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正是因为如此，小小一过了一百岁的成人礼，就离开海底，去了梦想中的陆地生活。
“哼，要不是这些可恶的畜生，父王也不会这么急叫我回来。真是讨厌。”
小小眉头微蹙，轻哼一声抱怨着。
本来其在陆地上待的好好的，就因为妖物降世，人界大乱。小小不得不回到海底。
毕竟逃脱的妖物中，不乏妖主级别的大妖。
“九重天和妖族的恩怨，却要搞的到处乱糟糟的。
呼…不知道店里现在怎么样了。那小子有没有偷懒。”
小小叹息一声，望向海面的眸子中，闪过一丝向往。不过碍于其父王的禁令，小小也不敢偷偷跑出去。
只能像儿时一样，在这里暗中窥视着海面上的世界。
……
“不过这炼山大阵到底是什么东西？用得着整个蓬莱都搬家吗？”
小小再次听到众修士提到这个字眼，心中十分好奇。
看着蓬莱修士个个脸色难看，气氛压抑。小小猜测众人口中的炼山大阵，一定不是什么好事。
“对了，回去问问父王。父王一定知道！”
想到这个好办法，小小狡黠一笑，扭身向后游去。犹如一条灵巧的鱼儿，速度之快令人咋舌。
……
蓬莱仙山，
半空之中，蓬莱掌尊独自一人俯视着眼前，这座几乎承载了其漫长一生的山门，目光复杂。
如今的仙山，几乎已经空了。
只要能带走的东西，都已经转移出来。只剩那些不便携带的琼楼，林木。
就连山中那多年培植的仙草灵株，也被蓬莱弟子取下带走。蓬莱仙山不复昨日，看上去全无生机。
空空，荡荡…
聂长山仰视着半空中，那道孤零零落寞的身影，心中暗自一叹。
“万年蓬莱…今日便要付之一炬了…”
聂长山心中也明白，不管大家有多痛心，此事势在必行。
那日白染单枪匹马破开蓬莱遮蔽法阵，大家就都明白了。什么仙山大族，什么万年底蕴。
手中若是没有实力，一切终将被妖物践踏。
那一日，蓬莱修士不再心存侥幸。人界已非当年，之所以现在蓬莱尚在，也只是因为妖物不想对蓬莱动手。
如果哪一天，妖物真要攻上蓬莱，结果不难预料。
与其让山门遭到妖物的践踏，倒不如体现他最后的价值。也可以借此为整个人界，搏出一个翻身的机会。
……
“师兄，燕议长他们就快到了，吴群先带着元婴境界以下的弟子，去联盟驻地了。”
一名青袍修士上前言道。
说完，其再次看了一眼蓬莱仙山。两眼之中满是不舍之色。这或许…是最后一眼了…
聂长山收闻言回目光，缓缓点头。“去吧，路上小心。有我在这里陪师尊就好。”
吴群抿嘴点头，瞥了一眼头上蓬莱掌尊的身影，毅然转身。
“别看了！再看你们也帮不上什么忙！都跟我走！”吴群挥挥手，轻呼一声。
“是！”
“是，师叔。”
看着众人一步三回头的离去，聂长山摇头苦笑。
炼化蓬莱仙山，对于一众门人，显然是一个巨大的打击。
但真正令众人难以接受的，不仅仅是失落迷茫，还有那种无能为力，而且别无他法的无力感。
……
目送众人走远，聂长山看着更加空荡的蓬莱仙山，轻叹一声。
“走到这一步，试问谁又不心痛呢…”
随后，聂长山的目光再次上移，蓬莱掌尊的身影依然待在那里，似乎没有动过一丝一毫。
聂长山目光一颤，比起其他人，最难受的莫过于蓬莱掌尊了。而且除了难过，蓬莱掌尊心中还有一种心情。
那就是自责。
炼化蓬莱仙山是由蓬莱掌尊亲自提出。如果没有蓬莱掌尊开口，就算其他势力知道破玄丹的秘密，也不会主张开启炼山大阵。
毕竟一方势力的山门族地，对任何一方来说，都是至关重要的。更不用说是蓬莱仙山这种万年宗门。
……
现在留在蓬莱的人，只剩下了数十人。
而且包括聂长山在内的大部分人，需要在开启大阵时，作为辅助出手。单靠蓬莱掌尊很难完成炼制。
所以实际上来说，蓬莱并没有几个战斗人员。
一切准备妥当，只等联盟修士前来。聂长山没有去打扰蓬莱掌尊，而是与其他人在一起，坐在蓬莱仙山的土地上，静静感受，静静等候。
嗅着蓬莱独有的草木香气，所有人都不由希望这场等待能够长一些，多长都可以。
但这显然是不现实的。
嗖！嗖嗖！
聂长山眉头一皱，抬眼望去。
只见天际一道道刺目的剑光掠来，果不其然还是蜀山剑修先行抵达。
“到了…”
但紧接着大量流光随后而至，五彩斑斓绚丽夺目。但聂长山等人可没有欣赏的心情。
呼！
众人相继落下，聂长山带领众人迎上前去。
“恭迎各位掌尊家主！”
“恭迎各位掌尊家主！”
众人郑重还礼，就连一向桀骜的夏烈，也一反常态，对着聂长山等人微微躬身。
今日之事，不论成败。蓬莱修士都应该受到众人的尊敬。
正如王道基说的，天下都欠了蓬莱的。
……
燕非云排众而出，对着聂长山等人抬抬手，目光瞥向上空的蓬莱掌尊。
日已西斜，天空逐渐变暗。蓬莱掌尊落寞的身形更显悲凉。如同一名迟暮老人，正在送别多年的老友。
“燕议长，我这就去叫师尊。”
见众人到来，蓬莱掌尊依然没有反应，聂长山苦笑一声。
“不必。”
燕非云皱眉抬手，轻声一叹。“还未到日落之时，我们再等上一会儿也无妨。”
东严剑仙望着着上空，也是微微苦笑。“对，也不急于一时，大家也还需要再部署一下，就先不要打扰蓬莱掌尊了。”
“燕议长和蜀山掌尊说的是，我们再等等。”
“对对对，急也不急这一时半刻。”
见众人也都点头附和，聂长山脸上露出感激之色，对着众人笑笑抬手。
“那好，就请诸位，再稍等片刻了。”
蓬莱此时正处于无比悲痛的时刻，如果现在还要催促，那无疑是落井下石。
没有人会傻到这么做，就算急于求得破玄丹。
何况半日时间都等了，又何必在此时犯了众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