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时林清衡的脸色已经难看的犹如锅底一般,就差没立刻提剑去找刘志文了。
这个该死的东西。
林清衡心中暗骂一声。
非但没有改过自新,竟然连琉璃都勾搭上了,简直是在赤裸裸的打他的脸。
更何况……林清衡看着面前的梅长风,心中的思量愈发清楚。
“这婚事我看是彻底不用再商量了,”林清衡平复了一下心情,开口道,“我马上将此事禀告祖母,刘家必须给我们一个交代。”
说着林清衡又走到林玉婉身边,柔声安慰着她:“你放心,你和刘志文的婚事大哥做主,以后他再也别想娶你进门。”
“大哥……”
林玉婉小鼻子通红,听了林清衡的话,眼泪流得更凶。
眼见着自己这个妹妹哭的眼睛都肿了,林清衡心里的火气更大。
这事说小不小,但若是梅长风不在,倒是也可以悄悄处置了,可谁能想到今日的事情被梅长风彻彻底底看了个清楚。
若是他林府不做出点什么,只怕就成了他人眼中的笑话。
更何况这个“他人”还是自己一直想巴结的梅大将军。
林清衡略一沉思,语气冰冷地对着身后的小厮道:“你立刻将事情禀告老夫人,顺便让门房处准备着,我不日就要出府,亲自去刘家一趟。”
小厮应声而去,林清衡又安慰着林玉婉:“你别怕,这件事有大哥给你做主,断不可能就这么算了的。”
林玉婉哭的上气不接下气,闻言感激地看了一眼自家大哥,说话还断断续续的:“多谢……多谢……多谢大哥。”
这模样倒让林清衡心里真的升起几分怜惜来。
不管怎么说,毕竟是自己的妹妹。
这刘志文做的太过了。
“你先回自己的院子等着,”林清衡想了想,伸手拍了拍林玉婉的肩膀,又转头,恭敬地看着梅长风,“今日之事,多谢梅将军送小女回来,来日林府必有重谢。”
梅长风对所谓感谢毫无兴趣,脸色没有太大变化,只是淡漠地点了点头:“看见林姑娘受委屈,我自然顺路将她送回来,时间也不早了,本将军还有要事,先行离去了。”
林清衡一愣,连忙看向林玉婉:“去,送送梅将军。”
“不必,林姑娘还是回院子休息吧,眼睛都肿了,得好好恢复着。”梅长风不等林玉婉开口,直接下了定论,转身就往外走去。
林清衡哪里能让梅长风一人出府,只能自己追了上去,说什么也要送他。
几人走后,林玉婉站在原地许久,才停止了哭泣,抽抽噎噎地在夏莲的搀扶之下回了玲珑阁。
进了自己的房间,林玉婉脸上最后一丝伤心的表情也没了,满心都是欢喜的样子,甚至于高兴得哼起了小曲儿。
“夏莲,我记得昨儿内务那边送来了些下面院子里新采摘的果子,你去洗了拿过来。”
夏莲还有些不明所以:“小姐……您这眼睛是怎么了,今儿不是……”
不是去跟刘志文游湖了么?
但是见着林玉婉满脸高兴,夏莲又有些拿不定主意。
自家小姐这又哭又笑的,难不成是……受了什么刺激?
锦瑟看她表情一瞬间变了又变,不禁笑出声来,道:“姑姑,你先去准备着,回来我再跟你细细说。”
不过片刻,夏莲端着水果和吃食物重新回来,林玉婉这才心情颇好地将事情的经过简单说了一遍。
说到最后,她噗嗤一笑:“刘志文跟琉璃也真是干柴烈火,被我发现了竟然还舔着脸求我原谅,真当我是冤大头不成。”
夏莲算是听明白了,心里也替林玉婉高兴。
刘志文本就不是什么好人,现在有林清衡的保证,林玉婉可以彻底放下心来了。
几人在房间内聊了一会天,林玉婉就让锦瑟和夏莲下去了,自己美滋滋地拿出书来,边吃边看。
过了一会,林玉婉打了个哈欠,把书放好,准备先休息一会。
今儿虽然没废太多力气,然而装伤心,流眼泪也耗费了不少体力,此时疲惫劲儿上来,还真有些睁不开眼。
然,林玉婉刚坐在床榻上,身边就传来一道男子的轻笑声:“林小姐吃饱喝足就睡,混忘了我这个帮你跑腿的恩人,是不是有点不地道?”
这声音出现的毫无征兆,林玉婉吓了一大跳,下意识地就要喊人,一只手及时捂住了她的唇。
手掌宽厚温热,林玉婉剩下的声音就被堵在了嘴中。
她终于看清了来人。
不是梅长风是谁。
林玉婉瞪他。
这人还要不要脸。
“你可别这么看着我,我会忍不住想亲你。”梅长风笑道。
闻言,林玉婉的眼睛瞪的更大。
这样子让梅长风终于忍不住,大笑出声,与此同时,放开了捂着林玉婉的手。
林玉婉忙往旁边凑了凑,满脸警惕地看着他:“你敢进我林府的内院,不怕我喊人把你送去衙门?”
她不说还好,一说,梅长风干脆整个人往后一仰,躺在了林玉婉的床上,甚至还颇为得意的翻滚了几下。
末了,他单手撑着后脑,眼含笑,唇微勾,狭长的眼睛眯起,声音暧昧:“怎么,林姑娘利用完了我,就打算过河拆桥了?”
一句话说完,他直接伸手拉住了林玉婉的胳膊,将她拉倒在床上。
两人之间的距离一时间拉近了几分,甚至能看到林玉婉纤长的睫毛不断地扇动着,一下一下,仿佛落在了男人心里。
林玉婉长这么大哪里见过这样的阵仗,有些慌张,再加上和男人如此近的距离,她呼吸不免有些急促,小脸立刻红了:“你……你胡说,我哪里利用你了。”
说着,林玉婉挣扎着想起身。
梅长风直接摁住她,状若无意:“你可别告诉我,特意带我去画舫里,特意让我送你回府,又特意让你哥哥看到,不是在用我做你婚事的定海神针,来让你跟刘志文再无可能。”
林玉婉一惊,这男人果真什么都看得透,却一直在迎合自己,陪她做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