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顺之一连十数天都没有看到楚逸,心中焦急,但是程闫跟他说楚逸如今有许多军务要处理,没有时间来见他,张顺之也只能无可奈何。
不过,张顺之这些天锦衣玉食过得是真不错。张顺之以前只去过其他几个小岛。羽灵国和圣阳国留下的祖训都是少与天玄大陆之间有联系。
毕竟相隔不算远,一旦被大陆上哪个强大的国家觊觎,东山岛那就危险了。这也多亏了齐国不重视水师,否则在训练水师时,顺便就能打下东山岛,将其划入自己的领域。
张顺之听程闫说过待的这座城是清原郡的主城兰溪城,在关南九郡中算是大城,但是在齐国其他地方却又算不得什么。然而这座城却远远超过了东山岛上任何一座城池。
若说繁荣,更是远超过东山岛。张顺之被安排在客栈里,好酒美食,还有歌妓陪伴,若非有要务在身,张顺之估计已经醉生梦死,不问其他了。
差不多,十六天后,楚逸召见了张顺之。
“羽灵国大夫张顺之见过讨逆中郎将楚大人。”张顺之大礼参拜楚逸。
“起来吧!”楚逸一副不冷不淡的样子,这让张顺之心中有了忐忑,连连瞥向程闫。
程闫会意的样子,对楚逸说道:“侯爷,张顺之此来是托了羽灵王的意思,与楚将军交好的。”
“张顺之!”
“在!”张顺之连忙答应。
“程闫已经和我提过,羽灵国想要找我借兵,你告诉我我为何要借兵给羽灵国?”
“将军,羽灵国愿意提供给将军珍珠三百斛,翡翠一百斛,玛瑙一百斛,珊瑚一千件,白银三百万两,黄金十万两,此外愿提供给将军三倍军费以为酬劳。”张顺之道。
这些财物在东齐加起来怕是价值七八千万金币了,羽灵国果真是矿产丰富。楚逸手握着北五郡,一年的赋税收入也就两千多万金币,七八千万金币怕是广陵郡,临安郡和江宁郡这东齐最富庶的三郡半年才能收上来的赋税。
“羽灵王倒是有诚意,正好还有半个月我军就可以装备出一批楼船了,我就派出一万两千军队相助吧,但是我派出的援军后勤得羽灵国提供,还有不要想着把我的军队推到最前面当炮灰。”
“将军放心,万不会如此。”张顺之心喜,没想到事情还挺顺利的,果然有钱能使鬼推磨。虽然羽灵王吩咐过只要一万军队,但是多出两千人来也不是大事。
等张顺之走后,楚逸吩咐程闫:“我明天得回一趟京城,卫冰和一万两千军队都驻扎在造船场那里。清原郡太守夏侯德前两天已经升迁离职了,新任太守还没到,你暂领清原郡政务,一定不要让其他官员察觉到动静。”
小皇帝来了诏书要楚逸上京,冷月茹也快临盆了,楚逸说什么都得回京城一趟。这些事也只能交给程闫了。
一万多军队私下调动是堪比造反的大罪,被任何一名官员发现,报了上去,楚逸都吃不了兜着走。
不过楚逸毕竟手握节杖,在北五郡威望很高,更是以练兵为名训练水师。到时候就算带走了军队,官员也只会认为楚逸将军队调往其他地方了,很难想到其他可能。
唯一可虑的反倒是江家,江家居然把家族迁到圣阳国这是楚逸意料不及的,一旦开战,江家刚开始或许不敢把这件事抖出来,毕竟江家暗中转移家族,也是大罪,可一旦楚逸的军队要覆灭掉圣阳国,一统东山岛时,江家怕是也坐不住了。那时候江家要是不抖出楚逸,楚逸自己都不信。
楚逸忧虑这件事时,一个想法突然闪入脑海中,楚逸觉得十分可行。
第二天,楚逸带着两百亲卫上京,所有人骑着战马,一路上浩浩荡荡的,显得极有气势。
过了临海关,到达东鞍郡,傍晚时分在驿站歇息。东齐一般的驿站可以供数百人居住,不过楚逸一行两百人,人数实在众多,好巧不巧,这间驿站还住满了。
“这驿站里都住了谁啊,居然还住满了。”楚逸问道。
“楚将军,这驿站里只有一位上京任职的太守夏侯德,夏侯大人家眷众多,加上伺候的仆役,所以将驿站给住满了。”驿站的主管告罪说道。
“原来是夏侯德那个老小子啊!”楚逸随口说道。
夏侯德本是清原郡太守,在任不到一年,却在这段时间里,开发民力,迅速恢复生产,使战后的清原郡与战前的清原郡别无二致。夏侯德就被调任为京兆府尹。
本来,这一任职绝对是高升,前途似锦,高官之位怕是只要再等几年就自然而然地来了。可如今这局面,去当京兆府尹还真不如继续留在清原郡当太守。
“这位大人,我父亲可能没有你的官职高,但是年纪比你长。你侮辱长者,是很没有德行的。”一个本来站在边上,盯着楚逸胯下的纯血紫风马紫电看的小孩子却在这时出声。
“你是夏侯德家的小子?”楚逸看着这小孩子发笑问道。
小孩子看到楚逸包括楚逸身后的亲卫齐刷刷地盯着他看,面色苍白,有些畏惧了,但还是强撑着说:“是的,我叫夏侯玮,是父亲的大儿子。”
“那你可知道我是谁?”楚逸好奇问道。
“不知道,无论是谁都不能侮辱我的父亲。”小孩子装作强硬的语气说道。
楚逸见这小孩子又老实又坚强,自然有了好感,却也恶趣味上头,故意说道:“那我就侮辱你父亲了,你又能如何?你打得过我吗?”
“我……”夏侯玮眼睛红了,“我打不过你,但是等以后长大了,我一定能打得过你。”
“哦。”楚逸一笑,“那等你打得过我之前,我还可以继续侮辱你的父亲呗!”
“哇!”听到楚逸这么说,夏侯玮这个小孩子一下子哭了出来,让楚逸不知所措了。
看着眼泪珠子不断往外掉的夏侯玮,楚逸心里还起了负罪感,刚想着下马去安慰一下夏侯玮,再道一个谦,夏侯德走了出来。
“楚将军,你都是统兵一方的中郎将了,怎么还欺负孩子?”夏侯德无奈说道。
被人当场抓到欺负他儿子,楚逸是更尴尬了:“我本是想逗逗他,也是我的错,逗过头了。”
楚逸让亲卫直接在驿站边上扎营,自己住进了驿站。驿站还不至于让一位中郎将都没地方住。
晚上,楚逸去找了夏侯德,夏侯玮看到楚逸过来,吓得连忙躲进了房间。
“这小子是不是记恨上我了。”楚逸问夏侯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