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白泽安换上一身干净的衣裳,幺财为他重新束发。
“皇上心里是惦记着王爷的,皇上肯定知道王爷不会做那种事,所以才给咱们王府解禁。”
“嗯,不管怎样,母后的忌辰我可以亲自去了。”
“王爷,您解禁,本该和王妃一同去给皇上请安啊,您怎么让王妃回娘家了呢?”
“原本是我犯了错才被禁足,此次去给父皇请安,少不了磕头认错,她不该陪着我这样。况且......她也有数日未见过娘家人了。”
装扮一番后,马车已在长平王府门口等候许久。
白泽安正准备上马车时,白泽奇驱车赶来,停在长平王府门口。
“二弟,听说你解除禁足了,我来看看......”
白泽安一看见马车便知是白泽奇来了,头也不回地上了马车。
幺财看热闹不嫌事大地对白泽奇做了个鬼脸,随后跳上马车,扬长而去。
白泽奇无奈,满脸不甘。
“你说,二弟是不是察觉到了什么?”
回府的路上,白泽奇不安地问身边的王妃。
“王爷安心,即使长平王知道些什么,妾身也不会让他伤害到您!”
看着自己的王妃信誓旦旦,白泽奇不禁有些担忧。
“爱妃你有什么法子?”
“妾身自有办法,王爷,您就别问了!”
奉安王府,白泽奇与王妃刚回到府上,就瞧见堂屋穿着贵气的女子在内候着。
见二人归来,那女子喜笑颜开,奔向王妃。
“表姐,你可回来了。秋莲见过王爷。”
王妃笑容欣慰,对白泽奇介绍秋莲。
“王爷,这是妾身的表妹秋莲,因思念妾身,所以妾身想让她来王府小住几日,王爷不会不同意吧?”
“怎么会?爱妃做什么本王都同意,你跟秋莲表妹多聊几句,本王马上差人收拾房间,让秋莲表妹舒舒服服住下,多久都可以!”
“秋莲谢过王爷!”
彼时,白泽安以赶到皇宫。
一番请罪之后,皇上并未有生气的神情,反是轻声细语。
“安儿,你可知在奉安王府那日,朕为何说你连你母后半分都不如?”
白泽安摇头,直言不知。
“你母后心思细腻,事事周到,而你,却愚蠢连那样明显的陷阱都看不出来。”
“这......孩儿愚钝,请父皇明言!”
“唉,你这可......你们所有人都下去,朕要和自己的儿子谈心!”
闻言,众宫女太监迅速离去。
“你这可怎么让朕放心把一切都交给你啊?”
白泽安抬头看着自己的父亲,一时间竟觉得他苍老了许多,与从前那个带他骑马射箭意、气风发的男子,有了些许出入。
“父皇何出此言?父皇还年轻,怎得想到了这些?”
“哈哈,朕老了,已经没有力气再掌管大晟了,朕现在唯一不放心的就是你了。你大哥最近虎视眈眈,从朝臣陆续到长平王府拜访、到有人在朝堂之上提议立你为太子、再到毅棱落水一事,足以见得,他想至你于死地,从而继承皇位啊!”
“这......手足至亲,怎得如此?”
“手足至亲?朕原本也这样想,可是后来朕给他封了王,他还是不甘心,竟不惜残害自己的亲生骨肉来陷害你,那时候朕就怕了,只得先将你禁足。但你到了这一步竟还没有察觉。”
白泽安恍然大悟,心里不禁寒颤。
“儿臣愚钝,竞连父皇如此明显的保护都没有察觉。”
“罢了,罢了,再过几日就是你母后的忌辰,你应该尽早准备了,恺儿和娴妃正在赶来的路上,说不定一会儿就到了。”
“娴娘娘会回来吗,太好了!”
回娘家的路上,董惠心幻想着见到家人时他们脸上惊讶的表情,嘴角不禁上扬。
突然马车急停,车厢里的董惠心险些冲出去。
碧玉惊得双眼发昏,扶好董弦心后怒然开开口:“怎得突然停了,惊吓着王妃你们担得起吗?”
“抱歉,抱歉,我的马突然不听话了。”
骑马的少年连连道歉。
董惠心咽不下这口气,未等碧玉探望,强忍着怒气,先行掀开了车厢的窗帘。
“内街来往行人众多,怎么能骑马呢?再说了,看公子不像会骑马的,还是小心些,免得冲撞了别人。”
少年一看是一女子,便饶有趣味地说道:“你的马车能走内街,凭什么我的马不能走?”
“马车夫是有经验的老车夫,而且我的马不像你那样冲撞......”
“姑娘怎得如此不讲道理?这样下去怕是嫁不出去的。”
董惠心闻言憋红了脸。
“我已有夫君,不劳公子担忧,愿我与公子有缘也不再相见!”
说完,董惠心放下帘子,指示车夫快点离开。
“天底下怎么会有这种泼皮,活该他找不上媳妇才是!”碧玉喃喃自语。
那少年在原地自言自语:“哼,那你夫君也肯定是个不讲理的,绝配!”
不一会儿,一个仆从模样的人骑马追来,看着那少年,一脸绝望。
“三皇子,您要是再快点,那小丁子就真追不上您了。”
原来那少年正是赶来参见臻淑皇后忌辰的白泽恺。
白泽恺不语,只看着马车远去的道路,嘴角挂着一丝耐人寻味微笑,随后驾马离去。
入宫,看着白泽恺独自归来,皇上眼里有一丝失望。
“儿臣给父皇请安,父皇万安!”
“坐!”
见皇上不语,神情略显焦灼,白泽安知道他想问娴妃的近况,便替他开了口。
“三弟终于回来了,怎么不见娴娘娘?”
“哦,母妃最近有些乏力,明日才起身入宫,大概后日会到。”
“这样啊,那后日我要亲自去接娴娘娘。”
“对了,母妃叫儿臣给父皇请罪,她并非故意晚到!”
闻言,皇上心里松了口气,故作镇定地说:“无妨,无妨,你母妃一直在为大晟祈福,这些年也辛苦她了!”
“多谢父皇体谅!”
三人相谈许久,白泽恺突然问起:“怎么只有二哥你在宫里?大哥呢?”
白泽安神情些许暗淡,皇上见状立即解释。
“你大哥最近封了奉安王,比较繁忙,近日不曾入宫,朕就没来得及告诉他,就连你二哥也是今日来给朕请安,朕才告诉他的!”
“那,既然如此,儿臣就去大哥的王府转转,二哥你也一起吧!”
白泽安看了一眼皇上,见皇上微微点头,他才应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