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去学校的时候许叶没有见到那个少年,但是她知道了他叫司昼。康乐乐口中永远排年级第一的学神。
她没有对别人说过的是,这是她第二次见这个男孩。一年前她见证了父母婚姻的破裂。自己变得一点儿不像自己。那个男孩坐在街边,面前支着画板。他画画的样子可真是好看呐!许叶当时就看痴了,那样温柔,那样像阳光。
那天,那个男孩一共画了十三个人。没有一张是许叶。许叶看了他很久,记住了那个人。
似乎自己也该更努力了。许叶站在公告栏前,拿眼睛比了比她到司昼的距离。
“同学,高三一班怎么走?”
许叶扭头,来人抱着一摞新书,笑意爽朗的询问。
“转学生?”
那人点头。
许叶伸手拿过一些他手上的书,走在前面“走吧。”
那人愣了片刻。
许叶疑惑地回头:“不走?”
“走”他为难的看向许叶,“同学,我能搬得动的。”
许叶定定看了他几眼,放了一本回去。“可以了。”
那人不再开口了,只笑着问:“同学,我叫迟原野,你叫什么?”
“许叶。”
迟原野目光凝了凝,迟疑道:“许叶同学,你也是一班的吗?”
许叶在前面点头。
“那真是太好了”迟原野笑道“那以后就麻烦许叶同学多多照顾了。”
许叶的声音从前面传来“我也是刚转学过来的,可能帮不了你什么。”
“没事,那我们互帮互助啊!”迟原野看了看走在前面女孩的背影。面上却笑的阳光帅气。
四五天后,许叶才再一次见到司昼。这个少年看上去依旧很疲惫。许叶感觉有些揪心。
这是在一场宴会上。她父亲从M国的公司调到Z国的分公司担任执行总裁的宴会。
彼时司昼轻轻浅浅的笑着和人交谈,许叶注意到,在场和她同龄的女孩目光总是不经意间就飘到那个少年身上。这让许叶既高兴又不舒服。
“叶子,叶子。”许平川小声叫了许叶两声。
许叶微微偏头,“爸爸你忙去吧,我在那边等你。”许叶指了指食品区。
许平川很久没见到这么乖巧的女儿了,忍住一腔酸涩,“好,那叶子过去吃点东西,爸爸很快回来。”
“嗯”许叶低低应了声。
司昼手上还端着酒杯,刚从上一轮谈话中结束出来。
许叶上前打了招呼。“你好,又见面了。”
司昼略一思索,认出她是谁了。“你好。”
“还没来得及自我介绍,我是许叶。”许叶笑着说。
“司昼。”
“你看上去有些累。”
司昼收回手,摇头“还好。”
又来了一波人,司昼冲许叶举杯。“失陪了。”
许叶有些微的失落。
“许叶同学你也在啊。”话语里带着些笑意。
许叶回身。是迟原野。
“要开舞了。许叶同学缺男伴吗?”迟原野,笑着询问,俯身做出邀请。
许叶看了看许平川的位置,无可无不可的应下了。
滑入舞池,许叶注意到司昼也没有舞伴。她想,这支舞结束后,也许她可以去邀请司昼。
“许叶同学是在看司昼吗?”迟原野若有所思的笑着。
许叶顺着他的动作转了一圈,不待开口,迟原野又道。
“可是司昼有未婚妻了,真是有些可惜。”
许叶心下似乎空了一瞬。条件发射便问出。“可惜什么?”
迟原野借着动作凑到她耳畔,含笑道:“可惜许叶同学这样的美人啊。”
许叶伸出手去推他,反倒被他抓个正着,还借机将她带出了舞池。
许叶甩开他的手,警惕的看向他,“你想干什么?”
迟原野摊手,也笑:“许叶同学觉得我能干什么?”
许叶定定神,不欲交谈下去。准备离开之际。
迟原野笑叹道“我还以为许叶同学想知道司昼的未婚妻呢。”
许叶果然停下了脚步,语气微微泛冷:“你会告诉我吗?”
迟原野饶有兴致的看着她,反问道:“为什么不呢?”
“不过你可是欠我一支舞。”迟原野眨眼。
许叶没说话。
迟原野向她走近一步,若近若离的语调。
“说来你应该认识,她叫星月。”
许叶眼神闪过什么,说出的话倒不似在单纯的反驳他。“我怎么可能认识。”
迟原野疑惑地笑着:“许叶同学在想什么,瞧着脸色都变了。”
许叶压住有些急促的呼吸,冷淡道:“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迟原野后退一步,态度温和“学校的留影栏上就有这个人,我以为许叶同学知道呢。是我的不是,吓到你了。”
许叶见他态度转变,一时倒也分不清这人是个什么意思,略带怀疑的看了他一眼。
“叶子”许平川的到来打破了这诡异的气氛。
许叶心里松了口气,冲迟原野点了头,抬手挽上许平川的手臂。
“爸爸你忙完了,我有些累,可以走了吗?”
许叶没有介绍的意思,迟原野也不在意。
许平川自然无不应可,抱歉的对着迟原野笑了笑,带着许叶离开。
迟原野看着场中不知道什么时候在看他的司昼,遥遥笑着举杯。
“大哥,确定了。”
迟原野挂了电话,看着走到他跟前的司昼。
宴会结束有一会了,司昼是猜到迟原野在等他。
“你怎么会在这?”司昼冷冷淡淡的开口。
迟原野笑出声来,语气颇有些奇怪。“嗯,打扰司大少爷的桃花了。”
司昼皱眉,“你在胡说什么?”
“好了,不过是转学念个书罢了。”迟原野拖长了语调,懒洋洋的,又有些傲慢。“我先走了。”
司昼忽然抬手抵在他车门上。不再是那样清清冷冷的态度。他看着迟原野,语气里带着点不易察觉的试探和着急。
“她最近是在忙什么吗?”
他大概知道迟原野要说些什么。只是他真的联系不到。他想问一问,万一肯告诉他呢?
伴随着司昼的话语,几乎是同时。迟原野慢慢敛了笑意,收了那幅礼貌的外皮。眼神浮出十足的厌恶,伴随着十足恶劣的话语。
“司昼,早说过了,她会厌烦你的。”
“你这样的人,她怎么会喜欢。”明明也不过是个小孩,偏生说出的话轻慢又不屑,句句对着人的心眼戳。
司昼本来就苍白的脸色又雪上加霜。却还是固执地反驳:“她不会的。”
迟原野太懂得司昼在意什么,所以每次一伤一个准。
迟原野拂开他的手。没看他一眼,径直开车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