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睁眼,佐助已经身处浓密的树林中,透过树叶缝隙,可以看到天上的点点星光。
周围只有月光洒落的细碎的光辉。零零碎碎,倒是让昏暗的树林明亮了几分。
空气中弥漫着动物糜烂的腐朽气息,混杂着淡淡的血腥味,还有部分刺激性气味。
佐助皱眉。阴冷潮湿的气氛让他不由得想起大蛇丸的实验基地,同样的让人厌恶。
阴影中还有若有若无的视线盯着自己的感觉,让人很不舒服。这让他内心升起了一点怒火。
“这是什么地方,还有,我说过还有事要忙吧?为什么把我送到这么臭的地方?”佐助的发丝无风自动,露出了里面蓝色的轮回眼。
周围的视线下意识的退缩了一下。
面前的景物全部转化为黑白色,还有树后面让人不舒服的眼睛。他似乎在忍耐着什么,嘴里不停的流着口水。弓着身子随时准备突袭而又因为恐惧不敢出手的样子。
“原来只是些偷袭的小杂鱼。”
佐助希冀的眼神暗淡了一分。他还以为对方就要忍不住出手了,原来是自己期望过高了。
“人类吗?不……并没有人的气息,这感觉就像是……秽土转生。”
佐助明悟了。
“所以,这样就不用留手了吧?”
然后他装作毫无防备的模样走向那杂鱼。就像发现什么动静的普通人一样。
“捏嘿!就是这样……过来吧。等到距离够近,我就一瞬间咬断你的脖子。就算你是鬼灭队的人,也不可能在那么近的距离作出反应。”树后的新生鬼内心狂喜。
身为鬼,对人的感知是最敏感的,他能清晰地感知到那个黑袍人在接近自己,五米……三米……一米。
就是现在!
新生鬼铆足了劲转身超佐助弹射出去,脸上就差写着愉悦二字。
“死吧!”
下一瞬,预料的场景并没有出现,他感觉自己被什么撞了一下,不过,他没有在意,因为面前竟然就是美味的人类。
“rua ~我要吃了你!”
新生鬼张牙舞爪的要扑过去,却发现四肢根本找不到落脚点。
“嗯?”
他低头一看,不知何时,他的胸口插了一柄白鞘。整个鬼被挂在了树上。
“誒?……啊啊啊!好痛!混蛋,我要撕碎你!”新生鬼眼睛一红,手脚乱蹬。下巴“咔咔”的撞着牙齿。
佐助缓缓踱步到他面前,手指触碰到刀柄上。
“等等,千万不要乱动,这刀很快的。”
新生鬼愣了一下,果然不动了。
两秒后。
“为什么?就凭你这普通的刀吗?原本以为你是鬼杀队,原来是我看走眼了。这种刀根本杀不死我。老子可是那位大人挑选出来的精英,岂是你这种喽啰……啊啊啊啊!!”
话还没说完,又是一阵惨烈的嚎叫。千鸟流在他全身游走,噼里啪啦的电弧烧出了烤肉的香气。
“我现在很不开心,你最好还是斟酌一下自己的用词较好。”猩红的瞳孔死死的盯着他,让人不寒而栗。
“你……你想知道什么?”他的瞳孔不自觉的散大,眼中那双罪恶的猩红之眼也更加清晰。
他哆嗦着嘴唇,吓得说不出话来,佐助无奈。
“不用了,答案我自己会来找的。”
眨眼间,他已经进入了新生鬼的回忆中。
夜晚,一间合居里,一只新生鬼正趴在地上啃食着什么。
月光下,鲜红的血液染红了地板。他将心脏扯出来,准备往嘴里送时,一个影子挡住了他的光线。
“嗯?”
新生鬼回头一望,门口站着一个带长鼻子面具的白发老人,手里拿着一把日轮刀。
“什么事?我正在吃饭呢,没时间搭理你。”
刚被注入无惨血液的新生鬼一心只想着解决生理需求,哪里知道鬼杀队的存在。
不过,对方似乎不想回答他的问题,只见那长鼻子面具一个箭步冲过来,剑光一闪。新生鬼便倒在地上,再起不能。
他的的四肢在一瞬间被斩断,刚才还在津津有味的吸吮人肉的新生鬼现在已经是个人棍了。
长鼻子面具人一声不吭,只见那老人拿着麻绳,一圈一圈地缠在他身上。
“喂,放开我,不然我就吃了你!”
长鼻子没有回答一句话,把他绑好后,扛在肩上就出小镇了。不知过了多久,天已经蒙蒙亮了。
新生鬼惶恐,。“喂,长鼻子,放我下来,我会死的!太阳要出来了啊!”
说着,他还不停的挣扎。不过,就算手脚已经长出来了也没能逃脱束缚。
“如果可以的话,我更想在昨晚就把你杀死。”
新生鬼:“……”
最后,长鼻子带他穿过了一片紫藤花林,这让他几乎昏厥过去,画面到此结束。
“那个戴着长鼻子面具的人我好像有印象。到底是谁呢?”
然后,佐助又找到了更早的回忆。
此时他还没变成新生鬼,傍晚时分,红色的彼岸花在风中摇曳,一只苍白纤细的手轻飘飘地拂过,下一刻,只见一位体面的中年人挺拔的站在田间小路上。
他身穿黑色礼服,身形高挑,头顶戴着一顶白色礼帽,额角两边是卷曲的刘海,下面是梅红的眼睛,清秀的面容。无时无刻透露着绅士风度。
“在哪里?到底在哪里?”
难道我就不能在太阳下生存了吗?
低沉磁性的声音蕴藏着愤怒,像暴风雨前的宁静。
红色的曼珠沙华渐渐发黑、枯萎、死亡、最终化为黑色的飞沙,从他指尖飘走。
田垄上,一个弯着腰捶着背的农夫他也终于做完了一天的农活,用混杂着泥土的麻布衣袖抹去额头的汗水,希冀地看着背篓里刚出土的农作物,心中如蜜泉滋润般。
“呐,看来这个冬天不用愁了啊。”
这时,他的视线中出现了一位西装革履的男子站在小路上,这让农夫恍惚了一下。
‘他什么时候出现的?’
不过,谁会在意那种事呢?
“喂——!天黑了,快回去吧,夜里不安全!”农夫朝着西装男子呼喊道。
不过,对方似乎并没有发现他。农夫嘟囔着抱怨了一句。“真是的,城里人真是奇怪。”
天黑了,乌云压顶。“这天也变得太快了吧?”于是他没再管那个怪人,只是迅速地收拾好农具,背起背篓,加快步伐往家赶。
路过那个怪人时,他他看见了帽檐下那苍白的病态的皮肤,又好心劝了一句。
“喂,快回家吧,这天都要下雨了,你是生病了吗?脸色那么白?”
西装男人身体一震。
刹那间,杀气遍布开来,周围的纤草都被这气息压低了一筹。农夫心头一颤,巨大的恐惧让他失去了身体的支配权,他感觉在一点点消失,双眼发白,肌肉在一瞬间松弛,醒来时自己已经跪在地上,头杵着地面。
‘发生了什么’
像梦醒时的呢喃。
“你说什么?”那低沉磁性的声音再次响起。
这时,他才记起来刚才的恐惧。
“你说我生病了?脸色发白?是不是像一个垂死之人?”
他的双眼布满血丝,菱形的瞳孔也在极端愤怒的情况下变为竖瞳。
农夫的大脑一片空白。‘什么啊?我不是在收庄稼吗?我这是怎么了?’
西装男子俯视着脚下的农夫,眼中尽是不耐。
“回答我!”
“玉米,又大又甜的玉米,嘿嘿!好孩子,我们的冬天不用愁啦!”农夫嘿嘿笑着,对着他的皮鞋爱不释手的抚摸,像是抚摸一个情人。
西装男子怒目圆睁。
此等凡人,竟敢亵渎神!
他嫌弃的挪开脚,农夫却因为食物的不翼而飞惊慌失措起来,一瞬间又扑上去抓住了西装男子的裤脚。
“不要走,呜呜~没有你,我可怎么活啊!”然后抱起脚就啃。
“啊,你这渣仔,真是烦人呐!”他抬起脚甩落了挂在脚踝的农夫。然后踩在在了农夫的头顶。
“咔嚓!”
随着一声脆响,西装男子调出体内的血液冲扫着脏污,想着里面还有那肮脏的口水,他索性抛弃了那一部分血液。卷着那农夫一脚踢到树林里,听着那炸仔撞在树上时产生的骨裂声,他心情舒畅了不少。
“童磨!”
一个身影瞬间出现在无惨面前。
白橡的发色,七彩的眼眸。头上如同泼了血一般,脸上带着无忧无虑的微笑。他躬身说道:“您找我有事吗?无惨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