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咋,帮你掕东西,不中?”说完,他向旁处啐了一口,似是方才口中的茶渣没吐干净一样。
炎木良忙得向旁处躲开,因为他看那啐出来的,是一口浓烈的大块老痰……
这是我哥吗?他是吗?
炎木良在问着自己,抬头又看了看炎庆余的背影。确和儿时的记忆一样,可他却并不是和儿时的一样了。
那个文采彬彬,温和笑着的大哥哪去了?
“喂,我问你呢!”炎庆余拎着炎木良的领子,吼着,“装聋还是咋?安?谁给恁发的令牌?”
“吼啥吼,吼个屁!”炎木良被他那中气十足的吼声震得头昏眼花,顿也急眼,吼着炎庆余,“我凭啥告诉你?”
“凭啥?凭我是你哥!”炎庆余胳膊一甩,松开揪着炎木良的手,让他脚下一个趔趄,靠在石壁上。
“靠。”被甩在墙上的滋味并不好受。炎木良揉着那被撞疼的肩膀,嘶了几声,终的服了软,道:“姓白,叫什么我也不清楚。头发怪有特点,银白,跟老头似的。自个也是一身了白,左眼角有朵蓝色的莲纹。”
兀的,他有盯着炎庆余的双眼,怒道:“以后别撂着我的领子扔我,你再扔我一次,我就扔你千次、百次!”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他笑了几声,问道,“你可撂动我咯?”
炎木良皱皱眉,没再说什么。
夕阳闪着它最后的光,消失在了地平线上,而那东方的黑色夜幕,在哪带着一圈斗笠的月亮的带领下,笼罩了整个天空。
“你知道我当初为什么来着学院吗?”炎庆余问着。
而那炎木良却是不懈的啧着,靠在一旁的木椅上,道:“增长学识,好让你早日回去继承那朱雀家主位?”
“屁。”炎庆余也拉过一座木椅,端着那不知放了多久的茶碗喝着,“那老头子想让我死。”
“嗯?”
这回炎木良可是疑惑了,愣了一会,又问:“怎么回事?”
“你知不知这天心学院,为何进的人多,出的人少?”
“死了?”
“而且都死在学院里。”他抿着茶,似吃到茶叶,扭头吐了口。
“在一入学时,死亡就开始了。成百上千号人,来自成百上千个家族。各个家族都有各个家族的规矩。有的带着整个家族的希望,有的,则是为了来改变,或者说是证明,证明他们自己存在的价值。”
说着,他将那茶碗放在桌上,撸开左臂的袖。一道醒目的白大大刺刺地出现在他黝黑的皮肤上。那是一道长长的疤,白得醒目,白得可怕。
幸而只是漏了一瞬,他便放下了,似是勾起什么不美好的回忆一般,大口大口的喝尽了茶碗中的水。
“谁弄得?”炎木良问着。
“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他咚地放下茶碗,解开了别在腰间的花花绿绿的袋子,手伸了进去,翻出一个有些发黄的牙齿,指着它,还在上面敲了敲,傲气地说,“呐,这好象是他的本命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