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再快点!”
“伍长!不能再快了!马车颠簸的太厉害,里面这几位血流的越来越多了!”
“那也不行!时间耽搁不得!派人再通告请郎中那队!要把大小郎中,快速请去王府,请不到的,砸门闯宅,也抵给我拉去!”
“是!”
……
楚三歌等伤残人士被加急送回王府,人还没送到呢。可那王府上下,就已经忙的是里外不可开交,出入次数最勤的,莫过于这镇疆道的大小郎中。
江南道楚家二小姐楚任清,第二日夜收到王府加急信,得知弟弟重伤不醒的消息之后,楚家上下,全体出动。凡是略有名气的大夫,全部被楚家重金聘请,星夜兼程的赶往镇疆道。
这其中不乏有江南道“十三商”中做贼心虚的几家,派人跟随着车队,去嘘寒问暖,探望伤势。
二月十五日那夜,镇疆王率众,自王府一出,兵分多路,一路由镇疆王亲领,直奔“阎府”,其余路,负责继续寻找倚红楼失踪的那队护卫。
结局已经知晓了,阎家大公子被王爷一刀斩杀。那群失踪的护卫,倒是没费多大心思。最终竟然在离王府不满一里的“茂然林”寻到。
包括那两名御风界武者在内,全部身中迷毒,不得清醒。
这队护卫虽然身中迷毒,但并没有危及性命,说明对方的操盘人,并不想探镇疆王的底线,单单只是以楚三歌生死做局。
要是这队军武之人有性命之忧,咱们这位王爷,不等虎符传到,就敢带军马踏临州。
毕竟楚三歌只是一个义子,他的生死,无论是在舆论还是形势上,还不至于达到再次挑起战乱的程度。
但事情还是不禁让人琢磨,“茂然林”距离王府这么近,细思甚恐啊。
在倚红楼布局还不够,竟然能够在如此短的时间内,将这些护卫悄无声息的运到镇疆王府家门口。这等力度,这等手段,何其恐怖!
可想而知,布如此大局之人,定抵是有手眼通天的本领,方能让各方心领臣服的参与到此次事件当中。
【镇疆王府/揽贤苑】
世子姑苏诚的“揽贤苑”内,楚三歌被送回后,就一直修养于此。
单从伤势来看,易轻尘小师父要比楚三歌更为严峻,好在本身就是“符禄师”,本命符总算还能护住内脏,众多医者为其调理,再加上王府内的御赐丹药,保下性命,应该不成问题。
反观楚三歌,情况就不是那么乐观了,不仅仅是皮外伤恐怖,五脏六腑还被某一股霸道气息搅乱着,纵使神丹妙药,被那股气息乱撞一气,迫使药物的不能消化啊,
即使古安先生寻来内家高手,依然不敢乱下功夫,生怕一个不注意,惊了那股气,撞乱了其内脏,那就真的一命呜呼了。
【镇疆王府/荷莲居】
镇疆王掌掴李姨娘后,小郡主被柳王妃下令搬到了“荷莲居”,此后的几日,是闭门不见任何人。
毕竟是柳王妃下令让小郡主搬出“沁心园”,所以这王妃自然没法去劝。王爷就更别提,一个行军打仗的汉子,哪里懂得这小女孩的心思。
也亏得是世子殿下,在门外软磨硬泡多个时辰,才被小郡主许入室谈一谈。
“萤萤,你这……这是怎么回事啊,怎么小脸哭成这般模样。本身身子骨就娇弱,饭也不吃,哥知道你担心你娘,等改日,父亲气消了,我去说和说和,定然就没事了。”
不提这茬还好,一说这话,那小郡主哭的是更甚了。
弄得世子殿下更是慌张,也猜不透这女孩子心思,估摸着是自己刚才那番话是有地方说错了,一时间也不知道怎么好。
“萤萤,哥哥错了,哥哥不对,哥哥不说了,咱不哭了好不好。”
“哥……不是你想的那样,是……是因为……三歌哥……”
姑苏诚一听,好家伙,原来是为了小情郎啊,竟能难受到如此模样,也难怪王爷因为这件事甚是不爽,再惦记人家,也不能这番啊。
“哎呀,原来是因为小歌子啊,萤萤你放心吧,有各路神医为其治病,一定会没事的,要是你放心不下,你随哥哥前去看上一番不就得了,何苦这番呢。”
“不不不,我不去,我不去,我不能去,不能去……”
“不能去?这……这是为什啊?”
“哥!三歌哥……三歌哥他!他是因为我才落得这般模样的!”
姑苏诚听到这话,当场就懵住了,可遂及联系到前几日天夜里,父亲不知为何对李姨娘的大怒,莫不是,李姨娘也与这次事件有的关系?
小郡主虽然未多经世事,但不代表她傻。
母亲被王爷囚禁“沁心园”一事本身就让她担心不已,又得知三歌哥被送回,生死未卜时,更是心急如焚。心想,不是一切都在计划中吗?怎么会有事?难不成……难不成是!计划暴露了?
小郡主是越想越害怕。当初是自己被母亲告知三歌哥要被暗杀的,也是自己逼着父亲告诉自己如何能护三歌哥周全的,又是自己为了平复心中的担忧,每日每夜不断念叨着三歌哥没事,想必自言自语中,定是被旁人听去,那自然便泄露了护卫三歌哥的计划。
那这泄密之人,有极大的可能就是李姨娘!只有这样才能解释,为何王爷会如此震怒。
当她推测出其中的种种缘由,哪还容的她做些什么,一个恍惚,便瘫坐在了地上。本是急着去看望三歌哥,但心中有愧,有何脸面面对三歌哥。
因此,这才把自己关在房内,每日以泪洗面,谁也不见。
当姑苏萤把心事哭诉给哥哥姑苏诚时,姑苏诚强忍镇定,他现在能明白父亲当时为何如此生气,那个女人,到底被许了什么好处,竟然!竟然连自己的亲生女儿都不惜利用!
“萤萤,你是无辜的,你是被利用的,想必小歌子醒来知道此事,定然也不会怪罪于你。”
“哥……我怕……”
“傻丫头,怕什么,小歌子自小与你交好,怕什么?再说了,有哥在有父亲在,小歌子的命都是咱家一次次保下的,他哪能怪罪于你呢,他……哪敢呢!”
……
躺在楚三歌昏迷的楚三歌,这几日当然不知道,因为他一个人,这王府上下,明里暗里的发生了多少事。
单单因为他体内那一股不明气息,镇疆王府内的各路高手是想尽一切办法,查阅古书朝历,也寻不明他体内的那股霸道之气,到底是什么来头。
也不敢乱惹,也不敢放纵,就与那气息搏斗之间,寻个来回平衡,就只能暂且如此了。
二姐楚任清赶来后,急的更是也夜不能寐,此时哪还在乎楚家的生意,心思全放在了自家弟弟身上。
楚小白是醒来最快的,本来就只是被易小师父与马伯乾得对掌中,波及到了自身,震晕的。
好来没得任何伤势,醒来听哥哥一说自家少爷生死未卜,甚是心急,要不是在二小姐多次劝说之下,小白也早就伤心欲绝,一蹶不振了。
小白之所以能坚忍住,是因为二小姐的一个理由:谁乱,小白你都不能乱!
因为此时的楚三歌,身子骨是最虚弱的时候,昏迷不醒就难以进食,而唯一的办法,只有借助口舌之力的喂下去,这种事情,只有楚三歌的贴身丫鬟小白做最合适不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