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赛开始!”
辛焰拔出光剑,光剑的红色与她那一袭红色短裙十分耀眼,当真如同一道鲜明的火焰。
钱飞飞则不慌不忙地取出了她的兵器。
身为齿轮研究所历史上少有的女性所长,钱飞飞的实力是值得肯定的,自然,她的武器,就是齿轮。
以齿轮作为武器的人是十分少见的,在齿轮研究所,历任所长所修炼的武器都必须是齿轮,否则,将失去竞选所长的资格。
钱飞飞是一个身材高挑的中年妇女,长得毫无特点,既不美也不丑,属于放在人堆里绝对找不出来的那种类型。
钱飞飞将齿轮中间的圆孔套在手上,使了个巧妙的手法,那齿轮便高速转动起来,两侧伸出尖刺,如同一台绞肉机。她慢慢地走,一步步走向辛焰,好像毫无防备,她把旋转的齿轮举向辛焰的方向,闭上了眼睛。
辛焰见状,便也缓缓走向钱飞飞,在距离她约五米的地方站定,右手拿着光剑,左手从怀里掏出一枚硬币,扔在地上。硬币落在地上,正面朝上。
钱飞飞听到硬币坠地的声音,睁开眼,看了看硬币,说道:“很好,那我就先来了。”场下的人们对这两人的诡异举动疑惑不解,甚至有人觉得她们是在赌博。
辛焰皱了皱眉头,轻声道:“好,如你所愿。”她将光剑收起,把剑柄扔在地上,向后退,一直退到擂台边缘。秦麟虽然自诩对辛焰道各方面的十分了解,却也从没见过辛焰用这种奇葩的战斗方式,不由得隐隐担心起来。对于一个善于使用武器的人来说,丢掉武器,就等于丢掉了半条命。
钱飞飞冷笑一声,足下生风,奔向辛焰,手中的齿轮转得更快了。星忌公会所有人都不免提心吊胆,不敢眨一下眼睛。
辛焰仍是看着钱飞飞,一动不动,站在擂台边缘。齿轮已到,辛焰的身体被切成了两半,腰斩。
连次元神也吃了一惊,他也从未碰到过如此诡异的比赛,但他确实感觉不到辛焰的生命体征和气息,说道:“胜者,齿……”话只说到一半,擂台又传来了辛焰的声音:“我还活着,胜负未分!”次元神忽然想到了什么,看了看擂台上的两个女人,眼神里有几分赞许——他明白了钱、辛二人想要干什么了。
只见那被腰斩的“辛焰”的尸体迅速化脓,成为一摊红色的液体,流下擂台,而掉在地上的光剑剑柄却幻化成了辛焰的模样,从地上慢慢站起来。
“人剑合一?”钱飞飞问道。
“并不是,只是个变身术而已。”辛焰笑道。这是狄宇教给她的忍术——变身术,在短时间内变成另一样物品,至于那个被腰斩的“辛焰”,只是残像而已。
钱飞飞冷笑道:“不愧是星忌公会的‘红色闪光’,来吧,下一回合!”
辛焰和钱飞飞所比的,是一种次元世界特有的竞技方式:子瓜掷,也可以称之为孤掷。双方面对面掷骰子(或是硬币),败者就要挨一下胜者的攻击。败者可以通过一些方式自保。这是个残酷的游戏,败者在接受攻击的过程中,不可以做出任何反应,除非自保能力已经可以不露痕迹。该游戏用于某人在绝境之时,给予他一线生的希望。在这里,也会有一些赌场来会引入这样的赌博方式。
一场子瓜掷共分为三个回合,倘若三个回合下来,双方都没有死,那么算作平局,且平局后双方必须互相向对方磕个头。倘若有人死亡,则存活者胜利。
该游戏是由初代次元神所发明的,背后还有一个出轨的故事:他某天夜里喝醉了,与某女子纵情声色,被他的妻子在床上抓了个现行,初代次元神喝了很多酒,神志已经不清,好事被打断了,自然十分生气,就对妻子说:“这样,咱们两个掷硬币,正面你赢,背面我赢,倘若你赢,我就死,倘若我赢,你就死。”最终,初代次元神杀死了自己的正房妻子。当他清醒过来时,后悔不已,为了纪念妻子,他创造出了子瓜掷这一游戏,有“孤注一掷”的含义。
该游戏象征着次元世界的最高权利,不管是什么人,当某人向另一人提出了这一要求时,只要对方同意,那么就可以展开这一活动,对于子瓜掷的规则的遵守,在人们看来已经是一种人人必须遵守的潜规则了。
钱飞飞正是子瓜掷的爱好者,她平生已经玩过两千零四十一场,胜两千零四十一场,足以见其强悍。她的齿轮有一特别之处,就是任何生物在被切割后,都会成为齿轮的养分,也就是说,无论这个齿轮是生锈了、浸水了、落灰了、破损了,只要有足够的鲜血,齿轮便可以再生,而且每一次的再生都会比前一次更强大。
那是开赛前几分钟发生的事。
钱飞飞偷偷找到辛焰:“姑娘,听说过子瓜掷吗?”这里是一个角落,几乎没人能注意到她们两个。
“子瓜掷?你是指……初代次元神发明的那个项目?”
“正是,不如,一会儿你我的比赛,就以子瓜掷来进行如何?”钱飞飞并不擅长战斗,是,她几乎不会战斗,但就是凭借着子瓜掷,她这一生杀人无数,威名远扬。先前,钱飞飞只上场了一次,由于对手是一个初出茅庐的年轻人,她轻而易举地就获胜了,但赢得很拙劣,这才会被别人觉得很弱。
“我没兴趣,还是正常比赛吧。”辛焰道。
钱飞飞阴险地笑了笑:“是吗!那么,还请你看一看这个东西吧。”她一边说话,一边从怀里拿出一张纸,递给辛焰:“看看吧,不要妄想摧毁它,我还有备份。”
辛焰看到了这张纸上的文字内容时,惊讶得合不拢嘴,脸色一沉,将其递了回去:“好,我参加子瓜掷!”
“好,一会我们掷硬币,正面我先来,背面你先来,硬币你来提供。”
“恭敬不如从命。”
辛焰扭过头去,偷偷抹了抹眼泪,平复下情绪,准备上场。在此之前,她虽然没有参加过子瓜掷,但她毕竟读过很多书,书上有相关的内容,规则她还是懂的。
第二回合,钱飞飞掷硬币。
钱飞飞左手抛起硬币,等到硬币坠地时,反面朝上。钱飞飞停下手中的齿轮,将其扔在一边,向后退了几步:“来吧,看你那无物不斩的光剑,能否伤到我。”
辛焰冲上前,闪过钱飞飞身旁,说道:“好了,攻击完了,可以下一回合了。”钱飞飞疑惑道:“可你还没有出招啊?”
“招式早已使出了,只是婊子是感受不到我的攻击的。”辛焰微笑道。
钱飞飞怒道:“那就休怪我无情!”说罢,她捡起硬币,交给辛焰。辛焰接过硬币,晃了晃,自言自语道:“还好,似乎没毒。”钱飞飞只得忍耐。
硬币从辛焰手中掷出,正面朝上,钱飞飞恶狠狠地道:“这次就让你死!”
辛焰不为所动。
钱飞飞转动齿轮,割向辛焰,这次钱飞飞使用的是大范围招式,她将齿轮变大,大到占满了大半个擂台的距离,这次,辛焰无处可躲!
辛焰的身影湮没在齿轮中……
“轰隆隆”“轰隆隆”,齿轮上传来巨大的爆炸声响,爆炸的杀伤力极强,那齿轮的表面已经破败不堪,只几次呼吸的工夫,钱飞飞的齿轮便已被炸成了碎末。
“怎么回事?!”钱飞飞不可思议地惊叫道。
“嘿嘿,当然是我的攻击了。”辛焰笑道。刚才她跑过钱飞飞身旁,并没有攻击钱飞飞,而是在她掉在地上的齿轮上做了手脚,她在上面加入了起爆装置,是威力特别强大的那种。钱飞飞当然不会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被打了个措手不及。
爆炸结束,钱飞飞的身影出现在烟尘中,可以听到她“咳咳咳咳”的咳嗽声,幸好她反应及时,在千钧一发之际不断退后,这才避免了更大的伤害。
辛焰道:“没了齿轮,你就输了,感受吧,我的最后一击!”说着,她光剑出手,直奔钱飞飞要害。不料钱飞飞却只是看着她,伸出了一根手指,但辛焰也不管那些,仍旧攻击。
钱飞飞道:“你以为,我没了齿轮就失去战斗力了吗?”说话声里夹杂着一些咳嗽声,当浓烟全部散去、钱飞飞的身体完全从烟雾中显现出来时,她竟已经脱光了全身的衣服,身上一丝不挂。裸体后看来,钱飞飞的身材倒也算得上是前凸后翘,只是比之辛焰和何兮,还要差了一点。
“呵呵,只可惜,杀手锏我还是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