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山的竹林中,翠绿的竹子依旧挺拔,京城中的赵府也也是依旧富丽堂皇;反观,平日里清冷的慕容府却是多了不少欢声笑语,一茬又一茬的竹笋也见证了一年又一年的变迁。转眼间,便过去了五年。这五年来每年他们都会一同放河灯,而赵辰钰也是每日都会来到慕容府同兮然练剑。起初兮然确实是认真的练剑,兮然也是聪明伶俐,很快便能掌握其精髓。可时间长了,名义上为练剑,可时间长了,兮然便每每都拉着赵辰钰上山捉野鸡,下水摸鱼,时不时的还能行侠仗义。赵辰钰也自然是陪在兮然身侧。
这日,赵辰钰依旧像往常一样,来到慕容府,向慕容老爷行过礼之后便转身去找兮然。只见兮然一身男子装扮,想想上次见到她这等模样还是在五年前放河灯的时候呢。想想便不自觉地笑了。
“辰钰哥哥,你站在那里在笑什么呢?你看我今日这等装扮如何?”兮然抬头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看向赵辰钰。
“兮然,你今日为何要如此装扮自己。”赵辰钰走上前问道。
“辰钰哥哥,我告诉你啊。”兮然四处看看没有人,故意压低声音说;“今日我要带你去个好地方,就是城外不远的醉春楼看一看。”赵辰钰听完后,猛地脸就红了。那醉春楼是什么地方,兮然怎么能到那等地方。
“不行不行,你怎么能去那种地方,那不是你该去的地方。”赵辰钰连忙摇头。
“就准许你们男子去,我怎就不能去?”
“不行,我应允过慕容伯伯,好好保护你,要是他知晓我带你出入那种地方…不行。”兮然见赵辰钰依旧是斩钉截铁般,便又说道:“其实,是你我前几日去城外捉鱼,就是捉到金色鱼的那次。在红袖叫咱回去的时候,我看到河边的一家渔夫家里,传出了争吵声,其中还夹杂着女孩子的哭声。当时,我怕回去的时间晚了,被爹爹骂,便没放在心上。那天晚上,我想了想,还是不放心,次日便叫红袖去到那渔夫家问了问,原来是那家渔夫的儿子好赌成性,家中只有那个渔夫和他的小女儿孟甜,靠着渔夫每日打些鱼来的收入勉强糊口。可他那儿子在边边欠下了很多赌债,债主找上门来,要将那女孩卖到妓院去,就是醉春楼了,否则就打断那个赌鬼的手脚,渔夫也没办法,一边是儿子一边是还不过十四岁的女儿…”
“然后呢。”赵辰钰追问道。
“最后,那渔夫不忍心看自己的儿子后半辈子变成个残废,便由那帮人带走了那女孩。”
“可恶,真是可恶,所以你是要去救她?就凭你自己,你能救出来吗?”
“所以,你是同意与我一起去了。就知道你不是那冷酷无情之人。”兮然见赵辰钰应允了,一时高兴,竟跳起来抱住了赵辰钰。“太好了,有你和岑夫在,肯定比我和红袖厉害。”
赵辰钰也是一惊,脸一下又红到了耳根。“兮然啊,我答应同你一同去救那女孩,你要不要先下来。”赵辰钰吞吞吐吐的说。
“哦,我是太高兴了。其他的事我路上再跟你详细的说,你叫上岑夫一人就好,太多人会引起怀疑的。”
“好,那我们走吧。”
路上赵辰钰从兮然那里得知。要想救出孟甜,不仅要救出这个人,还要拿到她的卖身契,卖身契被锁在老鸨的房间里,必须要拿到钥匙,孟甜现在也只是卖艺不卖身。兮然和赵辰钰约好二人兵分两路。赵辰钰和岑夫去偷钥匙拿卖身契,他俩功夫厉害,不易被发觉,拿到后,摔杯为信号;兮然和红袖假装听孟甜演奏,然后制造混乱带孟甜走,毕竟都是女孩子接触起来也方便些,然后在一同离开。几人商量好之后便先后进入醉春楼。
醉春楼里红灯高挂,热闹异常,男来女往搂搂抱抱,绿衣红袖,短襟长裙,一缕缕幽香伴着音符夹杂着靡音散播开来,兮然心里不由得暗道:好一个烟火之地。
“呦,爷您来了,这不是赵公子嘛!今日怎有空来我这啊。今天想听姑娘唱歌还是看她们跳舞啊。”醉春楼的老鸨满面春光的上前迎客。
岑夫见自家公子实在是难为情,便立马上前去,“我家公子今日心情不悦,你去给我在楼上给我们开一间雅间,不要叫人来打扰。”
“好嘞,小青,给二位爷带路。”老鸨见这富得流油的赵家出手竟如此寒酸,想着也没什么小费,便准备叫丫头带路。
“不用,我们要您亲自带路。”岑夫顺势将一张银票塞进老鸨手里。
这老鸨见到银票瞬间两眼放光,脸上又挂上了招牌笑容,“好好好,二位爷,跟我楼上这边走。”
兮然这边和红袖两人在男男女女中间穿梭着,来到演奏的台子前,由于二人谁也未见过孟甜姑娘,只知这孟甜姑娘会演奏琵琶,可眼前这台上两位姑娘都在演奏琵琶,兮然便轻声呼唤,“孟甜姑娘,孟甜姑娘。”台上的而两人齐齐看向兮然,兮然一时一不知道怎么办才好,想着一个也是救,两个也是救,那边想办法一起带走吧。
“咳咳。”兮然故意装出男人般的粗狂的声音。“你们两个给我弹一曲呗,弹好了,我重重有赏。”兮然故作轻佻的说到。这时,小青搔首弄姿的走过来,“二位公子,需不需要我叫几个姑娘来陪您二位啊。”
“那我就要她俩了。”兮然指着台上的两位姑娘说道。
“内个,二位公子,真是不巧啊,这二位姑娘,只卖艺不卖身,您要不看看其他姑娘?”
“罢了,罢了,我就在这听好了,你且招呼别人去吧。”
“好嘞,公子您有其他的需要在喊我便是,我且先退下了。”说完,便转身招呼别的人去了。
兮然看四周的人根本无人专心听曲子,四下张望,这醉春楼真的是奢靡啊,怪不得多少人迷醉在这里,兮然摇头叹息。丝毫注意到西南角下的一桌,其中的一人正在看着他
转身交代红袖,“鞭炮和烟弹准备好了么?”
“放心吧小姐,都准备好了。”
“一会的时候,你听到辰钰哥哥信号,便点燃鞭炮朝无人的地方扔,尽量不要伤到其他人,我带着二位姑娘,去楼上找岑夫,他轻功比我好,你马上放烟弹,越多越好。然后你无须管我,保护好自己,去城外那个渔夫家等我。”
“知道了,小姐,你已经交代我好几遍了,我都记住了。”
楼上。
“二位爷,我叫下人已备好了酒菜,您先用着,我就先退下了。”
“等等,您这忙前忙后的,来坐下歇息片刻,喝了这杯酒吧。”赵辰钰拿出提前准备好的酒,倒了两杯。岑夫见老鸨扭扭捏捏的,“这可是我们公子赏你的,多少人想同我们公子喝一杯都没有机会,你这是…”然后在酒杯边上又放了几两银子。
果然这老鸨见了银子,手都不听使唤了,连忙上前端起酒杯便喝下了。顺手抄起银子转身便要离开。咣当一声,便倒在了地上。岑夫上前确认没有意识了,朝赵辰钰点了点头。
“你去门口看看有没有人上来,你先去老鸨的房间找藏卖身契的地方,我找到钥匙马上就去。”
“好的公子。”岑夫打开门后,左右看了一眼后,便装作无事关上门去到了老鸨房间里。
这老鸨真的是藏得这么隐蔽,居然藏在床榻里和一堆金银珠宝在一起,晚上睡觉不咯得慌么,岑夫在心里想着。这时一人从窗前闪过。
“谁?”岑夫立马警惕起来。这人影突然出现在眼前。
“是我,你怎么连我都认不出来。”
“公子你怎么带上了面巾?”
“给你一个,一会逃跑的时候带上,被别人认出来。”
“哦好,公子这个盒子应该就是了。”岑夫将自己找到的盒子递给赵辰钰。
打开后很快就找到了孟甜的卖身契。“公子这其他的怎么办?”
赵辰钰想了想,“这老鸨见过你我,也认识你我,全拿走恐怕是不行,你我也没法解释,放回原处吧。”二人收拾好后,便迅速回到了房间,将钥匙放回老鸨身上,并扶到椅子上坐好。老鸨很快也醒了过来。
“我这刚才是怎么了。”老鸨扶着头晕晕乎乎的说。
“怕是我们公子的酒太过醇香,一时您也醉了。”说完,赵辰钰端起一杯酒喝了。老鸨见着赵公子也喝了酒,前一秒对酒还有所怀疑,此刻也就当是自己喝醉了,便立马赔上笑脸,“你看看我这酒量,真的是不行啊,您二位再次歇息,又是招呼我,我先退下了。”说完便转身离开了。
赵辰钰朝着岑夫一个眼色,岑夫端起酒壶,朝门口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