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会是来劝我死的吧?”话题愈发诡异,上官霄有些莫名其妙的看着夏不秋。
“生亦何欢,死亦何哀。”夏不秋拍了拍上官霄的肩膀。“小僧观施主容颜,定是缺少父爱,故而,以广袤胸怀感化,温暖你的受创的心灵。”
“你这是孟笑都附体了吗?”上官霄抬手想打,想了想刚刚的遭遇,咽了一口口水,只能是默默忍受。
“施主,骨骼清奇,玄脉更是少见,实在是不可多得的练武奇才。”夏不秋化身传销头子,显然准备把上官霄引入一条不归路。
夏不秋猛然间一把拽住上官霄的胳膊,上官霄本能的后退,却死活也挣脱不开。
“南无阿弥陀佛。。。。南无阿弥陀佛。。。。南无阿弥陀佛。。。。”夏不秋口中念念有词,声声佛号贯穿上官霄身躯而过。上官霄浑身战栗,血液在经脉之中沸腾。胳膊,大腿,后背,头上青筋暴起,乌黑色的血管纵横交错,好不瘆人。背后隐约浮现两个黑色的凸起,仿佛有什么东西急于破体而出。
“滚开!”上官霄声嘶力竭的怒吼道,嘴角,眼角,鼻孔,耳朵里伸出墨黑色的血液。“滚开。。。。滚啊。。。。”声音也是愈发嘶哑,苍老的音调完全不像一个少年,更像是一位垂死的老翁。
夏不秋手上的力道却好不放松,在上官霄胳膊上留下了数道青紫色的抓痕。说来也怪,上官霄的黑色鳞片似乎极为惧怕夏不秋,对于上官霄现在的处境完全视而不见。
“唉。。。。”夏不秋长叹一声,伸手按在上官霄躁动的后背上。“时也命也。”
“你。。。。”上官霄已经有些脱力了,有气无力的问道。“你刚才用了。。。。用了什么妖法?我怎么感觉像是在鬼门关走了一遭。”
“这六翅天蚕乃是至阴至邪之物,我本来想把你们分离开。却不想你们已然融为一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若是此时强行分离,施主的性命怕是不保了。”
“什么六指不六指的,老子福大命大,能有什么事儿?”上官霄靠在树边,似乎有些不耐烦了。
“是福是祸,尚未可知。”夏不秋从僧袍中取出一颗丹药,递给上官霄。“虽说这六翅天蚕对施主修行的的血皇诀大有裨益,但是稍有不慎,恐有被夺舍的危险。”
“你怎么知道血皇诀的?”上官霄仔细端详着夏不秋递过来的丹药,随口问道。土黄色的药丸上凝聚着浓郁的玄气,并且散发着淡淡的药香。
“佛曰,不可说,不可说。”夏不秋一定是隐瞒了什么,然而上官霄自知没有撬开他嘴的本事。只能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在夏不秋面前,上官霄有一种深深的无力感。
“算了算了。”上官霄摆了摆手,装的好像一点都不想知道。“反正我也没什么兴趣。”一口吞下了丹药,一团暖意,从食道中裹挟而下,通体舒畅。不仅立刻精神百倍,连刚刚的伤痕都完全消失了,这等灵丹妙药真是不可多得。
“虽然施主口不对心,却也是位识时务的圆滑人儿。”夏不秋咧嘴一乐,之前的严肃也荡然无存。
“本来就无所谓的,反正我又没死。”上官霄一副混吃等死的样子,着实欠揍。
“嘴上说的好听,不过心里还是不服气吧?”夏不秋循循善诱,只为把上官霄引入正道。
“呵呵呵。。。。”上官霄却不以为意。“我修炼的可是邪法,和你这种人明显不是一路人。”
“功法本无正邪,而在于使用他们的人。”
“不一定吧,血皇诀这种功法可能需要人血来培元,这种功法也能称得上正道吗?”上官霄咽了一口唾沫。“为了修行,终结别人的性命,这种人也能算是正道吗?”
“那也需要看终结的是谁。其实施主现在不必过于纠结。”相比于上官霄的严肃,夏不秋则显得轻松多了。“白的不会变成黑的,黑的也不会变成白的,一切皆有因果定数。”
“那我现在就立刻自杀,不就终结了因果了吗?”上官霄皱了皱眉。
“你不会的。”夏不秋的平淡让上官霄很是不快。
“难道你能看到未来?”上官霄后退了两步,作伸手状。
“我看不到未来,但我能看到你的内心。”夏不秋嘴角上扬,眼睛也眯成了一条缝。
“切。”上官霄转身就要走。
“你还是想去寻死吗?”夏不秋喊住了上官霄。“身怀异宝,难道就不想搏一搏吗?”
他停住了脚步,却并未回头。
“我的亲人都死光了,而我没多久好活的了。”上官霄有些哽咽。
“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夏不秋用平淡的语气说出了一句极为冷漠的话。“好死不如赖活着,蝼蚁尚且苟活贪生,何况于施主。”
“你真的是和尚吗?”上官霄猛然回头,怒目而视。
“不如施主就以小僧为目标吧。”夏不秋躬身一拜。“若是有一天,施主能取小僧的性命,也算是有所成了。”
“你?”上官霄眼中电光一闪,右手握拳,直奔夏不秋面门。
“咳。”夏不秋面不改色,轻咳一声,一阵声浪如同飓风一般席卷而至,从夏不秋站立的位置开始,被破开了一个方圆五百米的巨坑,天空中的云团被卷成漩涡状。
上官霄也被震得七荤八素,在空中游荡了不知多久。
“师父!”上官霄总算是被彻底折服了,想要跪倒在地,直接拜师。
“施主言重了。”一股清风徐徐而来,托起了想要跪下的上官霄。“男儿膝下有黄金,施主未来定然不可限量,何必自轻呢。”
“总有一天,我会让那个人付出代价的。”上官霄仰天怒吼,宣泄着积压太久的恨意。
夏不秋似乎在小声嘟囔着什么,听不太清楚。
“变强可不是动嘴说说这么简单的。”夏不秋望着上官霄,低声自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