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来到工地干活,封凡平肯定准备充分,除了做些简单的易容,还专门换了一件黑色背心,匀称而劲感的肌肉一看就充满了爆炸力,让人一看就知道是个有力量的小伙子,包工头最喜欢这种啦!
到了工地,双目望去,不说一片狼藉,也是凌乱异常。
封凡平心想,这建筑公司管理一般化啊。不过他也不太懂里面的门门道道,作为新人,少说多做是基本常识,这一点出来了这么久还是拎得清的。
找了半天,才找到一个集装箱式的房子,门口挂了个破牌子,只看得出来一个“工”字,估计是工人待的地方吧?难道是工人宿舍?
封凡平一敲了敲门,闻听一声,“进!”
推门而入,一股酸臭味扑鼻而来,这味真是绝啦!封凡平一时没忍住动用能力封闭了嗅觉。
仔细一看,还真是宿舍,不过里面也有一个办公桌,两把椅子,一个黑黝黝的中年汉子坐在桌子后面,抬头一看,站起身来,热情地招呼道:“是小杨吧,赵总说今天有个小伙子来工地体验生活,应该就是你吧。哦,忘了,自我介绍,我是这里的小工头,李建国,不过大家都称呼我黑子。要是不嫌弃的话,就叫我黑子哥。”
边说手头拿出一支烟来,递给封凡平,“来一根?”
“不,我不吸烟。”
“哦,不吸好啊,呵呵,来来,快坐。”说着还给封凡平搬了凳子,然后才坐回自己的地方,笑着说道:“这里味不好闻,你刚来可能不习惯,就担待点吧。”
封凡平听罢,有些惭愧,他一个特种兵连粪池里都泡过了,此时竟然受不了这种劳动人民的汗水味,真是耻辱。看来最近过得太好,连吃苦的能力都减弱了。
随即连忙将自己的能力取掉,恢复一个普通人的触感。
也有点不好意思,挠了挠头,同样笑着说道:“黑子哥,没什么不习惯的,都是男人么,待一待就好啦。不过你们怎么条件这么差啊?我来时可听说咱们这个工程给了1个亿呢。”
黑子嘿嘿一笑,啥都没说。又仔细好好看了看封凡平,感觉这小子也挺自然,不是装的,也就不在刻意迎合,点了根烟,吐了一个又一个烟圈。
过了一会才说道:“小杨,你说的没错,这工程确实是个大工程。可我们只是普通的干苦力的工人,大头当然是公司领导拿啦,说起来,这次能接到这个活大家还是很高兴的。
也不怕你笑话,我说起来是个小工头,其实就是村里的兄弟们信任,当年念了几年书,大家推我出来当个话事的。
这S市是大城市,我们挣钱不容易啊。今年大家都辛苦一年也没就混个温饱。
这次能得赵总赏识,让我们干这个活,大家已经很知足啦,想着都后半年了,这趟子干完能挣一笔,过年回家也就对得起等着的婆娘啦。
就是二嘎子……唉,这娃命苦啊,还那么年轻……
算了,不提这些了。和你发什么牢骚啊,小杨你就当没听见。说起来,你这种大学生怎么会想起来工地体验生活呢?是学校要求的吗?
你打算干点什么呢,我看你就没事在工地转转,过两天就回去好好念书吧。我们这些人,就是吃了没文化的亏,现在只能下苦。你还年轻,千万不要放弃学习。
嘿嘿,大学啊……多好的地方……”
封凡平看着黑子哥亮闪闪的眼睛,就能感觉出他对大学那种真挚的向往,应该也是个有故事的人吧。
不过他来体验生活,可不是走走过场就行的,因为这样一来,这种辅助职业根本难以得到通玄武神劲的认可。必须实打实的来。
所以封凡平还是对说道:“黑子哥,我虽然是来体验生活的,但不是那种走形式的,我要干搬砖、扛水泥这种扎实的活。你看,我力量绝对够!”
说着,封凡平还抬起胳膊秀了一些他的肌肉。
黑子听罢又盯着眼前的络腮胡青年看了半天,发现这家伙是认真的,才点头道:“行,既然这是你自己的选择,你就和二嘎子一组吧,他受伤后已经没人愿意和他搭档了。不过他的活也相对轻一点,主要是混个饭吃。你一会去工地上,看到一个独臂青年就是他啦。”
封凡平闻言惊讶道:“独臂?二嘎子是残疾人?怎么能干这种重活?”
黑子哥沉默了片刻叹道:“二嘎子原本不是残疾人,可年初一次意外事故后,为了救人左臂被楼板压碎了,这才落了残疾。”
封凡平继续追问道:“既然是工伤,难道没有保障么?怎么还在这干活?”
黑子哥苦着脸无奈说道:“嘿,这年头,我们这些人能有什么保障?以前的公司给了一笔遣散费,就把二嘎子开除了,我们这些人当然不干了,可能怎么办?吵闹一番后,大家都被开除啦。
这次要不是赵总人好收留了我们这些人,还不知道接下来怎么办呢。就连二嘎子,赵总也给的和我们健康人一样的薪水,这年头,好人不多啦啊!
总之,在工地干活还是有危险的。你这么年轻有为,不管是不是真心体验生活,安全始终要摆在第一位。
看到门后面的架子没?去工地把安全帽带好。我这还有点活,就和你絮叨了,你自己找二嘎子去吧。”
封凡平点了点头,拿了安全帽就出门朝施工地走去。
黑子看着慢慢远去的封凡平,摇了摇头又回宿舍了,真心搞不懂现在的年轻人到底想什么。不过不关他的事,把赵总的吩咐完成了就行。
在他看来,封凡平虽然力量有,可毕竟不是吃苦的料,想必体验一番后,就会主动退出的,到时在靠上去鼓励一二,给换个轻松的差事,赵总应该会满意吧。
封凡平当然不知道黑子哥其实是看不上他的,不过他还是按照描述找到了独臂背水泥的二嘎子。满身泥土和灰,虽然是独臂,可一个手干活却相当熟练,一提、一拎、一扔,行云流水,看起来甚至有点赏心悦目。
“二嘎子是吧?我是新来的,喊我小杨就好。黑子哥让我和你一组干活。”封凡平首先做了个自我介绍。
二嘎子单臂擦了擦头上的汗,憨厚的笑道:“小杨,嘿嘿,欢迎,欢迎。我这手脏,就不握手了啊。既然来了,一起上水泥吧,先把这车装好,一会我们一起推到搅拌机那去。”
“好嘞!”封凡平应了一声,再没有废话,直接从水泥堆里扛起一袋水泥就扔到了小车上。
“嘿,小杨,力气很大啊?我可有个好伙计啦!”二嘎子惊讶封凡平的轻松,50公斤在他手里好像没有重量一样,随意一提就扔到了车上。
他要是知道封凡平真正火力全开,5吨重的东西照样轻松拿下,估计得吓傻喽。不过体验生活当然不会动用武能了,之前进入员工宿舍封闭了嗅觉,这会还让封凡平感到丢人呢。
有了封凡平的帮助,二嘎子这一组当天超额完成任务,时间也提前了不少。可是把这憨憨高兴坏了。
两人交了工,坐在一堆沙子上晒起了太阳,两人经过一天的共同干活,算是有了点战友情吧。
封凡平还是忍不住问了憋了半天的问题:“嘎子哥,你都受伤了,为什么还要在这里干啊。干嘛不换个轻松点的?”
二嘎子回头看了看,自嘲的笑了笑,也没什么不好意思,问他的人多了,很自然地说道:“这有什么难理解的,没本事只能下苦呗。我一个小学都念完的人,在这大都市还能干什么?
况且现在就一只手了,能遇到赵老板收留我,就要知道感恩了。
而且黑子哥他们也是为了我,才落到今天这一步,我怎么可能离他们而去?只要他们不嫌我拖累,我就一定好好干活。
到是黑子哥可惜啦,是俺村唯一一个高中生,他可学习好呢。但是家里没钱供他上大学,所以只能出来闯荡了。
嘿嘿,不过也没什么不好,现在不也照样老婆孩子热炕头。我可是没他这福分喽!哈哈,也不一定,谁知道那天我也能成为有钱人呢!”
封凡平听完也不知该怎么安慰,每个人的出生自己都选择不了,只能努力向前,靠自己拼搏奋斗,才有可能遇到生命的转机,从此改变命运!
看着二嘎子看似自嘲,实则勇于向命运挑战的眼神,还有那自信满满的笑容,飘在空中的半截短袖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封凡平觉得他们才是真正的强者,生活的强者!不向命运低头,不悲叹、不抱怨,奋勇向前,勇敢一搏!
就这一瞬间,他发现好一阵子不再提升的肉脉篇有了新的进步。
没错,这就是体众生象、悟众生情、通众生心……
当然,他离圆满还差得远,可不妨碍他此时的心情真的很好,同样在阳光下绽放出那种生活强者的自信笑容。
接下来的日子,封凡平每天都和二嘎子一起抬水泥、搬砖,一起吃大锅饭,一起睡集装箱……原本仅仅打算待三天,也是一拖再拖,直到一个周过去。
原因就是他喜欢上了和黑子、二嘎子这些淳朴的人待在一起的感觉。
可人生总有离别,他还有其他的事要做。在他离开工地的这一天,二嘎子和黑子哥都来送他。
黑子哥拍了拍封凡平的肩膀,诚挚地说道:“小杨,我真的没想到你是真正融入了我们的生活,回去好好学习,我相信你一定会成为生活的强者!”
封凡平点了点头,和两人拥抱一番后,离开了这让他又一次成长的工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