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遥蜷缩在阿榕的怀里,就这样过了不知道多长时间,耳边的风声开始逐渐小了起来,空中的沙子也没有那么多了。
上官遥抬头看了看阿榕,阿榕的面纱早已不知道飞到哪里去了,脸颊被石子划得一道道伤痕格外刺眼,白纱衣也满被割破的痕迹,杂乱无章的头发足以证明沙暴的威力之强。
“遥儿,你还好么?”阿榕疲惫的问道。
“活着呢,遥儿命大死不了。姐姐怎么样?”上官遥努力的挤出一个微笑来。
“遥儿,都是姐姐的错,姐姐不该让你和我一起傻傻的冒这个险。若...若是这一切都没有发生,遥儿怎么...怎么会这样的苦?”阿榕说着开始抽泣,抬手努力的用白色纱衣的袖子擦拭着上官遥脏兮兮的小脸,却怎么都擦不干净。
上官遥握住阿榕的手,站了起来,这一刻她决定挡在在无助的阿榕前面。
“没事的姐姐,遥儿带你走。”
坐在沙地上的阿榕仰望着上官遥稚嫩的脸上表现出了了格格不入的成熟,沙暴过后的太阳格外耀眼,在上官遥的头顶打下一片阴影,恍惚中,阿榕竟看成了顾景和的脸,她终于爆发了。
阿榕突然站了起来,紧紧抱住上官遥纤弱的身体,好像要把她捏碎一样。
“为什么!为什么...顾景和你为什么这么对我?我...我做错了什么?你为什么不等等...等等我?你为什么娶了妻还要...还要才出现在我面前?为什么我好不容易才从...从你身边逃走,你为什么还是围着我?五年了...你为什么还不放过我!”阿榕一憋气把这些天的心结全数倒出。
上官遥能做的也只有回抱着阿榕,她完全明白等待的痛苦。她在桃林的生活让她渐渐淡忘有上官逍的日子,本以为再次遇见会是皆大欢喜,可...世事难料,这般痛苦与阿榕的痛苦如出一辙。
过了很久,阿榕渐渐停止了抽泣,笨拙的用手擦擦眼角的泪,拍了拍上官遥的头顶。
“走了,遥儿,我们还要接着去找狐妖族呢。”
可在这沙地里哪里能辨别东南西北,别说是狐妖族了,就连一片狐狸毛都没有。
烈日炎炎,两个娇弱的女子却凭着彼此心中的信念,迈着深深浅浅的步伐。
“你看前面那棵小草!之前啊上官府的院子里有一个荷花塘,冬天的时候什么都没有,有一次啊,我和逍哥哥打赌,能不能在冬天长出一朵荷花,你猜怎么着?赌输的人要去厨房偷糕点给赢的人!哈哈哈,逍哥哥在厨房被夫人发现的时候,那是一个惨!他肯定到现在都不知道是我用法术变出的幻境哈哈!”
“诶!姐姐!你知道嘛?之前我在上官府的时候呀,每次看到逍哥哥被我用小法术捉弄的团团转的时候,我就特别喜欢躲在墙角悄悄看着他,特别有意思!你都不知道,有一次...”
“还有,还有...”
上官遥又打开了她那喋喋不休,没完没了的说话模式,本是无聊的至极的一段旅程,也瞬间被欢笑所代替,上官遥银铃般的笑声为这寸草不生的沙地填了一线生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