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一早,赵辰钰像几日前一样去处理自家店铺的事,自从岑夫和红袖离开后,身边没有了一个帮手,什么事就得都自己去解决了。赵辰钰到了自家铺子上便开始与店家询问起近日之事,“你家很早之前便与我家有生意上的往来,为何近日业绩频频出现亏损,而且听说店家你欲不再从商,可否告知我是为何?”
“赵公子,这么多年来多亏了您对我们生意上的照顾,恕我直言,不知您是否可有的罪过官场上的人,我家的生意在需要过一些关口、码头的时候处处受阻,不仅需要上缴的押金变多,还处处收到警告,我们也是小本生意,我家里还有妻儿老小需要照顾,所以…还望公子您能见谅啊。”说完,店家想赵辰钰行了一个礼。
赵辰钰急忙回礼:“既然如此,我便不再多加劝阻,这是我的一点心意。”赵辰钰从怀里掏出一些银两,“虽不在从商,但也要一些银两来生活,就不要推辞了,我还要去其他地方看一看,先行告辞了。”
接下来的几家,不是和这个店家是同样的情况,就是态度恶劣,无法沟通,但赵辰钰都一一打点好他们。一天下来,赵辰钰筋疲力尽,走在回家的路上,想起早晨那个店家说过的话,边走边陷入沉思。
快走到家的时候,天上突然一声惊雷,吓得赵辰钰一个激灵,越往府上走,赵辰钰隐隐觉得一丝丝不对劲,大门前的灯笼摇摇欲坠,门口的侍卫也不再当值,怎么连大门也紧闭。赵辰钰脑子里闪过一丝不好的念头,连忙打开门,可眼前的一幕与刚才脑子里闪过的念头重合了,院子里横七竖八的躺着的尸体,空气中弥漫着的血腥的气味,让他想吐。“爹。爹”赵辰钰颤颤巍巍的在尸体中找赵老爷,找遍了院子里的的尸体没有发现赵老爷,他不知是喜是悲,他一下子瘫坐在院子里,就在那抬头的一瞬间,他就看见了坐在了大堂上赵老爷,他连滚带爬的到了赵老爷面前,却发现一切都晚了,他已经没有了气息,赵辰钰扑上去,“爹,你这是怎么了,谁能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啊,到底发生了什么。”他哭着呼喊着,空荡荡的空间里,连回声都是那么微弱,也没有人回应他…很久很久,赵辰钰在从冰凉的地上摇晃着身体站起来,这个家里只剩他了,他不能倒下,他环顾四周,发现爹身上和其他人的死法并不相同,没有刀伤,没有血迹,嘴唇发紫倒更像是中毒,他仔细看着,在赵老爷的下垂的手中发现了赵老爷手中紧紧的握着什么,他用了很大的力气才拿出里边的东西,就在拿出来的一瞬间,赵辰钰受到的惊吓并不比刚进府的小。他看着手里的镖,心里是无法言说的滋味,他紧紧的将镖攥在手里,然后默默的收起来。转眼间,这赵府只剩下了白日间自己带出去的几名家丁,赵辰钰转身对他们说:“事到如今,我放给你们自由,如若你们要离开,我会给你们足够的差遣费,不枉你们跟我多年。”赵辰钰说完后便转过身去,不在作声。
“公子,我们愿意跟着你。”赵辰钰听到他们这么说,也是在寒冷的悲伤中感到了一丝暖流。
“感谢你们今日的舍身相助,今后我必然会把你们当成我的家人,。只是今后的时日,会有些不好过”
“公子,平日你对我们的好,我们都记着呢,有什么事,你尽管吩咐。”
“现在,我希望你们可以去寻几口棺椁,好好安葬这些人,家丁也算在内。”
“是,公子。”
经过一夜的时间,这赵府再也没有了往日的金碧辉煌,一袭白绫飘飘,满是凄凉。堂间,赵辰钰一袭白衣,披麻戴孝跪在赵老爷的灵前,想起此后在无人叫他小子了,一时失了神。突然,从门口传来脚步声,这一下子让失了神的赵辰钰神经一下子紧绷了起来,他抓起身旁的剑,朝脚步声刺去。
来人只是轻轻的喊了一声:“辰儿,是我。”
听到着熟悉的声音,赵辰钰连忙收了剑,“大哥,你回来了,你终于回来了。”赵辰钰声音微颤。
“辰儿,是大哥的错,大哥不应该一直在外不回来。”
“大哥,可是爹,爹他已经不在了。”
“我知道,我听到消息立马赶回来了,究竟发生了什么?是谁会下这么狠的毒手。”肖冰一边说着,一边为赵老爷的灵位前上了一炷香。
“赵辰钰从怀里刚刚准备将那只镖拿出来给肖冰看,便听到了兮然的声音,赵辰钰又将其收回怀里;肖冰说道:“他们见过我,我先去躲藏一下,带他们走了,我再出来。”
“辰钰哥哥,你,你还好吗?”兮然慌忙的跑到赵辰钰身边,小心翼翼的询问着。
赵辰钰看见自己的“杀父仇家”就在自己面前,一把甩开了兮然,红着眼等着他们,仿佛用眼神就可以杀死他们。
兮然被甩开后,先是疑惑了一下,想到辰钰哥哥可能是因为家中变故,难免伤心,所作所为也可以理解,便起身站到赵辰钰身后,不再作声。
慕容老爷拿起一炷香,走到赵老爷灵前为其三鞠躬上香,然后转身对赵辰钰说:“辰儿,我回去差人会为你爹寻得一个风水宝地厚葬你爹,不枉我们相识一场,若你还有什么需要,你告诉然儿,我定差人送到你府上。”
“多谢慕容老爷,不必了,这些事我自己会安排好,不劳烦您了,今日招待不周,还望见谅,我还要为我爹守灵,恕不远送。”赵辰钰冷冷的说道。
见赵辰钰心情确实不是很好,毕竟家里发生这么大的事,慕容老爷和兮然他们便识趣回府了。
玄天始终一言不发,也没有随着兮然他们回去,而是留在了赵府。
“你怎么不跟他们一起走?留在这里做什么?”
玄天先是祭拜了赵老爷,然后对着屋后说道:“师兄,你不必躲着了,出来吧,赵公子,我也是看看我有没有什么能帮上的,无其他恶意。”
肖冰从屋后走出来,“多谢师弟了,还望我的身份不要让他人知晓。”
“放心吧,师兄,我定会守口如瓶,权当未曾见过你。”
“多谢师弟了。”
“那我先去看看其他家丁的后事是否安排妥当,其他的事,你们兄弟二人商量吧。”然后便带着自己带来的人去帮忙了。
“辰儿,现在你可以跟我说到底发生了什么吗?”
赵辰钰从怀中掏出那只镖,“这是爹在走的时候,手里紧紧攥着的,而这个镖,我曾在慕容府见到过。”
“所以,你是怀疑是慕容家做的?”
“数月前,我还曾见过慕容老爷独自一人来到府上,离开后,爹也随后急匆匆的出门了,由此,我真的怀疑…”
“可我觉得这幕容老爷不像是做此事的人,他与我家往日无仇,近日无怨的,何况这几日他都在我梵音山上。”
“可这些事,不用他亲自来啊,他派人来便可以啊。”
“辰儿,我们没有十分的把握,先不要声张此事,等到风声过了,再谈此事。”
兮然回到府上,一心想着能为赵辰钰做些什么,知道他现在急需银两,第二天便偷偷去账房拿了不少银票想去给赵辰钰,却被慕容老爷拦下了,“然儿,爹知道你想帮辰钰,可你也看到了这辰钰昨日的态度了,你真的以为他是因为失去至亲才出言不逊吗,他那明显是对我慕容府有了隔阂。”
“爹!”
“然儿,你若不信你爹的话,今日即便你去了,他也不会收下的。”慕容老爷话还没有说完,兮然已经跑出了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