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沉浸在自己的胡思乱想中,被给自己开车门等她下车的陈助理叫醒:“东方小姐,咱们到医院了,我带你去病房。”
忆之跟着他一路走向病房,看见了豪华的VIP病房里不仅门外有两个人专门把手,里面也有一个特护在旁边看着数据。
看见他们进来,朝陈助理打了个招呼。
忆之看着奶奶问道,她这是昏迷没醒吗?
特护用只有他们三个听清的声音说:“手术非常顺利,已经度过初期了,现在在等两天就可以拆线了,她术后可能会虚弱,所以睡觉的时候比较多,如果你们想和她聊天,我可以叫醒她。”
忆之马上说:“让她睡吧,别叫醒她。我就坐在这陪陪她就好。”
特护很识趣的说:“那我出去透透气,很快就回来。”
陈迹和特护一起出去了,忆之就静静的坐在椅子上看奶奶。
不一会特护就回来了,说:“你站起来走走吧,久坐伤腰。”
经她一提醒,她想起自己还是个孕妇。然后她出去走了走,看见身后的陈迹一直保持不到两米的距离跟随她。
她回头对陈迹说:“你跟厉先生说一声,晚上帮我在病床加一张床,我不回去了。”
陈迹面露难色的说:“对不起东方小姐,这个话我没办法帮您带,你还是自己会去当面和他讲吧。”
忆之也知道为难他也没用,“现在就回去吧。”
忆之飞快的走着,陈迹怕她有闪失,也加快速度跟在她身边,身体没有接触,但又保护着她和肚子的安全。
到了家里,她刚开门进去,就看见拿着水杯喝水的厉琛,看见自己问,你回来的比我预想要早。
“我想在医院和奶奶住。等奶奶出院我们一起回来。”
“你可以每天都去看她,但是你不能住医院,我不能让你带着我的孩子胡来,医院对于一个孕妇来讲,还是在这最安全,至于她出院,可以让她搬进我对面的公寓,但是我有洁癖,不能让陌生人上我床,住在一个屋檐下,也不行。”
“睡过百十来号的女人,还能说出这么矫情的话,你怎么没得艾滋,就够奇怪的了,还洁癖?”忆之想想就来气,自己有今天都是他造成的,她怎么能让他好受呢。
厉琛噗的一下,把刚喝的水喷了出去“除了干你的那次没带套,我都是有安全措施的,刚教训完你又不听话了,难道还没长记性吗?”
忆之还是第一次看见他这么不淡定的表情,看着他吃瘪的样子她噗哧的乐出声了“我现在很好奇,你到底看上了我什么,你都阅人无数,我顶多在你后宫嫔妃里算个丫鬟,你说你抓住我不放,你自己不会嘲笑你自己吗?”
这次换厉琛笑了,笑的声音不大,却异常阴森:“给你讲个故事,从前有一个男孩,他应该有个幸福的家庭,但他爸爸为了外面的女人,爱到不顾一切,爱到抛妻弃子,后来他爱的女人不得好死,你猜结局怎么了?”
忆之觉得自己刚才也算嚣张了,看着他这么恐怖,总觉得该说点好听的:“那个男人回归家庭了?”
“错,那个男人傻掉了,抱着那个尸体跑一个荒宅过起了二人世界,在他的世界里,那不是一具尸体,而是他的最爱的女人,他不惜重金给那具尸体寻到了不腐烂的法子。”
忆之听着觉得这个男人是够傻的,抱着尸体过日子,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画面感浮现,觉得像看鬼片一样。
“抛弃了发妻,和年幼的儿子,从没尽过一天丈夫和父亲的职责。即便是那个死女人的侄子,都被男人当宝一样求人照顾周全。那个没得到父爱的孩子,每天都跟着疯掉的母亲过着非人一般的生活,你说后来男孩长大了,见到了死女人的孩子,他应该怎么对她才好呢?”
忆之居然鬼使神差的问了他一句:“你是那个男孩儿,我是那个小三的女儿?”
厉琛用那双像黑洞一样深不见底的双眼盯着她,然后身手在忆之柔软的头顶上轻轻的抚摸,但忆之却觉得恐怖无比,在忆之浑身不自觉抖得像筛糠一样。
他何言细语道:“别多想了,我就是看你不乖给你讲个故事而已。”嘴角扯出一个意味不明的笑。
忆之不想和他继续这个恐怖话题,然后转身说,我累了,想去睡觉。
“先去把澡洗了,刚从医院回来。”
忆之像小白兔一样频繁点头“好,我去先洗澡。”说完马上逃离他的视线。
她只接进了浴室,去洗澡,洗完澡围上浴巾发现自己没有穿的,可是她现在不想和厉琛说话,因为她总觉得厉琛不会平白无故给她讲故事。她觉得他就是一个恶魔,离他越远越好。
她洗完澡,擦干净水,头发擦得不滴水半干,她连电吹风都不敢用,就怕惊醒了外面的恶魔。
然后她又找到一条干爽的浴巾重新围在身上,钻进新换过床品的被窝,虽然没吃午饭,有点饿,但是她还是困,有些沉沉的睡去了。
在梦里,她梦见了她和莱恩,结婚了,然后厉琛突然出现,拿着枪,砰的一枪,莱恩的脑浆血液迸了她一脸,她,啊的一声尖叫,惊醒,然后坐起身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梦境里的画面还在脑海回荡,兴许是厉琛听见了她的尖叫,然后从外面冲进来,看见她向见鬼一样惊恐的表情。
他问道:“怎么了?”
忆之发不出任何声音,只有眼泪无声的流出,厉琛坐在她的床边,然后将她抱进自己的怀里,然后安慰她说:“别怕有我在。”
他不说还好,忆之僵硬的趴在他怀里,闻着虽然魅香但是却完全陌生的味道,回忆着他射杀莱恩的画面,在听见他说,别怕有“他”在。
忆之抬起脸看像厉琛,她怎么会招惹上这种亡命徒,虽然跟着他衣食无忧,但如果可以选择,那宁愿从没和他遇见。
厉琛看见怀里的小女人抬脸仰望自己,温柔的在她的额头上浅浅一吻,自己演的太真,自己都难辨真假。
他记得从她虽然带着面具,但纯洁美丽的像仙女一样飘进自己的视线的那一刻,他就知道,她一定是他的,无论用什么手段。
只是后来调查出她的身世,他就觉得,有点可惜,她和她母亲一样,天生喜欢魅惑人,自己不是爱她的,而是被她勾引的,像莱恩一样,这种害人的妖精一定要将她控制在自己的范围内,以免伤及无辜。
就在这一刻,连自己都觉得自己又伟岸了不少。
两个人都渐渐的恢复了理智,忆之才觉得身上没被抱住的地方有些凉意,才注意到自己的浴巾在睡觉的时候可能滑落的,现在自己竟然是全裸的,她猛然推开他,扯起被子,盖在身上。
厉琛觉得她太好笑了,明明光着身子想勾引自己,却又摆出一副守身如玉的架势。“怎么,这么快就想要,居然这样勾引我?”
忆之简直脸红致死:“你,真会想,我没有衣服,我来的时候除了一个关机的电话,什么都没有,我总不能睡觉还穿着那身脏衣服吧。”
厉琛不以为然的奚落她说:“那你怎么不早说,非要裸着才满意?”
说完转身出去了,然后找了一套自己的运动服,给陈迹打个电话说:“阿迹,多买几套女装还有家居服内衣裤,身高165胸围88,腰围60臀围93体重不到100斤。”
将自己的衣服朝着忆之扔了过去:“穿上,下楼吃饭。”
忆之穿完觉得衣裤都长,虽然厉琛比莱恩的个子矮一点,可是身材确是精壮型,身上都是肌肉,没有一丝赘肉的结实,典型穿衣显瘦脱衣有肉。
看着忆之穿着自己衣服从楼梯上走下来,厉琛觉得下腹一紧,叫她走在自己的旁边,将头暧昧的凑近她耳朵。
“看着心爱的女人穿着自己的衣服,是个男人就会热血沸腾。”
忆之的脸已经像猪肝色一样难看了,这是让她吃饭吗?诚心添堵是不?妈的:“厉少,你最近是很缺女人?连我这种货色都有反应?”
厉琛面无表情的说:“生理有需求,正常人都会有,我解决生理需要,不看脸的,没有女人,男人也能凑合用。”
忆之嘴巴张的老大,想说话,磕磕巴巴的“没有女人,男人都行?”
厉琛心情大好的逗她说:“对呀,我荤素不戒,我是凭实力当男人的。”笑话,他这辈子玩过的都是女人,而且再多都不会超过一周,就会被打发。
他当然不会碰男人,在很小的时候,他们训练组织一个男人看上了自己,最后在格斗的时候,被他无情的一击毙命。
但现在,看着眼前的女人脸色一会青一会白一会红,他觉得说谎也挺好玩。
忆之脑袋飞快转动,原来他是这种人,有一次成功颠覆自己的人生价值观。
“专心吃饭,别想乱七八糟的。”厉琛怕她不专心,吃完胃不舒服。
吃完饭,陈迹敲门,陈姐去开门,就见陈迹提着大大小小两个手臂挂满的手提袋,陈姐接过去一些。
陈迹对厉琛说:“厉总,衣服买好了,我先出去了。”
厉琛连头都没抬的嗯了一声。
“把这些衣服都洗了,然后全部挂在我的衣帽间。”
忆之哦了一声,就去接衣服,陈姐立马抢先一步将衣服全部抱走。
她看没自己事,想了想,说还想去医院。
厉琛意味不明的说“我让陈迹在病房里安装一个监控和语音,这样等她醒了,你也可以和她聊天,你现在怀孕不到三个月,不宜乱走动。”
忆之觉得自己像被软禁一样,不过只要不伤害她身边的人,限制自由,又能怎样呢。
忆之说“那我总不能呆在这里什么也不做发呆吧?”
“那你想做什么?”
“你给我准备一些笔纸,我想画画。”
厉琛让陈迹装监控,再买些绘画材料。
他叫忆之跟自己来书房,然后自己还坐在刚才的位置上,从书桌下面的柜子里,将签字笔和A4纸往桌角一边忆之的位置放去“你先对付画吧,我要看收购预案了。”
忆之本来是不愿和他在书房里的,好在厉琛工作的时候也很专注,存在感也很低。
哼,想想处境就生气,忆之在纸上乱涂乱画,完全放空自己,突然不自觉的就跟着心思,一笔一笔勾勒这莱恩微笑的模样,画了一大半,她才想起,她不能在厉琛面前提起莱恩,马上将手里的画撕得细碎,惹得专注工作的厉琛都凝眉看像那个噪音源。
直到撕得不能再撕,她就一股脑将纸扔进了垃圾桶。
然后重新画画,她觉得她的想念只能用更深层次的意念去画,让那个恶魔看不懂自己的意图。
忆之想起莱恩喜欢古文化,然后她就根据莱恩的感觉,勾勒这一条龙,每一笔都像要将莱恩画到自己面前一样,画着画着,双眼雾气越来越多,画到后来,手抖得都握不住笔,自己趴在左侧的胳膊上,将脸背着厉琛,肩膀轻轻抽动。
“画什么给自己画的这么悲伤?”
“没,一想自己不能上学了,就有些难过。”
“说不上学的人是你,现在又伤感了,你是在矫情吗?”
“我确实不想上学了,可是我就是难过,又怎样。”
“我还是那句话,随你便,这种事我没时间和你纠结,你只要告诉我,你读书还是不读?”
“不读。”
厉琛开始专心工作不再理会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