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那“铁板神算”的“师傅”走远一点,进入另一家天下第一后,徐思琪仿似从万分紧张里放松下来般,长长的舒了一口气道:“哥哥,你刚才的气势好吓人哦!要不是思琪是跟你一伙的,只怕已吓得站不住了!”
“是呀!”徐杰也附和道:“听见您的命令,我不由自主的便去做了,现在我心头都还在砰砰直跳呢!”
“呵呵!”黄国良笑道:“什么叫一伙的哟?又不是去抢银行,还有同伙!刚才只是采取的双管齐下,在武力和精神上都给他来个打压,这样有人替我们跑路,就不用自己去一家一家慢慢查了。”
“不对呀!”徐思琪道:“那样的话,我们直接找那天我和同学算命的一家,不就水落石出了?”
“哪有你想的那样简单呢?”黄国良道:“现在不用我说,你们也该知道这里是有组织,有安排的打着算命招牌从事犯罪活动的团伙了吧?我这样让他们自动的过来,你们认为他们里面真正管事的会不站出来么?”
“可要是他们得到刚才那人的通知后,都跑了,我们不是就白来了?”徐杰担心的问。
黄国良笑道:“呵呵,没事的,这你放心,因为这算命台全都被我控制了!”
“啊?”徐杰和徐思琪都非常惊讶,一齐问道:“这样也能算全控制?”
“嘿!”黄国良冲徐思琪道:“难道我还用这些事情来骗你们?别忘了我可是特种兵出身呢!”
“可是,黄先生你这个特种兵也忒厉害了点吧?我们才攻下一个档口,你就说整片都控制了!”徐杰明显的不相信,认为黄国良是夸大了事实。
“这事呆会儿便可见分晓!”黄国良摆手示意徐杰稍安勿躁,然后将神识如同湖水中的涟漪一样散了开去,笼罩整个算命台后说道:“放一万个心,就算他们敢跑,我也有能力坐在这里叫他乖乖的回来给你磕头!”
徐杰虽然知道了黄国良很厉害,这从人家抱着徐思琪也比他走得快许多便能看出来,但见黄国良的牛越吹越大,竟然能足不出户让逃走的人回来,还得磕头。想到来也来了,不如静观其变。于是将那个铁板神算徒弟的座椅,一张古董式长板凳拉了过去,示意黄国良和徐思琪坐,然后他坐在专为欲算命者准备的一张圆凳子上。再看了下觉的得黄国良像拍古董结婚照似的坐着不妥,他又连忙跑进算命店里,将那师傅坐的太师椅给拉了出来,问黄国良道:“要不,您坐这个?”
黄国良笑着说道:“谢谢!呆会儿有机会再坐吧。现在那些人已经有动静了,况且少有座这种老式的长板凳,感觉很不错,是吧?思琪。”
俆思琪连连点头道:“是呀,在家是沙发,学校是椅子,思琪还是第一次做这种长板凳。哥哥,那些想逃跑的人正能自行回来磕头么?”
“当然会!”黄国良道:“你们放心,能看到那一幕的,怎么说这里还是有几个胆大的不会受威胁,但是只要他们想跑出算命台的范围,就只得乖乖回来了。”
这时,陆续有穿着道袍,抑或八卦衣的伪道士前来,见了黄国良三人,纷纷带着惧意的请安,黄国良示意他们全部都立在一旁稍候,静待所有人到齐。所有的算命者都不知道黄国良是为何事而前来生事,但想起这个带着一绝色美女的男子就是被告知的煞星,都是不敢怒也不敢言,像小猫一样的在一旁躬身而立。俆思琪却是因为认识了徐杰这个真正的家门亲戚,而她自己又是家中独女,就将徐杰当成了亲哥哥来看待,拉住其人不住的指点着那些伪道士。
几分钟过后,先前众人所呆的那一间简易房竟然装不下数量众多的铁板神算了,众人于是全部转移到了户外。这时,先前被徐杰暴打十耳光的那个师傅战战兢兢的挪到黄国良面前喏道:“老板!全部的人都已经到齐了!”
黄国良笑道:“呵呵,是么?全都到齐了?一个也没跑?若是你知道而将它们放跑了的,剩下十个耳光还给你留着呢!”
那师傅连连求饶道:“别,别!贫……在下已经都通知了他们,也叫了他们千万不要跑的,不信你问他们。”说着指着那一众算命先生,足有四十来人。
黄国良现在是要把这一干人平时管事的将出来,遂必须杀鸡给猴看,是以他说道:“他们来了当然不知道,但我却知道有四个人跑了,你这事情是怎么做的呢?我说到做到!来人!将那十个给他补上!”
徐杰闻言上前,再次一把抓住其人衣领,啪啪的打起耳光来,而且越打越重,原来黄国良已经传入了神念给徐杰。十个耳光下来,那个算命师傅是双目悲恐,两颊青紫,喉咙发直,已是失去了吞咽的能力,满嘴血水混着口水就那样向外流出,伴随着他的呼吸,在嘴边吹出一个一个的浅红色水泡来。不过他的意识并没模糊,转头看着那算命先生方阵里,含糊不清的道:“方伟!……你还不管吗……”
随着那个算命师傅的话音落下,一众算命先生队伍中,自动的向两旁裂开一条通道来,通道尽头一人还想窜到人群中去,却被几个人用手一推,再次推到了通道中,只得站在那里。
“你就是方伟?管事的?”黄国良遥指其人问道,这时徐杰将太师椅拖了过来,黄国良见状,老神在在的坐了进去,徐杰和俆思琪立刻便化身为黄国良的左右护法,分立太师椅后两旁。
人群通道中那人约五十年纪,却是蓄着山羊胡子,一派智者打扮,虽没穿道袍,但身上的唐装也将其人装扮得颇具学着风范,若是走进东京大学或麻省理工的话,整个就一教授。此刻,他轻蔑的看着黄国良道:“你是谁?我凭什么要告诉你?”语气一点都不客气。
“哼!”黄国良蓦的放出精神力,变为一只无影无形的大手,伸了出去,一把将方伟捏在手中,呼的一声拉了到身前,再作用了一下,让那方伟普通一声跪到了地上,他同时笑道:“就凭这个,行么?”
那方伟糊里糊涂的被“空气”强行拉扯了近十米,又见黄国良有恃无恐的模样,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因为他虽然接触过形形色色的人物,但都是限于常人,对有神通者,他还是第一次碰上,心中既疑惑,又害怕。脑袋里不停的运转,想着办法。
见方伟不答话,黄国良道:“也对,你还有几个手下已经跑了,的将他们全都喊回来后,你这个管事的才好开会!徐杰!(徐杰应声)刚才不是说了要让逃跑者都来对你磕头么?现在你最好把凳子拿过来坐好,马上可以好好的享受下了。”
徐杰虽然很佩服黄国良的武力手段,一直都不怎么相信磕头之事的,但就在刚刚,他看见黄国良对着方伟隔空虚抓,便将方伟给扯到了身前,这一幕神通便让他佩服得五体投地,闻言立刻跑进简易房里拿板凳去了。其实他那里知道,黄国良的那个虚抓手势只是做给了他一人看的而已。
跪在地上的方伟这时使劲想要站起身来,却发现身体上如同压有万钧重的东西一般,只能保持着跪拜的姿势才好过一点。想到这肯定是有超自然的东西在作怪才能办到的,不免心中渐渐胆寒起来,不似方才的盛气凌人了。
咔,徐杰刚刚把圆凳子拿到算命台上众人所处的空旷地,就看到四个道士打扮,四十来岁的人连滚带爬的往这边赶来,不顾身上大汗淋漓。片刻,就已经到了面前,四人喘着粗气,扫了场中几眼后,视线均停在了徐杰身上。紧接着“噗噗噗噗”四声,四个加起来有一百六十多岁的伪道士便对着只有三十来岁的徐杰跪了下去,并且还磕起响头来,才几下,四个脑袋纷纷在石头地上擦出了血迹。
徐杰这次是完全的将黄国良当成了无敌特种兵,好家伙!负重如无物;千里可传音;隔空能抓人;现在竟然还会控制人磕头,那简直都赛上神仙了。不顾四个道士在为自己磕头,徐杰走到方伟的身边,抡起那做过搬运,粗壮的手臂一巴掌就刮在了方伟的脸上,将其打得怕在了地上:“我老板问你的话,你竟敢不回答!现在人到齐了,开会!”
俆思琪哪像飘逸的茶道世家出身的人?这时她正用充满了爱意和崇拜的眼光看着黄国良,并且还在一直鼓掌欢叫:“开会咯!开会咯!”
黄国良短暂的做了一个无奈表情,然后正容对着方伟道:“听见没有?给我爬起来开会!还有你们四个敢逃跑的,老老实实的跟我一直磕头,直到方伟开完了会,把事情交代清楚了才能停!”
那四个磕头道士本来见徐杰起身离开了便不用再受罪,岂料黄国良又是一道命令下来,他们只好打掉牙往肚里吞,一下一下的磕起头来。谁叫人家是阎罗王派来的催命使者呢?(黄国良是这样传入神念给他们的)
方伟已经看见了黄国良的手段,竟然能让人不由自主的磕头,现在是快吓破了胆。不过他身为石隐山犯罪团伙里算命先生的老大,还是有些斤两的,到这时候思路还是清晰的,他挣扎了一下,从地上爬起来,跪坐在自己的小腿上,用手擦了擦嘴角流出的东西,说道:“不错,在下正是方伟,不过我们天下第一神算与老板你往日无怨近日无仇,这样算什么一回事?”
“无怨?”黄国良反问道:“你们在这里干了多少伤天害理的事情?你们难道不知道么?”
“冤枉啊!”方伟面带委屈的道:“我们在这里都是老老实实与人算命做生意的,哪来的伤天害理呀?”
俆思琪这时往那些算命先生的队伍里走去,想去找出当天替她们算命的那俩师徒来,徐杰见状,怕她在男人堆里有事,遂立刻跟在了身后。
黄国良回答方伟的话道:“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铁板神算!在一千年前就被打成了江湖骗术的,你还敢在这里说你是做的正当生意?”
“老板你冤枉我们了!”方伟道:“不错,我们是在用铁板神算在这里混饭吃。但这些都是迎合现在的人的心理状态的,我们只是捡些好听的换点钱养家糊口;而且我们只是打的铁板神算招牌,平时还兼做预测、测字等正规的术数,轻老板明察,放了大家吧。”一席话说得无奈,但又不失风格,不似没点文化的人。
“哦?”黄国良来了兴趣,说道:“还在做正规的术数么?罢了吧,我看你们这一伙人中,没几个有多高的学历或装了多少墨水,相反的,很多人倒是一肚子坏水!易经预测,古奥难懂,我也就懒得同你计较了,你说会测字?我倒是研究过的,你敢来同我切磋一下么?”
此言一出,整个算命台上皆是窃窃私语,那些伪道士虽然屈服与黄国良的武力之下,但现在见到面相才二十几岁的他竟然也会测字,皆是有些不相信。他们哪里知道,黄国良最早的时候学会了超级速读,对于知识的吸收速度和吸收程度都是常人的好几十倍,能够在短时间内将纷繁复杂的各种古籍理解透彻,也就不足为奇了。
方伟仿似住到了救命稻草似的,眼中惊喜一闪而过,问道:“那输赢怎么说?”显然是对本身的测字水平十分自信。
黄国良摇头道:“误入歧途啦!方伟!处处皆大道,字字有乾坤!能是用来断定输赢的么?告诉你,只要你能用真正的水平让我相信你们也在做正规术数,我便可以从轻发落,不进行体罚,要不然都像他们四人一样!”说着指向旁边不住磕头的四个伪道士。
方伟心有不甘,但现在明明知道黄国良说一不二,自己这方虽然人多,但都是人家砧板上的肉,人家想切丝就切丝,想切片就切片。无奈之余,他问道:“那老板说,怎么个切磋法?”
黄国良笑道:“对了,识时务者为俊杰,就你先来吧。”
方伟想了一下,在地上捡了一枚石子,就地写了一个“谢”字。黄国良一看,哈哈大笑道:“方伟!方伟!看来你小子一辈子都只有做一个算命的了!这个谢字,用拆解法,一读便知啊!‘寸言身中藏’,你看看,是不是?靠几句话谋生的人,也只有你算命的了!”
方伟万万没有想到,心中一时的激荡写出一个谢字来,竟然就将自己的一生给下了定数,对黄国良的测字功夫是惊如天人,连人家二十几的小伙称他为小子都不觉得有什么不妥。只好俯首道:“老板学究天人,一言便道出了在下的生平,实在是佩服。现在请老板出字吧。”
黄国良哈哈大笑,从太师椅中走了出来,站到一旁说道:“给你字测就太简单了些,若你真是个中高手的话,说说我是谁吧!”
这句话就更让算命台上的那些伪道士悸动了,心道:“你一个我们从来都没见到过的人,就这样往哪里一站就要我们说出你是谁,不是明显的霸王题目么?看来是想打定主意让大家都磕头了。”不觉人群中出现了愤愤之声。
方伟确实曾苦修测字,不似一般的伪道士,见黄国良话中有玄机,便冥思苦想起来,但始终想不通黄国良是谁这一点。不觉抬头向站在一旁的黄国良看去。只见其人一米八三的身高,眼若枯井,口角刚劲,威武如天神。此刻站在那里,衬托着他身后的山峰,仿似就在昆仑仙山一般。等等!方伟忽然反应了过来,眼中神色立时大放异彩,哪像刚刚挨了打的人?
原来,从方伟的角度看过去,恰好只能看到黄国良以及他身后的石隐山峰,一人,一山,在他心中渐渐清晰起来。既然黄国良是让他测字,现在的场景分明就是一个字。“仙”!这就说明了他眼前的人是谁了,是“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