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日记第九页:
我想,
也许我们都是空洞无聊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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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前时间:2015年9月17日·星期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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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X市西区警局·三号审讯室』
【虽然说是审讯室,但是这间审讯室却是所有审讯室里最为宽敞的一件,不过今天临时的多搬来了几张椅子,让东哥三人组的监护人得以就坐。】
【但能够坐在桌子旁的,只有阳暮、东哥三人组、一位姓何的辩护律师和三名警察,柳晔、小王还有早上阳暮见到过的中年警察老黄。】
【其实按照常理来说,今天的事情已经涉及到了刑事犯罪,所以作为犯罪嫌疑人的东哥三人组的监护人是不能见他们的。】
【但这个时代也并非是如此的不近人情,因为他们三人都还是学生,再加上阳暮要求必须要这三人的监护人在场他才同意录口供,作为受害者,以及这并不是不合理的要求,警局这边考虑再三也选择了同意。】
“你……”东哥满脸黯然,抬头看了看正对自己的阳暮,张了张嘴,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出来。
“就是这个小瘪三把你弄成这样的?”但紧接着开口的却是后面坐着的,【一个穿着花格子衣服、略有些发福的中年妇女,她一口黄牙,带着浓重的小市民气息。】
“我儿子被你弄成这样了,凭什么说我儿子是犯罪嫌疑人,你别欺负我们啊!我告诉你,你是要赔钱的!就你这种家伙,关你个几年都嫌少了。”
“闭嘴!安静!这里是警察局!”【中年警察老黄最先接触阳暮的警察之一,也是看到监控的人,所以他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你们三名家长都是特别许可之后才允许你们进行旁听的,不然的话只有法院宣判的时候你们才能见到自己的儿子。”
“再干扰我们进行工作,我们有权利将你们逮捕,懂?你们在这里只允许进行旁听,明白?”
【老黄的声音非常严肃,当然……他也是在强压怒火。】
【“呵……”阳暮却冷笑了一下,“我本来,还在想,怎么处理你们……但是现在我想好了。”】
【“来之前,我在警方的陪同下进行了伤残等级鉴定,”阳暮从身后的小王手里抽出了一份证明,“我断了一根肋骨、脏器破裂,左手无法屈伸,被他们毁容,重伤二级,而他们不过是个轻微伤、轻伤级别。”】
“你……”中年妇女还想说什么,可是老黄瞪了她一眼,她顿时把想说的话憋了回去。
【“何律师……”阳暮又看向何律师,对方面前有一台笔记本电脑了,“那些监控,你都看过了吧?”】
“虽然没有全看完,但是……大部分看了……”何律师叹了口气,点了点头,他同样同情阳暮,但现在他是东哥三人组的辩护律师。
【“今天的有吗?”】
“有。”何律师回答。
【“那就把今天的监控给他们的父母看……请把今天的监控,给他们看。”】
【阳暮又一次咳嗽起来,夹杂着星星点点的碎血沫子,但是比起在教室的时候已经好很多了。】
“……”何律师还想再说什么,【但是他也知道阳暮的请求非常的合理,所以他还是调转了笔记本的屏幕,播放了那一段监控视频。】
【“所以……勒索、抢劫、寻衅滋事、故意伤害……”】
【阳暮的笑容灿烂,但眼神冰冷。】
【“法律上的规定,应该是,三年以上,十年以下的有期徒刑,对吧?”】
【他继续开口:
“而我唯一做的就是,在他们停止殴打我的行为、转而威胁我的‘同班同学’之后,进行了反击。”】
【“我在他们失去了继续袭击我的可能后,停止了我的反击……”】
【阳暮盯着东哥:
“如果我是你的话,我不会在有任何后续的动作……比如威胁其他人、向我踹出那一脚、指使你的小弟继续攻击我以及……”】
【“向我捅出那一刀。”】
【阳暮抬起了自己缠绕着绷带的左手,“那意味着你们的施暴过程还在继续,也就意味着我在此期间所做的一切都是『正当防卫』。”】
【“我说的对吗?何律师。”】
“……是的。”何律师忍不住咽了口唾沫,【阳暮的思路,清晰到让人害怕。】
【我很冷静。】
【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根据当时的目击证人的证词,也就是你的同学的证词,以及这份监控录像的内容,你的确是正当防卫,但具体还是要看法官如何进行宣判。”
他话没有说死,但是他知道这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实了。
【他的同学们当然不敢说什么对阳暮不利的证明,因为平常被他门欺负惯了的、唯唯诺诺的家伙,反击的时候如此凶猛、甚至可以说是凶残,这让他们感到畏惧,害怕也会受到同样的报复,再加上警察询问,所以自然会如实回答。】
【而东哥三人组,证据确凿,等待他们的只剩下了法庭的审判。】
“不过……勒索抢劫、寻衅滋事、故意伤害……”何律师迟疑的看了阳暮一眼,“如果认罪态度好一点儿,也许可以减轻刑罚……再加上如果能够得到被侵害人的原谅的话,也许可以……更轻一点儿……”
【“但是我拒绝……”阳暮的目光越过了何律师,直直盯着那个发福的中年妇女。】
【她是东哥的母亲,而在听到律师那边的话语之后,她整个人脑袋就懵住了,也许平日里嚣张跋扈、泼辣无理惯了,所以现在,还没回过神来。。】
【“但是,我拒绝……”阳暮继续重复,“由于你对我的侮辱、谩骂……以及他们对我的所作所为。”】
【阳暮语气平静,但是冰冷:
“我要让他们为这些他们觉得‘心安理得’的事情,付出‘永生难忘’的代价。”】
“不……等一下!”另外一个有些高佻的男人站了起来,“我知道我孩子犯错了,对不起,我没管教好孩子,但是……但是他是从犯,能不能……你要多少钱我都给你赔,能不能……”
【“你没教好孩子……和我他妈的有什么关系?”】
【阳暮语气变得有些激动,“我给你一刀,毁了你的脸,然后把你打成残废,只因为我是从犯,我是听从别人命令的就他妈可以无罪释放了吗?”】
【“呼……”】
【阳暮深吸了一口气,语气再度平静下来:
“他们从我身上夺走的一切,我会百倍奉还。”】
【这只是个开始。】
【阳暮站起身来看向小王,“去录口供吧,你不是一直缠着我这件事吗?”】
“……”小王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他终于算是明白了为什么柳晔提到阳暮的事情时,总是会忍不住的叹息,【他也叹息了一声,】“跟我来吧,我们去旁边录口供……要我们联系你的家里人把你接回去吗?”
【“我自己会回去……告诉我什么时候开庭就好了。”】
【“希望还来得及。”】
而在阳暮跟着小王离开之后,东哥的母亲终于算是反应了过来,一下子扑倒在了何律师身旁,跪在地上,抱着他的手臂,“何律师,我儿子会没事吧?求求你帮帮他……”
“……刚才那个叫,阳暮的学生,已经说的很清楚了,”何律师抽出了自己的手,叹了口气,“我没办法帮他们做无罪辩护,只能尽可能让法官轻判……”
“他懂法律,你明白我的意思吗?他很清楚自己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所以……说句不好听的,你们的儿子是踢到了一块铁板上。”
【虽然何律师很想说是他们自作自受,但是他的身份让他只能把这句话压在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