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和丁野发生关系,在她看来都是自己的一厢情愿,因为她几乎是从小跟着他长大,丁野也为她不顾性命,比和他二哥都亲。
不想失去他,前些天听着他有次接到家里电话说让他回去相亲,而自己也被家里订婚。
她慌了,就在她以出门散心为由假装自己被人下药,给丁野睡了,自己也把自己的第一次贡献了,但她一点都不后悔,也不在乎,毕竟身边只有这一个人是自己离不开的,如果这辈子都这样也很不错……
她自己咯咯的傻笑着,看的旁边想搭讪的人眼睛都直了。
突然晴转阴,她笑出眼泪,想想他爸妈要逼着她和费逸?订婚,她心里就没来由的委屈,她不想结婚,如果非要结婚她只想嫁给丁野,但她知道这事比白日做梦都缥缈,首先一贯宠她的爸爸就不会同意的,可是一个人真的好累,如果这时候丁野能对她点一下头,她可以为了他手撕全家,放弃全世界。
越想越委屈,后来是她小雨转中雨,肩膀也开始抖,从后面就能看见一抽一抽的。
最后,她趴在自己的手臂上嚎啕大哭,这样的她是有史以来心痛得要死,却无能为力。
丁野站在身后的不远处看着不太对劲,走过去,想问个究竟,一看苏瑾绣哭的和花脸猫一样,他想笑又笑不出来,看她伤心的样子,他也是心痛不已。
将她打横抱起,直接往外走,等服务生把车开来,他把苏瑾绣放在副驾驶,又将椅背尽量放平些,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来,盖在她身上。
走向驾驶位,拉开车门,只要不是绣绣开敞篷车,他都是可以正常上下车的,打火,将敞篷关闭,他可不想把绣绣吹感冒。
心疼她一会儿,在他看来,他这辈子还没碰见过比苏瑾绣还好的人,总是做好事不留名,假装自己是恶霸。
侧头看着身边难得乖乖的小可人,整个人都觉得世界突然美好了。
他俯下身,去系苏瑾绣的安全带,手没等拉出安全带,被苏瑾绣直接抱住了,他想轻轻推开她。
“别动,让我抱一会。”瑾绣的语气带着些乞求,他就真的狠不下心推开,没办法,控制自己不回抱他,任由她抱着自己吧。
抱了会儿,瑾绣松开了,丁野系好两人的安全带,把跑车开出商务的感觉,稳稳地,不会让人头晕。
“我不想回家,你把车开到江边公路吧,我想去吹吹风。”
丁野想劝阻,但他知道,她不会听话,所以也没废话,按照她的要求,把车开到了江边。
苏瑾绣打开安全带,推开车门下车,站在桥边。
丁野也是速度很快的跟了上去,他知道苏瑾绣不是个会轻生的人,但江边危险,任何有危险的地方,他都出于本能冲到她身边。
感觉到身边有丁野的气息,她用平静道不能再平静的语气问道:
“你有没有喜欢过我?哪怕一点点?”
这种问题不是第一次,他认为也不会是最后一次。
“没有。”
“我对你来讲,抛开工作这层关系,是不是可有可无的?”苏瑾绣在问这句话的时候,尾音都有些颤。
她长这么大很少有说话底气不足的时候。
“不是。”丁野的语气非常坚决。
瑾绣听着这句话像是得到了莫大的勇气,有种拼了命也值得的感觉,可下一刻被一阵天雷击的灰飞烟灭。
“是根本不需要存在的。”丁野说这句话的时候,手里的拳头攥的不能再紧了,他知道,他俩不会有结果。
苏瑾绣要真跟着自己,吃喝饿不死他能用性命保障,可是香车美包,手表,那都是他消费不起的奢侈。
他养个老婆没问题,但他养不起大小姐,更不能让他高高在上养尊处优的小公主堕落成黄脸婆,他是真的爱她,为了她忘忽视过几次性命。
从第一次见到古灵精怪的小丫头他就非常喜欢她,可从来不想染指她,她家人只知道这些下人没人敢动自己宝贝儿女儿一根手指,让他大胆的紧紧追随,而他是发自内心的不想破坏她的美好。
他明明控制的也很好,从不越界,做好本分,可不知道苏瑾绣到底怎么想的,怎么就这么看得起自己。
一次次靠近自己,越来越大胆,让他避之不及。
最后一次是说自己刚刚被人下药了,如果他不救她,她只能随便找了,被迫与她发生完关系以后,他知道自己让苏瑾绣失去了什么的时候,他都慌了,他要陪她去医院,做修复,可是苏瑾绣死活不同意,他完全治不住这个熊孩子。
没办法,他的爱只能放在心里,偷偷翻给自己看,他什么都不敢做,也什么都不能做,自己比她大了整整十二岁,不能像她一样做事不计后果。
“外面凉,你刚喝了酒,风吹差不多上车吧。”丁野是发自内心的关心。
“我被订婚了,可是我除了你,谁都不想要。”苏瑾绣并没有像以往一样叛逆呛声:我就愿意吹风,要你管,这种话。
“别说孩子话了,你想和我在一起喝西北风,我还不愿意陪你呢,你父母把你人生的路早就铺垫好,你顺着走就好了,干嘛给自己找不痛快呢。”语气温柔轻哄。
“我给自己找不痛快是嘛?可我为什么感觉只有和你在一起的时候是最痛快的呢。”苏瑾绣不是个拎不清的人,她就是打小活得太明白,所以更比别人清楚什么才是自己要的。
她垂着下头站着,蓬松的中长发遮住了脸,看不见表情有多受伤,只能看见,她脚尖前吧嗒吧嗒的水滴落在桥边的石料地面上一点点墨色晕开,水渍凝聚。
丁野心又开始剧痛起来,他看着她哭打撕闹的时候,他总有办法哄她笑。
这是他认识她这14年里没见过的哭法,委屈的像个孩子,很受伤,因为自己
他慌了神,伸手就要将眼前的林黛玉揽进怀里安慰,可是手就在碰到她的时候……
僵住了,如果现在哄她,以前说过的狠心话是不是都白铺垫了,兜兜转转回到原点,还是拖累她,忽略心脏窒息的疼痛,咬紧牙关挺着。
“可是你和我在一起,我的年收入还不够你买块手表,你拿着钱买衣服买包,咱们喝西北风吗?”丁野闭着眼睛,用尽全身的恶毒,把她推近幸福。
“我可以不买表,不买包,不买衣服,也不乱花钱,知道你的钱赚的辛苦,我会好好珍惜,不浪费的。”苏瑾绣哭的站不住,转身靠着桥边的栏杆蹲下了,因为丁野的外套,让她感受不到铁艺栅栏传来的冰冷。
“你今年24了,都买十多年了,这习惯能说改就改吗?”丁野觉得这辈子没这么违心过。
听她心疼自己赚钱的时候,他心里特别暖,但他还不能说,不能表现,这种感觉真的糟透了。
“我可以自己创业,自己赚钱不拖你后腿,而且我爸也不会不管我的,他那么宠我,他怎么可能看我受苦……”说道最后自己都心虚了,不知道这句话能触动谁,反正她是说不下去了,此刻的她已经卑微到尘埃。
“我不能吃软饭,你的能力有待挖掘,现在首要的是过好生活,享受你的生活,这都是你与生俱来的,别人羡慕还羡慕不来,你就别逃避了,收起那些不切实际的想法,乖,做你自己。”说完将她从地上拉起来,把她塞进副驾驶,自己回到驾驶室,刚坐稳。
身上就被人压住,随后他的椅子被苏瑾绣被后推,身后的椅背也被放倒,忆之伸手向下去接丁野的皮带。
被丁野制止住:“你干什么?刚才的话白说了是吗?”
“丁野,做事有始有终,这是最后一次,今天回去我们以后不再有关系,你想好是自己找我爸说辞职,还是我和我爸说解雇你,如果我们没有未来,那就别怪我狠心,我不想在看见你了,我受不了这种痛苦和折磨,今晚做一次你自己吧。”苏瑾绣边说边哽咽。
外面的路灯透过挡风和驾驶玻璃照进车内,昏黄暧昧,
身下的男人,仰着的头正好湮没在车顶遮出的黑暗阴影中,耳朵被自己打湿,
东侧的江边拉起一条昏黄的光线,划破黑暗,让整个街道的路灯都不在璀璨耀眼,其实两个人都很疲惫,非常累,但就是舍不得睡。
看了眼方向盘上的时间,4点整,她从他身下爬下来,坐会副驾驶,拉出安全带自己系上,眼睛透过副驾驶的车窗看向窗外,没人知道她在看什么或想什么。
车子缓缓驶入苏家,车子停稳后,苏瑾绣一手抓着高跟鞋和挎包,一只手去拉车门。
因为时间太早,她可不想被人抓住,光着脚丫就上了楼,没做一点犹豫,也没回过一下头。
身后的丁野把车停好,并没有下车,而是闭上眼睛,在车里感受回味着两个人曾经的气息,在心里刻下曾经的一点一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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蹑手蹑脚关好卧室门,看向床上睡熟的忆之,她偷偷溜进浴室,洗了个澡澡。
哪些是泪,如果这些痕迹能留一世而不是一时该多好,心下冒出一个想法,她不那么难过了,洗好裹着浴袍,吹干头发,换上真丝吊带睡衣,钻进被窝,搂着忆之一起睡,感觉睡觉的时候身边有个人搂着的感觉还不赖。
忆之被她一搂,醒了,睁开眼睛看了看,一看是瑾绣,她又闭上眼睛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