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园内,百里宏彦、秦语燕和段亦枫在正厅商议对策。
段亦枫道:“那教主武功,岂是你能对付的,也不见得是他派人杀的,要是他要杀你不在囚室杀,还放出来做什么?”
秦语燕道:“就算不是他派人杀的,那些也都是他的手下,天魔教滥杀江湖人士,人人皆知。”
“你们别说了,语蝶是我结发妻子,此仇不报,我百里宏彦还有什么颜面活在这世上,此仇不共戴天。”他双手撑在桌上,低下了头,眼里满是悲愤。
语燕道:“要不这样吧,我、段亦枫和大哥你一起去天魔教,也有个帮手。”
百里宏彦道:“不用了,天魔教教主武功盖世,你们去帮不了什么,去了就是送死。”
段亦枫道:“那你去不也一样。”
百里宏彦道:“一个人去被天魔教弟子发现的可能性小,可以趁着天魔教教主不备,用暗藏的袖箭取了他性命,杀了天魔教教主和那几个贴身黑衣人,我就回来。”
语燕道:“那好吧,大哥,你要小心。”
夜晚,百里宏彦独自坐着喝酒,他喝酒已不会醉了,酒量惊人,思索着怎么潜入天魔教,刺杀教主和那几个贴身黑衣人。
这日半夜,百里宏彦趁着夜黑风高,骑上了快马来到了乌峰崖,施展轻功跑向崖顶。
此时,因为前几天有人闯入过总坛,大门前看守的弟子多了些,他一阵轻功飞上了围墙,趁巡逻的弟子转身之际,穿过正厅,从天魔教弟子屋舍的屋檐上飞过大院,直飞上那个庞大的黑色屋檐,也就是关押囚犯的大宅,看了看大宅后的花园静悄悄的,什么人都没有。
教主应该住在花园的某个角落……
在屋檐上看了看地形,远处,花园的尽头很隐蔽,被许多参天绿树遮挡,什么都看不清,他寻思也许教主住那儿。
一阵幻影般的步伐,穿过花园,来到了那被绿树遮挡的花园尽头,纵身跃上了树木的高处,一看,原来后面有几间大宅,和前面的弟子屋舍及气势恢宏的黑檐大宅不同,这几间大宅却是粉墙翠瓦,蜿蜒曲折的回廊连着几个房间,回廊是朱色的柱子,翠色的扶栏,倒是有几分像达官贵人的家院,那几间房也是朱色的花窗和木门。
看来,没人发现他来了。
左边的窗户纸上有人影晃动,想着这应该是教主住的地方,应该这就是教主吧。
忽一会,人影渐远,他无声无息地来到窗户前,点了一个小洞,想看清里面的一切,怎不知,那人影已飞到了他身边。
那人影道:“百里宏彦,你怎么又来了?”
在微微的月光下,百里宏彦又看到了那银光闪闪的面具和黑斗篷,那就是铁面人教主。
这下糟了……这教主内力深厚,如此悄无声息地靠近房间,都能发现,要杀了他难如登天。可他为什么不知道自己为何而来,问的这么奇怪,难道他不知道语蝶已被他手下杀了吗?既然这样了,不如动手吧,反正也被发现了。
百里宏彦怒道:“我是来报仇的。”
铁面人道:“报什么仇?我跟你无冤无仇,上次放了你们已经是天魔教从未有过的事。”
百里宏彦趁着他在思索,五枚袖箭连发,直射铁面人的周身要害,那铁面人眸光一闪,如鬼魅般的身手,根本看不到他手的动作,就直接接住了那五枚袖箭,而且都不躲闪。
百里宏彦心里一惊,双手一挥,从袖口处,同时射出了十枚袖箭,那铁面人,一下往后闪出十丈开外,一个凌空飞起转身,把那十枚袖箭全部接住,又如鬼魅般直直地向他飘过来。
“百里宏彦,你是不想活了?天魔教从没人敢闯入,更别说暗算我。”
铁面人和百里宏彦打了起来,说也奇怪,百里宏彦明明感到那铁面人武功盖世,却没伤他分毫,铁面人忽然银光一闪从袖口掏出了什么,如鬼魅般围在他身边转着,完全看不到他在哪个方向,转眼间百里宏彦已被铁面人随身携带的银锁链层层困住。
铁面人道:“百里宏彦……你疯了!”
他为什么说话这么奇怪?他竟然只是把自己锁住,为什么不直接杀了他?对他这般绝世高手来说就像捏死一只蚂蚁一样。
百里宏彦目光含着泪悲愤道:“你杀了我妻子,我不杀了你,还是人吗?”
“谁?谁杀了你妻子?”铁面人看着他愣了愣,目光中透着疑惑,却丝毫没有杀气。
“那次和我一起闯入天魔教的女子,是我拜堂成亲的结发妻子叫秦语蝶,已被你手下杀了。”
“哦,原来这样,可我没杀那个秦语蝶啊,难不成是我手下杀的?”
“那几个教主您身边的贴身黑衣人,武功十分高强,把我用银丝铁网困住,杀了语蝶,天魔教果然名不虚传,那几个高手如果联合对付我,我也不是他们的对手。”
“知道了,我会查此事,你既然行刺我,我不能放了你,等查明真相再说。”
接着,铁面人一挥身后巨大的黑色斗篷,蒙上了百里宏彦的双眼,押入了一个石室。
他揭去了百里宏彦蒙眼的帕子,看到的是一个石室,高处有几个窗口,很窄,只有一手掌高,透着微微的星光,壁上点着几盏油灯,这倒不像那黑屋檐大宅囚室的布局,并没看到其他牢房。
那铁面人看了他一眼,“百里宏彦,等我查明此事,再发落你。”他解开了百里宏彦银色锁链,向石室外飘去,发出一声叹息声。
“咣当”关上了厚重的铁门。
难道真不是他?这江湖传闻中杀人不眨眼的大魔头竟然不杀他,刺杀他,仅仅把他关入了囚室,这点百里宏彦百思不得其解。
难道这教主不是江湖传闻中的那样凶残、冷血?为什么对他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却想不起来在哪见过。
不一会,门口有动静,透过石室的铁门的缝隙,看到一个侍女在铁门底下的小门,放下了些糕点和水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