,如果我们都不为这天下做点什么,我们又怎么能担得起这名门正派的名声?
你且放心,我已飞鸽传书给你师父了,让他多带一些弟子前来,好歹我的修为不低,我倒要看看是谁如此大胆包天,敢做出这等恶行。”
“可是。”
一禅大师挥挥手:“放心,有我在,只要他们敢来,定不让他们有什么好下场。”说罢他目光落在了柳如丝的脸上,柳如丝想说的话被她咽了回去。
这时小女孩已经醒了,她看着一禅大师和柳如丝气息有些微弱,声音也很小,她用那稚嫩的声音说道:“姐姐,我这是怎么了?”
柳如丝赶紧换上一丝笑容,走到她身边坐下,安慰道:“小妹妹,没事的,你呀是病了,不过现在好了,你先修养修养,过两天又可以活蹦乱跳了。”说着她紧紧的抓着小女孩的手,目光看向窗外。
太阳一点一点的西沉,那阳光照在天空之中,把白云染上了金边,可是越是这样,柳如丝却越是担心,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有些害怕日落了,天越暗,她越是紧张,可是要照顾这个小女孩,她只能强作坚定。不能让小女孩看出她的紧张。
攥着小女孩的手,渐渐的有些失神,她的手握的小女孩有些疼,她叫了一声,柳如丝才反应过来,小女孩坐起来看着柳如丝问道:“姐姐,你是在担心吗?”
柳如丝赶紧摇摇头,说话却有些吞吞吐吐的,她说道:“没,没有,姐姐不担心。”
小女孩笑了笑,她的嘴角露出了两个小小的酒窝,笑起来给人一种如沐春风的感觉,她对着柳如丝笑着说道:“姐姐那么厉害肯定不会担心的,是不是想家人了?”
柳如丝回过神来看着小女孩微笑:“姐姐很厉害吗?”
那小女孩笑着说道:“那是当然了,昨日姐姐手里拿着那把剑,就好像神仙一样,我从没见过姐姐这样厉害的。”
柳如丝苦涩的笑笑,自从进了苍山雪岭派,黄眉道长一直教导她要以天下为重,要以苍生为重,可是她着实不明白,自己现在身处险境,到底要怎么才能以苍生为重。
时间如白驹过隙,转眼就看到了暮色,她赶紧起身把房子的门关的紧紧的,她害怕,无比的害怕,害怕到一颗心都是悬着的,她蜷缩在小女孩的床角位置,双手紧紧的抱着膝盖,甚至她连灯都不敢点,就这么蜷缩在墙角。
过了好大一会,一禅大师推开了门,就在开门的一刹那,柳如丝便感觉自己的手心渗出了冷汗,灯被点燃,一禅大师对着柳如丝说道:“孩子,该吃饭了。”
柳如丝勉强的站起来,好像感觉自己的身后有鬼一般,感觉凑到一禅大师的前面,挪着脚步走到饭桌前,她瞪着眼睛,一双清澈的眼珠子里面尽然有一些微微的蓝色,那是一个人惧怕才会出现的颜色。
嘴巴张了又张,她才问道:“大师伯,你说他们真的不会来吗?”
一禅大师端着碗筷,却摇摇头:“实话,我也不知道。”
“那他们要是来了怎么办?”
一禅大师轻轻的放下碗筷,然后说道:“孩子,你我皆是江湖中人,既然身在江湖,那自然要学会,将生死置之度外,人活着为什么?难道仅仅是为了一日三餐,穿衣吃饭吗?人活着就要做出一番大事业,就要活的有价值,即使他们来了又怎么样?且不说以你我的修为,他们落不到好处。
就算我们真的死在这里,那又有何妨?起码能引起江湖的警觉,能引起天下的警觉,他们为什么选择这样的小村子,那就是为了让事情不要败露,如果我真死在此处,以我现在在江湖中的地位,不用一日,便会传遍整个江湖,到时候天下正义之士必然倾巢出动。
他们就算再有本事也休想把此事隐瞒,孩子,以我的修为就算敌不过,抗他个一时三刻是绝对没问题的,到时候乘着混乱之时,你带孩子先走。”
“大师伯,我。”柳如丝听后不觉得喉咙里面有些涩涩的。她想说什么却说不出口。
而一禅大师也止住了她:“你听我的就行,且不说白日我不让你们离开的原因是敌人在暗,我们在明,很容易中了他们的埋伏,但一旦他们围攻这个村子的时候,便不可能再精心设置陷阱,那时才是你们逃脱的最佳时机。且不说这些,先吃饭,只有吃饱了才有力气干活,从现在开始我们随时准备打一场硬仗。”
说罢一禅大师端起碗筷,大口的吃着饭,柳如丝一边小口的把青菜往自己的嘴里塞,一边愧疚,自己终归没能达到一禅大师这般境界,不由的感觉到惭愧。
眼看那西边最后一抹亮光消失,一禅大师也起身把油灯点上,青黑色的晚纱笼罩着小村庄,整个村子陷入了一种神秘当中,外面有夜莺在鸣叫,时不时的还有秋虫伴奏。
而一禅大师却径自走到了院子里面,在初生的星光下,盘膝而坐,开始默念着什么,而柳如丝坐在门槛上,紧张的看着外面,她真的很害怕,虽然一禅大师守在这里,但是她任然很害怕,那些怪东西,真不是一般常人能见的,还有那一蹦一跳的黑白无常吗,还有那大脑袋牛头,那长脸马面,她一把害怕,还一边自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