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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不说的仇恨

出了陈府,刘茹早已经安排了一辆马车,等在门口。周音若顺从着上了马车,平静得坐着。这一天内发生的事好似不存在般。马车的速度不快,很平稳。穿过几条街,停在畅享楼门前。车夫喊道:

小姐

畅享楼到了

声音惊醒了周音若的,嘴里喃语:

到了呀

掀开帘子,自顾下来,站立在门口。车夫又架着马车离去,消失在街道。周音若看着面前的酒楼,漆红的柱子,暗红的墙,黝黑的瓦,漆金红底黑字的门匾,磅礴大气的三字,畅享楼,一时怅然失措。周音若感觉周围的一切都变了,不在熟悉的,感觉很陌生。不知道自己是否该进去,害怕?恐惧?担忧?犹豫不觉。这时店里的伙计有人发现,有一怪人站在门口,却不进来。不知道是谁?就跟身边的伙计说着:

你知道吗?

门口来一人,一来就站着不动

是吗?

那可怪了

好像站了好久,不走也不进来

天下还有这怪人

你们俩就是大惊小怪

天下这么大,怪的事,可多了

就拿前几年

有一武疯子,一个月挑战了七大派

还有一家公子,据说得怪病,好动物,不好女色

真是怪人

对的

哈哈哈

哈哈哈

闲谈的有人,管闲事的也有人。这不店里一伙计,年纪不大,可脑袋灵活,会算一点账,经常跟着刘掌柜。这不一听见门前出现了这事,担心影响店里生意,更重要的是,怕惹掌柜生气。本想来门口轰走,一人怒气匆匆赶到门口,哟,不得了,一看吓一跳。这不自家老板嘛,庆幸自己没有张嘴就骂,有幸的是,之前自己跟着刘掌柜见过老板一次。机会来了,殷勤的走上来,伙计心里是又紧张又激动,短短几步路,脑海里闪过无数个念头。最后伙计停在一侧,躬身低头激动的说:

老板

你往里请

我这就去叫掌柜的

周心若不动不语。伙计等了一会,没反应,疑惑,又轻声叫了一下:

老板

跟刚才一样。伙计一时就懵了,这算啥事呀。不知怎么办,想着还是告诉掌柜的吧。几步一回头的重新跑进畅享楼,赶到柜台。刘掌柜正在对一伙计发火,训斥着呢。往常这种时候,谁见了都绕道走,有多远躲多远,免得引火上身,自己被一顿斥责。今儿,这事,这个时候,事关酒楼老板。等不了了,刚才进来的伙计上前一步,出声打断刘掌柜,快速的说:

掌柜的

出事了

刘掌柜一脸不悦,怒视不语。一下子伙计心里也一颤,有些后怕。仍顶着压力说:

老板

在外面呢

老板二字,刘掌柜就动容了。神色急变,慌张,推开侧挡门,向门外赶去。留下两个呆懵的人,进来禀报的伙计,很快醒来,也跟着追上去。

瞧,还真是自家老板。刘掌柜舔着笑脸迎上来,立于旁侧。周音若没动,还跟刚才一样发现身边有人一样。不明情况,刘掌柜身体弯着更加低,担忧又是担忧,不知道老板为什么来,谄媚的说:

老板好

不知道老板你今天要来来了,没出来迎接,小的有罪。小的有罪。

周音若眼神一颤但仍没说话。刘掌柜懵了,什么情况啊,又轻叫一声:

老板

一样没反应,这时伙计不知道什么时候,溜到掌柜的身后站着。伙计谄笑着的说:

掌柜的

老板一来就站在这里,不动也不说话

说完,又安静地站回去。刘掌柜想了想,一时也没有好的办法,只能叫,一声叫完,停一下,再叫下一声,重复了五遍。周音若眼睛有了灵动,扭头看见身侧的刘掌柜,很轻很轻嗯了一声。刘掌柜那叫一个感动呀,鼻涕眼泪都差点全流出来了。赶紧说:

老板啊

你这事怎么啦?

周音若看着面前的人,有点熟悉,有点温暖。还是第一次认真的打量。越看吧,那一点熟悉感越强烈,心里也感到舒适。浅笑:

想了点事

刘掌柜常年跟人打交道,说是人精也不为过。见惯了各种形形色色的人,哪里还不知道,自家这主人这是有心事。也不点破,谄媚的说:

老板

外面冷

进去说

周音若点了点头。刘掌柜走在后面,周音若一边走,一边看,没见过这样的美人,吃饭的人都被惊艳了,有想要蠢蠢欲动,都被刘掌柜眼神压住。周音若就跟许久不回家一样,看着,走着。刘掌柜逮到空隙把近段时间店里情况说了一遍。周音若没听进去,但是嘴上还是夸奖道:

刘福

做的不错嘛

刘掌柜暗自高兴,脱口而出:

哪里

都是给老板面子

老板

你有什么言语一声

让小香跟我说也一样

怎劳你亲自跑来

小香,唤起伤心,周音若脸露悲痛,立住不动。周音若脑海里浮现,丫鬟小香和小菊,还有侍卫花叔的死去,悲伤涌到心口。憋屈又难受,却又不能说。刘掌柜见状,害怕又后悔,想着我又说错话了,这破嘴,哎,这又惹老板不开心了,等着挨骂吧。良久,周音若吩咐:

刘掌柜

去给我叫个送信的人

带来后院

刘掌柜连忙点头说:

好的

小的这就去办

没了心情,周音若自顾往后院走去。很安静,太安静了。熟悉的路,花,草。周音若心里如同被锤子一锤一锤的敲下,憋的难受,难受又喊不出。没了,没了,什么都没了。

小姐,你真好看,什么时候我也能像小姐一样,那该多好呀

小姐慢点,小姐今儿吃点什么?

诶,小姐这糕真好吃

、、、、、、

人去屋空,冷如雪。触景伤情,情更勤。遥想昨日人犹在,方悔今日亡魂。独自一人,回到自己的房间。没变,跟离去的时候一样。周音若拿起桌上一块糕点,糕点被咬了一块,周音若傻笑了。那日自家丫鬟小香贪吃,店里送来新式糕点,拿着最上面一块糕点就吃,才咬了一口,打呼好吃,小姐这糕点,好好吃哦。刚咬第二口,就听到自己催促,小香,别吃了,回来有你吃的。小香笑了,嘴里又不舍,狠狠地咬了一大口,放回桌上,飞快跑开,那感觉就是要是慢点就被桌上的糕点拉住了。周音若感到愤恨、后悔,这一切本不该都是这样的。都怪自己,更恨陈家,尤其是陈书亭。若不是他们,这一切都不会发生。死去的人不会在复活,或者的人却在享乐,不甘。也怕梦里,小香和小菊问,小姐,我们死的好冤啊。周音若想要报仇,至于是为了自己的屈辱还是善良呢?不知道,周音若心里也不是很明白,甚至也都不愿想,怕弄清楚了,自己会更加的痛苦。周音若头脑很清楚,一时并没有却被仇恨和侮辱冲昏头脑,很清楚陈家的庞大。想要报仇就需要一步一步的来,首先就是。周音若拿起笔墨,写了一封信。这时,门外传来刘掌柜的声音:

小姐

你要的人找来了

周音若装好信,封装好,滴上红蜡封口,说:

进来

门开了,刘掌柜带着一人进来。周音若看了看,人很普通,刘掌柜赶紧说:

小姐

你放心

周音若点了点头,拿着桌上的信,起身亲手把信交到那人手上,那人一接过,立马揣进怀里。低头等待着,不问是什么何人所寄,周音若感到满意低声在那人耳侧说:

送到帝都周家山庄

声音不大,但刘掌柜还是听到了点,刘掌柜年纪大,听过的见过的也多了。凭帝都二字,心里一颤,一惊。周音若没管,直接让人离开,并吩咐刘掌柜:

最近别让人来打扰我

整个后院又恢复了平静,安静最容易让人心思沉静。房间里的周音若思索着,感觉还不够安全。想着自家的飞鸽,过两天也会带消息来,自己还得。周音若写一封。弄好,忽然身体感到有点累,回到床上。本来身体有伤,又被陈书亭折腾了一天,回来又没立即休息。此刻身心完全停了下来,反而一下子承受不住。周音若意识到了另外一件事,那就是实力。没有实力,就没有反抗。周音若盘腿,闭眼,坐在床上,运转着自家的周氏心经。周氏心经在帝都可以排在前五。周音若从小不太爱习武,但也勤勤恳恳,之前自家心经,已练到三层。周氏心经共有十八层,目前练到最高也就是周音若的父亲,十五层。据说最高是创造周氏心经的老祖宗,练到了十七层半,最后半层始终不可达。就周音若之前的状态来看,要进去第四层,还需要两年的时间。周氏心经不光相比一般心法浑厚,重要的是还有治疗功能。此刻周音若想借着周氏心经调理身体暗疾,周氏心经前五层都是内劲,第六层到弟七层是半气劲,第八成就是气。此刻周音若调起去全身穴道中的内劲,逐一运转全身,加速血液流动,排除瘀血,暗劲,暗伤。几大合转之后,忽然内劲含量变大,不停,又几转,变得更大,更加磅礴有力。周音若大惊,这不是第五层的描述嘛。周氏心经第五层,练者,穴通全身,生劲迅速,藏劲数倍,聚劲合一,力大而猛,似翻江倒海。周音若很兴奋,想到那晚要是有这样的实力,也不至于那样。哎,自己也不会受这样的屈辱。愤怒也是动力,仇恨更加是动力。现有所突破,周音若更加有信心,先必须做的就是适应此刻境界,灵活运用自己内劲,达到收放自如。三天后,收到信鸽,家里的来信。周音若简化了之前送出的书信内容,绑在信鸽腿上,放飞。

刘茹心神不宁,但没有把这事告诉自己的老爷。刘茹很清楚自家老爷现在,忙着应付镇司所和镇里的几大家族的压迫。刘茹表面也努力的保持平静,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第二天一早,下面有人禀报:

夫人,抓到一人

出自畅享楼,我们等人出来镇,抓了回来,收出一封书信。

下人呈了上来。刘茹轻哦了一声,接过丫鬟手中的信,打开,看完。笑了,自说着:

果然不出我所料

想害我陈家,休想

撕烂书信,扔在一边。刘茹盯着下面人,狠戾的说:

继续盯着

若见她出镇,杀了,

记住要不留痕迹

听明白没

单膝跪地的人,说:

小的

明白

刘茹幽幽的自语,像是说给自己听,又像是说给身边人听:

我儿啊

什么时候长大啊

话峰一转,狠戾;

只要娘在

就没人敢伤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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