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顿饭吃了不短的时间,花荼蘼回到别墅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三点多了,花荼蘼在房间里找了一段时间,却并未见到凝霜,知道凝霜比自己本事大,花荼蘼觉得自己担心也没什么用,只能等着凝霜自己回来了。
而就在此时,韩让也刚刚从学生会处理了事情回来,他一进门就看到花荼蘼窝在沙发上发呆,看样子似乎在为什么事情发愁似的。
“怎么了不开心?”韩让觉得自己最近忙着处理学校的事情有些忽略了花荼蘼,对她多少感觉有点歉疚。
“对了,你的那个同学呢?怎么不见她陪着你?”韩让环视四周并未见到凝霜,有些疑惑,毕竟最近凝霜跟花荼蘼总是形影不离的,而且他经过这段时间的接触跟观察发现这个凝霜确实对花荼蘼没什么恶意,他也就放下心来。
“不知道,大概有她的事情吧,毕竟都快放假了,大家都忙着回家聚会什么的。”花荼蘼胡乱的说着。
“一个人无聊了?我已经准备好了飞机票,后天你就可以见到师父了。”韩让将手中的资料放下来,坐在花荼蘼的身边轻声说。
“没有。”花荼蘼摇摇头,而后她抬头看向韩让,刚才她一个人在这里想了很多,而对于自己的能力她也想了很多。
她若是独自一个人去无疑是去怂死,对于这个认知她还是知道的,可是她又真的觉得自己既然知道了这件事,那就没道理放任不管。所以思来想去,她觉得自己还是要告诉韩让,并且说服师兄与她一同前往。
“有事就说,跟我还见外!”韩让伸手敲了一下花荼蘼的脑门。
“师兄,我可能又要你帮我出手了。”花荼蘼摸摸自己的额头撒娇似的说。
“别告诉我你又想把什么事情往自己的身上揽,那些事情跟你无关,有些人的选择也是他自己决定的,后果也要自己去承担!你不是神,不能拯救每一个人!”韩让随即冷下脸来教训花荼蘼。
依照他对花荼蘼的了解,她肯定是又遇到什么事情了,而且她还想着把这件事往自己的身上揽。
“我从宿舍搬出来之后,我原来的宿舍就住进去一个女生,现在我怀疑她身怀鬼胎,变成鬼胎的宿主。我私下查了关于鬼胎的资料,那很危险,我想帮她。”花荼蘼老老实实的开口。
“不行,不管是她自愿的还是被迫的,这种事情既然能到了她的身上那不是没有原因的,而且这鬼胎可比你上一次遇到的那个女鬼厉害多了,我不允许你这么冒险!”韩让深深的皱眉,几乎想也不想的就拒绝了花荼蘼。
“可是她会死的,你知道鬼胎可是会把宿主害死的,而且他还会继续寻找下一个宿主,不断的壮大自己!”花荼蘼一旦想到这个就觉得必须要阻止这件事情的发生。
“即便如此那也不关你的事!”韩让黑着一张脸拒绝的斩钉截铁,别人的死活他不关心,他只想花荼蘼不能有任何的危险。
“师兄你怎么可以这么冷漠?苏凉再怎么无关紧要那也是一条人命啊!”花荼蘼不明白,为什么韩让会如此的冷漠。
而她不知道的是韩让只是担心她的安危,比起那些不相干的人的死活,韩让更在乎的是花荼蘼的生命安全。
“人命也不及你的安危来的重要。我不管你说我冷血也好,无情也好,就是不准去!”韩让说完便黑着一张脸去了书房。
“师兄!”花荼蘼站在客厅里喊了一声,却见韩让头也不回的上楼进书房。
花荼蘼无奈的坐在沙发上,她看看自己那个手镯,已经很久没有动静了,而回到卧室凝霜也不在,花荼蘼看着窗外有些悲哀,她才明白没有了他们的帮助自己一点办法都没有。
天色渐渐的暗了下来,花荼蘼的心也跟着暗了下来,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她几乎可以想象的到那个鬼胎在苏凉的肚子里逐渐的长大,而苏凉则变得面黄肌瘦,双目失神,整个人变得毫无生气。
“不!不行!我不能任由一条人命就这样消失,而后面还有源源不断的人命被这个小鬼利用。”黑暗中花荼蘼忽然站起身来说道。
想到这里,她打开卧室的灯,从衣柜中拿出一个黑色的背包,那里有她从师父那里拿来的各种驱魔的工具。
花荼蘼仔细的翻看着背包内的工具,这才发现自己带出来的东西已经被她丢了大半,桃木剑断了,铜钱剑早已经丢了,而师父画的符纸也被用了不少,若是她自己真的执意要去找苏凉,那么她真的担心自己能不能全身而退,更不要说自己是去救苏凉的。
颓然的叹息一声,花荼蘼仰面躺在床上看着屋顶的灯,看着纯白色的天花板,花荼蘼心中忽然觉得自己有些悲哀。
这么多年了,她连最基本的保护自己的能力都没有学到,就更加的不要提自己还要去救别的人了。
可若是苏凉这件事她不知道也就算了,可是她又偏偏的知道这件事,让她放任不管苏凉一旦出事,她就真的是悔恨终生的。
当当当……
就在花荼蘼觉得人生讽刺的时候,房门被敲响了,花荼蘼知道房门外就站着韩让,她很想不开门,但是想了想,她还是起身去开了门。
“师兄,什么事?若是来劝我的就免了吧,我明白我自己有几斤几两。”花荼蘼觉得自己已经很悲哀了,她不想在听到韩让再说什么打击她的话了。
“跟我说说那个苏凉吧,到底是个什么情况。”韩让有些无力的开口,他在书房仔细的思考了一下,他若是不管这件事,他真怕花荼蘼一个冲动会自己跑过去,到时候他不在身边看着,事情怕是会更加的复杂。
花荼蘼看着韩让,一脸的不可置信,她以为韩让不会管这件事情的,刚才她听到了什么?师兄竟然让自己说说苏凉的事情,难道是师兄答应帮忙了?这让花荼蘼即意外又激动。
“好……好啊!我们就从……就从我第一次见到苏凉开始说起!”花荼蘼激动的语无伦次,她明白韩让出马这件事成功的几率已经高于百分之九十了。
花荼蘼简单的向韩让讲了一下关于苏凉的事情,也说了自己根据资料分析的关于苏凉的状态,包括言江淮的阴鸷还有野心当然还有她所不知道的秘密。
“所以现在这个苏凉是被迫成为鬼胎的宿主的?”听了花荼蘼的话韩让得出了结论,若是如此,那苏凉就会更加的危险。
“我觉得是这样。”花荼蘼点点头。
“那个言江淮我倒是听说过,在学校算是一个嚣张的存在,但是却不是那种会邪门歪道的法术的人,我想他多半是被人利用的,或者他的背后有什么人在指挥着他这么做。”韩让根据自己以往的经验分析着这件事。
“你的意思是说言江淮也是被利用的?可是那个养鬼胎的人是什么目的?毕竟这种鬼胎的不稳定性太大了,一个意外就会被反噬。”花荼蘼不明白这么做对那个人有什么好处。
“人的阴暗面你永远想不到有多么的阴暗,更何况心术不正的利用炼鬼术可以获得许多的利益,风险越大收益越大,很多时候很多的人也愿意借此一搏!”韩让多少有些无奈,这些年他见过太多的这种事情,都只是因为人性的贪婪。
韩让的话让花荼蘼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苏凉的事情看起来似乎谁都是受害者,但是同样的也是因为他们心中的贪婪纵使他们选择了这条路从而被有心人利用,无论是苏凉也好还是言江淮也好都是如此。
“我找了苏凉原来宿舍的人,她们说苏凉的家就在市外郊区大城山的槐树村,现在苏凉不在宿舍,我想她多半就是回家去了,听她原来宿舍的人说她好像很重视她的奶奶。”花荼蘼将话题拉了回来。
“那今天你就早点休息,明天一早我们就出发去槐树村看看情况。”韩让揉揉花荼蘼的头发,宠溺的说。
“好,那师兄也早点休息吧。”花荼蘼点点头,现在夜色正浓,不利于他们行动。她心中虽然担心,可也明白其中的厉害。
韩让出了门,花荼蘼躺在床上,看看空荡荡的另一半的床,还有君离渊的那个手镯,心中疑惑更浓。
他们到底是些什么人?为什么君离渊会被封印在那样一起诡异的白鬼洞中,而凝霜那么厉害却对自己忠诚不二?这所有的一切都像是一团的迷雾,而她心中却隐约觉得这迷雾的背后将是一场巨大的灾难!
就在一阵一阵的胡思乱想中,夜色渐渐变得浓郁,而花荼蘼也慢慢的闭上了眼睛陷入了沉睡中去。
梦中她梦到自己去到了一个漆黑的地方,四周都是血一样的红色,君离渊高高在上的坐在那里。
花荼蘼看着四周黑与红强烈的碰撞,刺激着视觉,君离渊像是帝王一般坐在那里,她一步一步的走近,却忽然出现一个人,将她拉住,那强大的力道将她扯出那个环境。再一转眼,她便看到一个古色古香的院落,而那个面色苍白唇色嫣红的男子就站在她的对面唇角微扬的看着自己,眼中盛满了爱慕。
忽然画面一转,花荼蘼又到了一片的荒原,不远处君离渊跟那个面色苍白的男子打成一团,速度之快,让花荼蘼几乎分不清两个人的身影。
募的,君离渊身形一顿,他整个人便被打飞出去,花荼蘼心口一痛,撕心裂肺的喊道:“不!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