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面教主道:“把他们押入地牢!”
几个护法飞身上了黑屋檐,用铁链绑住了百里宏彦他们。
他们觉得打也打不过,也不挣扎了,索性让几个护法绑了。
护法押着他们下了屋檐,来到大宅最里处,一转墙上的火把,地面出现了一个地下通道,押着他们来到地下。下面是一个牢房,左右两边各有四间铁牢,当中有一块空地。
百里宏彦思忖着:这精铁铸造的牢房又在地下,实在是插翅也难飞,应该是关武林绝顶高手的牢房吧。
铁面教主也跟随护法来到了地下,“一人一间押进去。”
护法把他们关入了铁牢。
铁面人对护法道:“你们可以退下了。”
护法走出通道,来到地面,又转了下墙上的火把,通道关上了。
这时也就百里宏彦他们和教主在地下牢房了,铁面教主走到铁牢前挨个看了他们一眼,走到独孤寒那里停了一下,不知在想什么,又走到那八间铁牢中间的空地上。
百里宏彦他们被关了,也无话可说,本来就是想灭了天魔教。
这时教主一回头对着他们道:“你们知道我是谁吗?”
众人皆疑,看向教主,教主背过身去,一手缓缓脱下了那铁面具,又转过身来。
百里宏彦惊诧道:“香、香儿,你……”
独孤寒似乎没感到太意外,面上没有任何异样神色,“你当了魔教教主?”
面具下依旧是以往的面容,不同的是黑色的双唇,眼窝青紫,面色惨白,三千发丝已变满头银发。犹如一个鬼魅般,周身散发出一种不寒而栗的气息,恍若地狱来的追命罗刹。她眯了眯眼,森寒锋锐的眸心扫过众人,发出一阵冷笑。
“看到了吧!百里宏彦,要不是你,今日我会变成这模样?”
百里宏彦疑惑道:“什么?”
“那日,我在天山听到你千里传音笛笛声,赶来云轩城,看你被关押在几千个御林军看守的府衙内,凭你我的武功根本逃不出去,于是我发现密书上打湿的字迹,吸收了神石的神力,练就了邪门武功,功力翻倍,那日我轻功你不好奇吗?我怎么会有如幻影般飘过的绝世轻功,后来和独孤寒回到雪山,那魔性越来越难控制,我现在的一切拜你所赐!”
“原来是我害了你,香儿。”百里宏彦面露愧疚之色。
“但也拜你所赐拥有了开山劈海,所向披靡的绝世神功,那功力随着时间流逝,自动吸收日月精华,功力不断增强,数万武林人士也只不过是弹指一挥间。”
她冷漠的双眸看着百里宏彦,寒气自眼角眉梢倾泻而出,周身气息一瞬间变得冷锐森寒,仿佛极地的寒冰过境,带着丝丝缕缕森然的、尖锐的寒意。
“秦语蝶被我手下所杀,我并不知情,你我就算扯平了。”铁面教主一挥衣袖带动身后巨大的黑色斗篷,发出一阵风,带上了铁面具,走出了地下牢房。
独孤寒眉峰微蹙,“我曾想过是她,但是教主是男子声音。”
百里宏彦问:“你为什么会想到是她?”
独孤寒道:“因为她在天山上时就已喝鹿血,似乎是什么邪门武功,那时她的功力已经能踏雪无痕,撼动雪山了。”
语燕道:“她原来就会易容术、变声术,这也不奇怪,但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百里宏彦道:“自从那次劫狱我就发现她功力倍增,也就是那次练了这邪门功夫。”
段亦枫道:“现在不要考虑这么多,她把武林人士全放跑了,关着我们做什么?就算是她,她也已经成魔了!”
晚上,几个天魔教弟子送来了饭菜和水。
第二日清晨,铁面教主进入了地牢,依旧带着银色铁面具。
百里宏彦道:“香儿!”
一回头,透过铁面具的眼孔,百里宏彦看到的是一个熟悉又陌生的眼眸,时而冷冽时而又漠然,但那分明是她。
铁面人淡淡道:“我可以放了你们,只要你们从此不再管天魔教的任何事,以前的一切都当没发生过。”
独孤寒道:“香儿!”
铁面人走到独孤寒的牢房,“什么香儿,你我从未认识过。”
“香儿,我有话对你说。”
“说什么,不想听。”
“我找了你几年,大江南北,塞外江南,全找遍了,现在才知道你当了天魔教教主。”
铁面教主回头看了独孤寒一眼,“我不是你要找的那个香儿,你的香儿早消失了。”
说完便打开了所有的牢门,放他们出来。
“走吧,我已吩咐过天魔教的弟子放你们走,只要从此不管我天魔教的事,我便不杀你们。如果还有下一次,难保你们性命会死在我哪个护法或我手上,天魔教喝人血,你们不是没听说过吧。”
“香儿,我有话要说。”
“说什么,放你走还不走。”铁面教主森冷犀利的双眸看着独孤寒。
“你送的武功秘籍,我都练完了,功力已不是当年。也曾经有过那种寒流袭身的感觉,那时,我走遍大江南北找你,曾遇到过天下第一神医,向他拜师学艺,去除身上的寒毒,他叫沫离,学了有半年时间。”
“后来沫离神医被朝廷招去看太师的头风病,太师不听神医的劝告不让针灸,太师年岁已大,又不让针灸,头风已不是汤药能解除的了,不久太师去世。沫离神医觉得命不久已,就把平生所学都教给了我,送了我这本医书。不久神医被朝廷派的人杀害,我带着这本书寻遍大江南北找你,每晚看这医书,已能完全去除身上寒毒。”
“你是说,我不用再喝……你有这本事?”
“不如让我试试。”
铁面人目光冰霜似箭地看了他一眼,“哈哈!武林人人都想我死,你竟然编了个故事来骗我喝你的汤药,让你针灸,你以为我是三岁小孩吗?”
“香儿,我从未想过害你,不管你变成什么样,你都是那个初见时的香儿。”
“天地万物都在变化,我不是从前的我,你又怎会是从前的那个你呢?”铁面人道,“你们走吧,越远越好,这辈子都别被我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