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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3章 不醉不归

婚礼异常的简单,加上新郎新娘一共只有六个人和一只狐狸。夏昭华为了喜庆,特别给十七缝制了一件红色的小披风和一顶红色的帽子,遮盖住它雪白的毛发。流程上也只保留了跨火盆和拜天地,其他的因为条件不允许都被节省掉。

但简单却温馨,真心的祝福是藏不住的。礼成时,新郎和新娘跪在药老面前敬茶,药老也不禁动容。

“当年我将你们带回谷里时,你们尚在襁褓之中,那么小那么软,把我一个老头子逼地团团转,差点没出去抓一个奶娘回来。好在后山的羊产了羊奶,才让你们填饱肚子,一天天长大。”

“一转眼你们都已经长大成人,你们能够在一起是我最大的欣慰,我再也不用担心阿药嫁人以后受欺负了怎么办?”

阿药含着泪给药老磕头,“师傅,阿药没有长大,阿药还是那个需要您担心的小女孩。师傅要一直保护阿药,不能让师兄欺负我。”

“傻孩子啊,你师兄不会欺负你的。”

“我不管,师傅不可以看阿药嫁人了就不管阿药了。”

夏昭华站在一旁紧张地说道,“阿药,你可以千万忍住啊,今天是大喜的日子,你不可以哭。”说完嘟着嘴埋怨道,“师傅,你说这些干嘛,快点喝茶,我要喊送入洞房了。”

被她这样一搅和,忧伤的氛围瞬间消散,新娘子也重新笑出了声。

随着一声“送入洞房”落下,夏昭华拿起红盖头要给她盖上,阿药闪躲着说,“看都看了就不用盖了吧,盖上我就瞧不见路了。”

“不行,一定要盖上,有师兄在呢,需要你看啥路。”

阿芍握住她的手说,“跟着我,我带着你走。”

他的牵手和声音让她安心下来,透过红盖头向下看,刚好可以看到他握着她的大手,直接分明,宽大温暖,遒劲有力。她伸开手反握住,从此以后,他便是她要携手过一生的良人,不仅是师兄,还是丈夫,将来孩子的父亲。

夏煜衡嘴欠地问了句,“占梧兄,咱闹洞房不?”

此话一出,夏昭华怒目而视,“闹什么洞房?五哥哥,你是不是太闲了?十七,挠他。”

夏煜衡现在见着十七都开始有心里阴影,见它开始磨爪子,下意识地拔腿就跑,“你这只小狐狸,还来啊?”

十七最讨厌别人叫它小狐狸,原本只是打算吓唬吓唬他的小狐狸龇着牙直接往他身上扑,毫不客气地挠他。只不过它懂事地藏起利爪,才没挠花他的脸。

夏煜衡只有三脚猫的功夫,哪里是十七的对手,没一会儿就闹得喘不过气,直向夏昭华求饶。

“十七,回来吧。”

十七最后在他脸上拍了一爪子,依依不舍地回到她身边,后面跟着灰头土脸的夏煜衡。

“五哥哥,赶快去洗洗吧,咱们也准备开席,今夜来个不醉不归。”

夏煜衡见她不同于在夏京的恣意模样,无奈中带着宠溺,从前那个鲜活的昭华公主回来了。

今天这个特殊的日子,药老也没有守在药房,小小的餐桌四边坐满了人。

夏煜衡带来了自己的珍藏,一拆封,酒香浓郁,把药老肚子里的酒虫都馋醒了。

“药老,我这次带来了珍藏五年的好酒,感谢您这些年对小玖的照顾。”

“小玖是老夫的宝贝孙女,还不用你来说谢,不过你这酒我就笑纳了,当是你这个晚辈给老夫的见面礼吧。”

“好说好说,以后只要您想喝,随时都有,要多少有多少。”

“这可是你说的,老夫就不客气了。”

“君子一言快马一鞭。”

“今天难得这么高兴,我也要,你们今天谁也不能阻我。”她转过头特意交代,“尤其是你,神将大人。”

占梧微微皱起眉头,以眼神询问药老,见药老若有似无地点了下头,才无奈地应允,外又加了一句,“喝酒归喝酒,桌上太油腻的食物不可多吃,否则连酒一起没收了。”

她嘟囔了一句,“哪有喝酒不吃肉的。”

“不许就是不许,没得商量。”

她扁着嘴找夏煜衡哭诉,“五哥哥,你看阿湛,现在就开始虐待我。”

夏煜衡不清楚占梧为什么要控制她的饮食,但可以肯定的是,绝对是为了她好。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他完全可以确认,占梧对她的爱不比他们任何人少。

“哎,这个你别找我,我管不了。来来来药老,咱们喝酒喝酒。”

夏昭华只好无奈地窝在占梧旁边,一副被人欺负惨了的可怜样,可在场的三人没一个心软。

几杯薄酒下肚,渐渐地开始聊开话题。

“五哥哥,你明日便走吗?”

“嗯,外面还有好多事等着我去做,这芍药谷像个世外桃源,能让人忘却一切烦恼,等我尘世的事情一了就到这里来养老。”

“你可拉倒吧,老夫这芍药谷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吗?此次让你进谷已是破例,赶紧给我从哪来的滚回哪去,没事别来烦老夫。”

“药老,您想想啊,您是小玖的外公,我是小玖的哥哥,咱都是一家人。一家人怎么能如此见外呢,您说是不是?您若不介意,我跟着小玖叫您一声师傅或者外公都行呐。”

“你省省吧,老夫可没有你这么油嘴滑舌的徒弟和外孙。”

“无妨啊,反正我都认得路,下回登门不会忘了见面礼的,药老您就放心吧。”

药老冷哼一声,不再搭理他,下回把瘴气林的阵法改一改,看他怎么进。

夏昭华乐呵呵地看着一老一少斗嘴,笑得一脸傻样,占梧偶尔趁她不注意喂她吃点清淡的菜色,以免她只顾得上喝酒,到时伤了胃。

“小玖,你呢,你和占梧兄准备什么时候走?”

她歪着头看着占梧,“阿湛想什么时候走?”

“都行。”

夏煜衡发出一声嗤笑,“你喝傻了吧,你问他不是白问吗?你说东他什么时候往西过?”

虽然占梧的确是毫无原则毫无底线地纵着她,但她并不喜欢听到别人这样把他说得毫无尊严毫无主见,就算是亲哥哥也不行。

“五哥哥,不许你这样说阿湛。”

“好好好,我不说,不说了行吧。”

占梧的心暖暖的,虽然他并不在意别人怎么看他怎么说他,但他享受着她的维护,说明她将他放在了心里。

“过两日吧。”药老直接帮她做了决定,“两日后你们再出谷。”

占梧接过他的话说,“就听药老的,我们两日后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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