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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义工

季楠募的从背后抱住了江顾且,背后忽然被一个软乎乎的小东西贴住了,江顾且的心也变得柔软了,他放松了后背,轻轻的贴紧了季楠:他给她拥抱,给她支撑,同样也交出他的信任,他把最脆弱的后背袒露给她,松下所有防备,只为让她抱的更舒服一点。

江顾且任由季楠抱着,把碗很快洗完了,把碗放回橱柜,再把手擦干净后,江顾且回抱住了季楠,他把额头抵在季楠的眉间,他轻笑着,眉眼外有溢出来的温柔,他低声问道

“今天有课吗?”

季楠像是没有睡醒,亦或是江顾且的后背太温柔,温柔里盛着让季楠醉生梦死的酒,让她一时间分不清自己是在现实还是在梦里,她仰头望着江顾且被晨光点缀的脸,呆呆的摇了摇头,耳尖像是被太阳灼烧了一般的红,江顾且的低音真的好撩人!

季楠脑子里一片空白,她哪还记得自己上午有没有课,她的脑海里有个疯狂的小迷妹在叫嚣着:啊啊啊,江顾且好帅,江顾且好撩人!

“那我带你去福利院看小朋友,好不好?”

江顾且在小朋友上面加了重音,季楠顿时明白,江顾且还在打趣自己,小脸顿时就鼓了起来,她推开江顾且,气鼓鼓跑到凳子上坐着,背对着江顾且,又觉得自己好幼稚,就抱起了旁边的娃娃捂住了脸。

江顾且好笑的望着趴在桌子上抱着娃娃的季楠,他走过去揉了揉季楠的头,蹲下来和季楠平视着,他笑道

“走吧小朋友。”

季楠抬起头望进他的眼里,他好像在说:童心未泯的小朋友,别抱着娃娃不撒手啊。

季楠像是被三岁的小朋友附体了,她迎着江顾且的眼神,张开了手,她说

“要抱抱。”

顿时像是脑子里嘭的石破天惊,空白一片,季楠什么都记不得了,她只知道江顾且抱起了她,像她抱娃娃的那种姿势,而她怀里还抱着个娃娃。

天!她的脸彻底没了!

季楠反应过来后自己已经被江顾且抱到了门口,季楠火速的换好鞋子,准备开溜,可是她忘了自己是个伤残患者,用力过猛的结果就是她被江医生公主抱抱到了车上,顺便被江医生训了一路。还好是一户一电梯,不然季楠可能就要疯了。

她坐在车上揪着兔子的耳朵,想到江顾且要带她去福利院看小朋友,她也开心的像个孩子,一直问江顾且,小朋友喜欢什么,需要买什么,她要做什么.....

江顾且也不厌其烦的一个一个回答她

“小朋友喜欢的东西和季楠楠一样,需要带的东西车上都备好了,你呢就陪他们一起玩就可以了。”

季楠像是又生气了一样撇过头看着窗外,但只要季楠知道她只是害怕,害怕小朋友不喜欢自己,她其实很不招小朋友待见的,不仅是小朋友,大人们也很少有喜欢她的。

她的童年没有娃娃也没有糖,直到遇见了江顾且,她才知道原来小朋友是这样的。

她也从来没有因为江顾且叫自己小朋友而生气,背过身去是因为自己眼睛红了,把脸埋在娃娃里是因为眼泪掉下来了。

她一点也不争气,被人放在手心里宠着,她就一点也不适应了,总觉得这不是自己应该得的。

窗外风景快速的向后退去,江顾且瞥了身旁的小姑娘一眼,窗外疾驰的风吹开了小姑娘散落的长发,小姑娘支着头望着窗外的风景,阳光透过层层树层直射在小姑娘微眯的眼睛上,车内放着安静的纯音,微风轻轻吹,音乐静静淌,一切都是岁月静好。

福利院到了,那是一片很大的空地,隔着很远都能听到孩子的笑声,像夏日风吹掠过的风铃,江顾且牵着季楠走了进去,一群大大小小的孩子在空地上有的踢球,有的玩老鹰捉小鸡,他们像温暖的太阳,谁也看不出来他们是被遗弃的孩子。

“天使哥哥来啦!”

不知道哪个小姑娘叫了一声,一群孩子就哄闹着奔向江顾且,似鸟投林,如雁归栖。

江顾且摸了摸他们的头,像变魔术一样从手上搭着外套上掏出一把糖,孩子们每一个人都会甜甜道过谢谢,再接过糖,哪怕这是和他们很熟的天使哥哥,他们也没有忘记礼貌。

乖巧似乎成了他们刻在骨子里的规矩,他们都默认不乖的孩子会被爸爸妈妈抛弃,而乖巧的孩子才会有糖吃。

“这个漂亮姐姐是谁?”

孩子们总是会对漂亮的,新鲜的人和物感兴趣,他们围在季楠旁边,叽叽喳喳的问季楠是不是仙女姐姐,季楠有些手足无措,她没有和小孩子相处过。

江顾且看出了季楠的僵硬,他揉着季楠的头对她说

“乖,我去医务室照顾生病的小朋友,麻烦仙女姐姐陪这些活泼小家伙们玩耍吧。”

江顾且跟着福利院的院长走了,季楠虽然不自在但也不想影响江顾且,她就和小朋友大眼瞪小眼,忽然一个小小的温暖的手小心翼翼的抓住她的手,在她手里塞了一颗糖,塞糖的小朋友,似乎有些害羞,稚嫩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他说

“仙女姐姐,我把最好吃的糖给你,你能不能下凡陪我玩啊。”

一个小朋友这样做,一堆小朋友也跟着在季楠的手里塞了一堆糖,江顾且刚刚散出去的糖,没有捂热就又回到了季楠手里。

季楠忽然抬头看了眼医务室的方向,像是心有灵犀一样,透过医务室的窗子,带着听诊器的江顾且也在抬眼望着季楠,他在微笑,对生病的小朋友,也在对季楠。

跟江天使在一起哪里都是温暖的天堂。

江顾且从医务室出来的时候,季楠正坐在草地的秋千上,周围围了一圈孩子,他们在听季楠讲故事

“从前有个叫皮格马利翁的国王,他非常的孤独,但他可以雕出惟妙惟肖的雕像,他用象牙雕出了自己心目中的爱人形象,他日复一日的望着这个雕像,和她讲话,他把所有的热情和信心都投注于雕像上,最终雕像被他感动,变成美丽的少女,最后皮格马利翁迎娶了少女,他再也不是一个人孤独的生活,孤独的讲话了。”

“那我可不可以雕出爸爸妈妈,我也可以日日夜夜和他们讲话,陪着他们,他们也会感动的变成人来陪我的对不对。”

“我也要雕,向天使哥哥和仙女姐姐许愿,这样愿望就能更快成真了。”

“我要雕院长妈妈,这样院长妈妈就是我一个人的了。”

.....

孩子们总是有天真的愿景,把神话当成现实。

江顾且走到季楠身后,孩子们被院长喊去吃午饭了,周遭只剩他们,秋千静静摆动,江顾且轻轻推着季楠,季楠的声音夹着风声撞到他心里

“皮格马利翁效应,希望终有一天会变成现实。皮格马利翁希望成真,迎娶了加勒提亚;而我何其幸运,遇见了江顾且。”

远风吹过,秋叶悄落,江潮已退,大雁南飞,江顾且透过秋色,看着那个坐在秋千的女孩。

这一次季楠没有哭,她回着头笑着望着江顾且,近乎虔诚,在微凉的秋色里,江顾且被一份滚烫的爱意击中。

他原先一直认为所谓的喜欢不过是见色起意,直到现在他窥见季楠爱的冰山一角,平生第一次,江顾且听到了心动的声音。不是小鹿乱撞,没有轰轰作响,只是一下一下的沉重撞击。

那一刻江顾且在这秋色里,吻住季楠,他也何其幸运,遇见了季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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