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上去确实蛮凄惨的……至于灯芯,我倒是知道在何处,不过……”
雪眼睛一亮:“在哪里?”
阿黎脑子里浮现出昨夜那人冷酷的背影,觉得颇有种冰冷萧瑟的意味。
“那人住在最品楼,穿着黑色锦纹,倒是很好认,就是不太好惹的样子……”
话没说完,就被雪一口打断:“等等……你说的是不是长着一副死人脸,说句话能冻死鬼的那个男人?”
阿黎意外地问:“你认识?那就很好办了,灯芯被他收走了,你要认识就自己去拿。”
说完一看她,突然被她的样子吓了一大跳,关切地问,“你,你没事吧?”
雪的脑袋上冒起了一阵青烟,整个身体笼罩在一片阴影中,答道:
“你不知道,这几个月人家在那楼上住得好好的,日子别提有多滋润了……前几天人家捡了套新裙子想试穿看看,谁想到这人进门,他……他居然一眼就看到我了……”
阿黎听得目瞪口呆,她可是知道那男人能看穿阴阳的,追问道:“你的果体被他看到了?”
雪哀怨地点了点头。
“那之后呢?”
“他……”
雪喉咙里一噎,委屈地说,“就把我赶出来了。”
好歹她的身材也是非常棒棒哒,那人一点也不怜香惜玉,二话不说就把她赶了出来。
阿黎想象了一下当时的情景,笑得前仰后合,直到雪愤恨地瞪着她,她才意犹未尽地收起了笑意。
“那就没办法了,这个人……”
阿黎想到他们初见的画面,心生尴尬,掩饰道,“在下也爱莫能助。”同时装模作样地抱拳作揖,使得雪红了眼眶。
阿黎看着她纠结地转来转去,不由感到好笑。
这时候,她们眼前突然出现了一道红衣倩影,“废物雪。”
却见这房里还有两人,愣了一下,“这二位是……”
雪一见她就眼睛一亮,给她来了个熊抱,先前的苦恼瞬间烟消云散,惊喜道:“芜月,你好了!”
这人就是芜月,阿黎不禁打量起她来,昨晚只见到她死后的模样,原来生前长得也是一个妙人儿。
一身红衣穿在她身上,端的是一股洒脱劲儿,“芜月”这个名字倒是把她喊得秀气了。
雪给双方介绍了一下,芜月上前笑道:“原来是废物雪的同僚,还以为鬼将都如她那般柔弱不堪一击,今日见姑娘……倒是芜月见识狭隘了。”
阿黎见她举止,脑中想到那句“巾帼不让须眉”,失笑道:“废物雪……这称呼没叫错。”
她斜睨了一眼雪,这货倒是知道自己能力不足给鬼将们蒙羞了,一副不好意思的样子。
“这位小公子真是可爱。”
小阿涑的个子刚到阿黎腰际,身上穿着与她同款白衣,双手揣在袖子里,无端地显得早熟稳重。
此时他正仰起小脸看芜月,脸蛋儿红红的小面具总算衬得他还像个孩子。
闻言,阿涑礼貌地弯腰致谢。
儿子被夸,阿黎也觉得脸上有光,十分好心情地冲她点了点头。
芜月微笑,这对母子还挺有意思。
昨夜结界被破,雪姑娘幻境溃散,戏楼的时间瞬间回到正轨,所有入幻的人只会觉得稍显疲惫,梦里发生了什么却一概不知。
只是据说当时那祁公子正和人玩乐说笑,不知为何突然大怒,连夜出了戏楼跑回府去,搞得众人一头雾水。
有好事者打听,祁公子一回府就差人前往南云寺找什么人去了,人们乐得看笑话。
芜月本以为昨晚的机会可以找出凶手,谁知蔡蔡的一句话瞬间把她打回了原型,却又让她更加迷惑,她到底是怎么死的?她想不起来临死前发生了什么,不揭开事情真相,她宁可不入轮回。
雪疑惑地问她:“那个雷公子是何人?跟清风苑又有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