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的记忆不停地在时暖的脑海里回转,她想抓住从前一腔热血的自己,可是她触碰不到。
时暖紧皱着眉头,顾清北知道她难受,他抬手覆上时暖的眉心轻轻点了点,“暖暖,你可以慢慢来,不急。”
他的声音温柔却给时暖带来了不少力量,顾清北在时暖的青春里一直都是这样的存在,即温柔也有力量。
时暖感受着覆在自己眉心上的那双手里传来的温度,这份久违的温柔真切又虚无,她没有把顾清北的手拉开,反而是有些依赖地沉溺在这份温柔里。
顾清北也没有松手,直到苏夏和陆词从滑雪场下来找他们两个汇合。
苏夏没有感觉到顾清北和时暖之间微妙的气氛,看顾清北把手放在时暖的眉心上一时有点摸不着头脑,“我们暖暖是感冒了吗?我说顾清北,看有没有发烧也该是摸额头吧,你把手放我们暖暖眉心上做甚?”
苏夏拉开顾清北的手,转而将自己的手覆上去感受,她刚覆上时暖就牵住了她的手握着,莞尔一笑,“我没事啦,身体好着呢,放心。”
苏夏还想在说点什么,就被在一边看不下去自家媳妇儿没有眼力见的陆词给拉走了,陆词知道苏夏一直都想撮合顾清北和时暖在一起,因为苏夏是一直看着他们俩人一路走过来的人,清楚知道这俩人就只差人推一把,只是苏夏就经常干一些关键时刻掉链子的事儿......
因为苏夏和陆词晚上有些事处理,暖暖晚上也还有家教要上,就没有一起聚餐。
时暖和顾清北一起坐电梯上楼,时暖忽然想到一件事,便问道:“顾清北,你是什么时候回的国?”
许是没有猜到时暖会问这个问题,顾清北有一瞬的惊讶。
他含着笑意回道:“在你醉酒的那一天。”
醉酒那一天?时暖的脸迅速红了起来,能不要再提这件事了么......
只是,如果是醉酒的那一天的话,顾清北不就是刚回到国就来找她了吗?反应慢半拍的时暖现在才反应过来这个问题,内心深处有一处柔软在逐渐融化。
到家后已经是六点了,时暖收拾了下自己就准备出门去上家教了,刚打开房门就看到顾清北倚在他的房间门口,见时暖出来,他就关了房门,把手里提着的保温杯递给了时暖。
时暖下意识地接住了,便问道:“这是?”
“时间有些赶,只够煮一碗面条,你先将就着吃,等你下班再带你去吃好吃的。”
顾清北跟哄小孩子似的,令时暖有些哭笑不得,“太麻烦你了。”
“不麻烦,时间也不早了,在车上吃吧。”
顾清北先行一步去按了电梯,时暖连忙跟上去,“每天都让你接送太麻烦了,我自己去也可以的。”
因为隔了十年,顾清北的这些温柔对于时暖来说还很陌生,她一时间还很不习惯有一个人对她无微不至的照顾。
“我们做个交易吧?我接送你,你包我早餐,如何?”顾清北虽然是给了这么一个建议,但就他拉着时暖进入电梯的举动来说,并没有给时暖反驳的机会。
我接送你,你包我早餐。
这句话,正如那年顾清北放在时暖语文书里的那张写着“作为交换,你欠我一瓶牛奶”的便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