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密室内一禅大师对着柳如丝说道:“孩子,既然你心中疑惑,那么此人现在在此,你难道不想亲自问问他吗?”
可柳如丝却摇了摇头,有些羞涩的说道:“我挺怕他的。”
一禅大师也叹了口气:“没想到他竟然成了你的心魔,倒是作孽的很,也罢过些时间,我去替你问上一问吧。”
一禅大师果真是个言出必行的人,过了一盏茶的功夫,他来到秦不凡的身边,见秦不凡还是那般坐着,便施礼道:“少侠,贫道有些疑惑,不知少侠可否解惑?”
秦不凡优雅的挥了一下手,示意他坐下,此时的他和常人并无不同,看模样倒是有些谦和,他对着一禅大师说道:“大师不必客气,有何疑问,直接问便是。”
一禅大师没想到秦不凡竟然如此好说话,他还以为他会拒绝的,于是清了清咽喉说道:“那恭敬不如从命,我是代我师侄问话的,你一直唤她蝶舞,这蝶舞可是有不一般的含义?”
秦不凡面露痛苦状,心绪也波动了一阵才回答道:“大师,实不相瞒,这两个字对我来说,确实有不同的含义,只是不知道大师是否相信,这个世界上有神仙?”
一禅大师点点头:“起初,我是不信的,不过今日看少侠的表现,想必少侠不是凡人,难不成少侠是神仙不成?”
没想到秦不凡却摇摇头说道:“以前是,现在不知道算不算得神仙了,不过关于蝶舞二字,倒是要从很久以前说起。”
一禅大师对着秦不凡一扬手:“那贫道洗耳恭听。”
秦不凡仰头看了一下密室的石顶,自顾自的说道:“哎,那是一个很遥远的故事,在那上清境有一片瑶池,在那瑶池里面种满了荷花,可常人所见的荷花,在上清境的瑶池内,却是每一个仙家历劫归来的地方。而我和蝶舞便是那众多荷花中的一朵。
要说这蝶舞便是句芒大神的小徒弟,我的师尊便是蓐收,不知道你可曾听说过。当年四极大战,句芒大神和我师尊便去了九重天,他们把神祗传了给我和蝶舞。
由于蝶舞主生,我主杀,俗世便称我为秋神,蝶舞为春神,可蝶舞心地善良,见不得我收割凡世生灵的生命,一气之下便从瑶池当中跳了下来,到了这万世劫难之中,我为了寻她也跟着她来到了这万世劫难。虽说我追寻了她千秋万世,但是她就是不能理解我。
她为了躲我,尽然到了十殿幽冥司改了运簿,让我寻不得她,这着实让我苦不堪言,那十殿幽冥司的司神是个极其顽固的神仙,丝毫不愿意透露蝶舞的所在,于是我一怒之下和魔域的魔尊做了交易,用一半的元神换来了蝶舞的消息,所以我才落到了如此境地。”
故事很简短,但一禅大师却格外的震惊,他久久不能言语,惊讶的问道:“你怎么可以用元神和魔尊做交易?这是极其凶险的,虽说我不懂修仙之道,但是我知道如果你拿不回元神,你将永远不能回去的。”
秦不凡点点头:“大师所说,确实是这个道理。”
一禅大师痛心的摇摇头:“虽说你是仙,我是凡人,但我任然不明白,既然她不愿意回去,那就不回去,总有一天她会想明白,俗话说天上一日地上一年,虽说几世轮回,在天上也就数月罢了。”
秦不凡摇摇头:“你不知道,我和蝶舞虽说司生杀,但是我们还有一个任务,如果没有她,恐怕天下大乱。”
一禅大师疑惑:“是什么任务如此要紧吗?”
秦不凡点点头:“非常要紧,我和蝶舞的任务便是编写生死薄,你应该知道,十殿幽冥司如果没有了生死簿会出现什么情况,往轻了说,轮回之轮无法运转,往重里说,这凡世万千生灵,万一这些生灵有漏了生死的,参透到不该参透的东西,便会出现妖邪。这万一出现了妖邪,以常人之力,如何能降的过他们?”
一禅大师听到这对秦不凡更加的恭敬了些,小心的问道:“此刻我已经不知道该称你少侠,还是陛下,又或者是秋神了。”
秦不凡微微摇头:“你且称我叶落吧,这才是我真正的名字。”
一禅大师咽了一口唾液,恭敬的说道:“那叶落尊上,我着实不明白,即使世间出现了妖邪,想必对九重天也不会造成什么威胁,九重天还不有圣人在吗?那圣人出手,顷刻间便解决了问题呀?”
秦不凡摇摇头:“你有所不知,三千繁花镜对圣人来说只不过是九牛一毛罢了,他们可没有什么悲悯的心思,直接覆灭,再重生一境,对于世间的万千生灵来说那可是灭顶之灾呀。”
一禅大师赶紧起身,对着秦不凡就是一礼,接着才说道:“秋神尊上慈悲,不过我还有一惑,既然你把元神留了一半给了魔尊,那即使蝶舞肯回去,如果没有你,那生死薄不照样造不出来吗?”
秦不凡紧闭着眼,似乎很是痛苦,他语调也变得莫名的哀伤:“这是最坏的打算,如果在期限内我们造不出生死簿,那圣人想必会出手,我死不要紧,可我不想蝶舞跟着这一境一同覆灭,说到底,不过是我的私心罢了。”
这话一出,那一禅大师顿时起身,一甩衣袖,很是愤恨的怒道:“胡闹,我且尊你是无量天尊,怎么你们也如此儿戏?万千生灵系于一身,怎么就敌不过一个情字,你这是拿万千生灵在开玩笑。”
秦不凡苦涩的摇摇头:“大师呀,大师,你等凡人怎会了解。”
那一禅大师更是恼怒:“我虽不是什么上天正神,但我知道我该做什么,而你堂堂秋神,尽然不顾凡人死活,你这是极不负责的表现。蓐收大神怎么会有你这么样的徒弟?”
秦不凡被一禅大师这般辱骂,却不气不恼,而是面目痛苦的低头说道:“大师呀,大师,你可知道有些东西,你想放下,可是真的放不下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