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行到远处后,香儿道:“公子你不会怕我吧?如果你害怕,现在就放你走,你自己回潞州就是了,我从不愿意强人所难。”
那公子在马车内思索了一瞬,“在下倒是从没见过有人有如此非凡的功夫,但不知为何却不怕你这个女侠。”
香儿笑了笑,“也许是我的外表骗人吧,长得一副天真相,我也没办法。”
“你想要别人都怕你吗?哈哈哈!”
“是啊,那多威风。”
“在下也爱好结交各种朋友,却不曾接触过江湖人士,只道江湖中人快意恩仇,行侠仗义,今日一见果然如此,虽然心中不免有些害怕,但更多的却是好生钦佩,姑娘你说话这么直言不讳,我并不害怕,你真要劫持我这个富家子弟在柳州就动手了,还用得着不远万里去他国吗?”
“好吧。”
香儿想着要去的那个地方……要见的那人……赶着马车却不时地走神,不一会儿就忘了车厢内还坐着个公子哥……
就这样沿途在路边吃了午饭,晚上又投宿了另一家客栈。
两人收拾完行李后,那公子对她道:“香儿姑娘,一起吃晚饭吧。”
“中午吃撑了,我想歇息了,你自便。”说完她回了自己的客房,坐在床沿望着窗外的月色发呆,为什么要带一个人来?这真不是游山玩水,心情糟透了,怎么拿他撒气,真要动气发火,一发掌力,那江南公子不得死翘翘,跟平常女子根本就不一样……不如一醉解千愁。
这么想着,她下了楼,到柜台前买了一坛烈酒,提着那酒坛上了楼,狂饮了大半坛,似乎有些醉了,躺在床上却还是睡不着,迷迷糊糊地躺着到了下半夜总算睡着了。
清晨,两人起身又坐着马车往北行去。在路上,那公子问:“香儿姑娘,怎么见你闷闷不乐呢?”
“……没什么话好说,你嫌我无聊的话,就走吧。”
“要不我来赶马车,我认路啊,你也许是累了吧。”
“你想去什么地方?这一路挺繁华的,陪你去玩玩,什么地方都行。”
“嗯?你不想去柔然了吗?”
“去啊,你想去妓院吗?我随你。”
“啊?”
“没事,你玩你的,我玩我的。”香儿突然停了马车,“这里有一家客栈,我们先住这儿,打听一下妓院在哪儿,然后一起去怎么样?我去的那地方,没趣,到了那儿你会失望的。”
“这……”
“你别装啦,我早知道你个拈花惹草的花花公子,去男人去的妓院,放心。”
那公子看了看香儿,但见她郁郁寡欢,想了想,也许她想去解闷吧,“好吧。”
两人入住了街边那家客栈,香儿到自己的客房换上了男子装束,易容成了那个满脸麻子的络腮胡丑男,走出了房门。
那公子见到她这模样,“你……”
“你什么你啊,这样才像嫖客。”
那公子摇了摇头,随她走出了客栈,两人打听了妓院住址,便赶着马车来到那儿,不一会儿,来到了一个规模宏大的大宅子,门檐上挂着几个红灯笼,小厮和穿着各色丝绸抹胸长裙的妖艳女子站在门口招呼客人,她们外罩纱衣,露出清晰可见的锁骨,三千青丝挽成各式发髻,头上戴着珠翠金钗,耳畔金丝连着翡翠耳坠前后晃动,长裙拖地,婀娜多姿。
她们见到那公子走了过来,如获至宝般一拥而上。
“好俊的公子,这花满堂有的是美艳姑娘,就像我,公子对小女子可满意?”那女子向那公子哥抛了个媚眼,眼神含娇带妖,峨眉,杏眼,面若桃花,朱唇一点,纤纤素手拿着拿绢帕轻掩半面,风情万种。身边的那几个女子也七嘴八舌地说起来,“公子,我也不错啊。”
“公子,你看我怎么样?”
就是没人理站在一边穿着粗布衣衫、满脸麻子的香儿,她无奈地笑了笑。
那公子被几个烟花女子架着进入了园内,香儿也跟着进去,走入院内,远处小桥流水,层楼叠榭,美轮美奂。来到了大厅内,四周布置的轻纱珠帘,布置精美,那几个女子站在那公子身旁,到处是脂粉香,红木圆桌铺着绸缎桌布,放着鎏金香薰炉,周遭弥漫着各种香味,熏得香儿透不过气来。过了须臾,老鸨来了,瞪大了眼看着那公子,“好俊俏的公子,您要什么样的姑娘?”
那公子看了眼香儿。
“别看我,你想要什么样的自己说。”
老鸨道:“哦,这是和您一起来的吧,这位爷您要什么样的姑娘啊。”
总算有人发现她了,简直隐形了。
香儿没回答,看着这公子,使了个眼色,示意他答话。
那公子道淡淡道:“随便。”
“好!来人让醉珊过来接客。”老鸨对一边的龟公道。
“这醉珊是花满楼的花魁,公子您一定满意,公子您长得风流倜傥,这花满楼好久没见到这么俊的公子哥了。”老鸨笑得露出眼角的鱼尾纹,色色地打量着这公子哥。
香儿道:“我呢?到这儿都没人搭理我的?”
“这位爷……当然也是……长相不俗啊,气宇轩昂,一看就不是普通人。”
……好吧。
又过了一会儿,来了一个容光照人的绝色女子,她缓步走入厅内,见她柳叶弯眉,眸若秋波,明眸皓齿,挽着飞天髻,玉指如葱拿着银丝绢扇,一身鹅黄色的纱衣拖地,隐约看见里面的杏黄色丝绸抹胸,莲步款款,如仙般飘至,冰雪为肤,花为貌,她坐在那公子身边的椅子上,柔若无骨般靠着椅背,打开那绢扇,掩着半面,侧目瞥了一眼那公子,眼波醉人而勾魂。
“公子,我住那园里的另一处小楼,如公子对小女子满意可随我去那儿。”她声如黄莺,吐气如兰,那公子哥看着她,不由得愣了愣,他看了看一旁的香儿。
“别看我,你愿意就去吧。”香儿又道,“老鸨,这姑娘多少银子,我替这公子付了。”
“这是花魁,贵了些,要一百五十两。”
“哦,给你,她值这个价。”香儿拿出了银票付了账,老鸨看着这丑男这么富有,走到她跟前,“大爷,您要什么样的?我们这儿什么货色都不缺,其他姑娘也不比这头牌差多少。”老鸨笑眯眯地盯着这满脸麻子的丑男看着,生怕这活财神溜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