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安安眼里的笑意还未散去,而被拉着的袁成峰突然间回头,两人的视线突然间对上,林安安一愣,想要看清他的表情,袁成峰却已经转了头。
林安安皱了下眉,心头的疑虑渐渐浮上来……
晚会结束的很平静,并没有林安安想象的那样波澜起伏高潮迭起,或许个人心里确实有心思浮动,但表面上都做到了一片祥和,祝福美好的样子。
不知道是不是晚会那天只穿了一条裙子,回来时被晚风吹了,这几天林安安一直有些低烧,感觉精神不太好。
今天她没什么事做,来找几个小黑衣们对练,有个小黑衣一记直拳打向林安安的肩膀,她原本是可以伸手拦截的,但是手臂突然一麻,慢了一秒,就这么被打中了。
当下两人都愣住了,这原本是在普通对练中都很少出现的失误,更何况是身体素质和反应远高于常人的林安安,褚年柏正在一旁看着几人对练,看到这一场景后,原本温和的脸瞬间冷若冰霜,阴冷的气息更是让其他几人不寒而栗。
他直接从轮椅上站起来,不顾林安安的挣扎把她抱回别墅里。
“你这样太危险了,很有可能会被别人知道你已经能走路了,而且你抱着我这对你的腿耗损太大了!”林安安窝在褚年柏的怀里,怕自己挣扎间伤到了他,只好不动弹了。
“风声早就放出去了,现在被知道了,反而证实了他们的猜测,也不会让他们怀疑这是什么阴谋诡计,正好等他们出手。”褚年柏毫不在乎,径直抱着林安安往二楼房间走去。
刚刚打中了林安安的小黑衣在身后悄无声息地把轮椅推进了一楼,躲在大厅一角的侦查点上,心里默默祈祷,自己下手没有很重,希望林安安没有骨折啥的,不然他的工作可能就不保了。
二楼,褚年柏的房间里,褚年柏把林安安轻轻地放在床上,让她把衣领往一旁拉开他看看。
“没什么事,你干嘛把我带到你房间里。”林安安嘴上嘟哝着,看到褚年柏冷厉不满的眼神,还是默默拉开了衣领,露出线条流畅的直角肩。
白嫩无暇的左肩上,一团淤青十分显眼,像是被锤子重重击过一般,褚年柏原本还有些生气,看到这个样子之后只剩下心疼了。
他俯下身,高大挺拔的身材挡住了林安安整个身子,轻柔的如同云朵一般的吻落在了这团淤青上,林安安原本有些发麻的肩膀更像是通了电一样,触碰到了每一根神经。
“不痛了。”褚年柏伸手点了点,声音里尽是心疼和安慰,他拉开床头柜的抽屉,从里面拿出了——一瓶红花油。
林安安原本不怎么觉得痛的肩膀,看到褚年柏拿出的红花油,像是有了反应般的阵阵作痛,她神色大惊:“等,等一下,为什么要用这个,你可是百亿总裁呢,怎么能用红花油,我们随便换个什么药膏吧~”
她小时候有一次受伤,被老爸用红花油,她年纪小,好奇心大,伸出舌头舔了一口,林爸爸没来得及阻止,只能看到她被辣刺激到涕泗横流,这之后她就对红花油产生了心理阴影,看到都觉得痛,舌头更是残留着那个辣味的记忆。
褚年柏发现了她的抵触,想到林安安居然害怕红花油,不禁有些好笑,他也故作不知地回答:“你怎么瞧不起便宜货吗?我们红花油虽然便宜,但是好用啊,活血化瘀,对你这个不是刚刚好?”
林安安赶紧伸出右手挡在自己的淤青部位,嘴里撒娇像褚年柏求饶:“别别别,我不是瞧不起它,我这不是觉得用不上嘛,没必要,真没必要,不然你随便给我上个什么软膏吧!”
亮晶晶的小鹿眼里满是抗拒和软糯,褚年柏心里像是塌陷了一样,也软成了果冻,半点不能立起来。
他摇了摇手里的红花油,在林安安更加捂紧了左手的时候把它放回抽屉,拿出一盒云南白药,帮她喷上去。
冰冰凉凉的雾气包裹住淤青,让林安安心里长舒了一口气,这童年的心理阴影,简直让她的身体产生了应激反应。
等到褚年柏帮林安安处理好淤青之后,他才伸手摸了摸林安安的额头,不算很烫,不过不排除发烧的可能,他又拿出体温计让林安安测量。
林安安乖乖地把体温计塞在腋下,这才有心思回想刚刚的事情,“你别担心,应该是我前几天穿得少了被风一吹,有些冻着了,我一向身体健康,过两天就没事了。”
不过有些奇怪的是,她发烧一般是不会影响自己的反应力的,她记得当时自己手臂是突然有些发麻,才会让自己防御不及。
褚年柏不听她的狡辩:“别以为你是个顶尖保镖就不会感冒发烧了,是个人就会生病。”他当时就不该让她穿那件裙子出门,攫取了别人的目光不说,还让自己身体着凉了。
林安安有些理亏,只好点头称是,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把体温计拿出来给褚年柏看。
三十八度五,有些发烧,不过没有很严重,褚年柏按下房间的座机让保镖端碗退烧药上来,这个座机设在这里原本是为了有紧急需要时用的,他之前一直都当做是摆设,没想到居然是这个时候用上了。
楼下,心里惴惴不安的小黑衣收到消息,赶紧跑去厨房找到李婶,让她冲好退烧药后,小心翼翼的端上去,像是端着决定自己命运的判决书一样。
房门被敲响,褚年柏站起来准备去拿,林安安从床上坐起来,拉住褚年柏的手。
褚年柏回头看她,林安安拉拉他的手,笑着和他说:“你可别怪那个小黑衣,他也不是故意的,说起来是我自己防守不及时。”
自己没有照顾好,还想着管别人,褚年柏没好气的笑了。
“我还不至于辞掉他,生个气也不行吗?”
“那也,不是不可以。”林安安讪讪的笑着,自己确实不能让他连气也不生了。
只能等她找个时间去安慰下小黑衣了。
褚年柏猜到她的心思,也不多说什么,对于这群黑衣保镖,他还没有太放在心上。
他走到门口,打开门从小黑衣手里端过退烧药,看着小黑衣一脸有话不敢说的样子,眉头一挑,冷淡地开口:“她没什么事,你去做你的事吧。”
小黑衣一听到褚年柏的话,就知道自己的饭碗算是保住了,老板也没有怪到自己身上,赶紧识相的退下去了。
褚年柏走回房间把药给林安安,林安安很久没有感受喝药的滋味了,苦着脸接过来一饮而尽,皱着眉头往后一倒,“我苦死了。”
褚年柏看着她这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有些好笑,像拍皮球一样拍了拍她的头,“你乖乖在房里休息,我去书房处理工作了,这几天你都别想再锻炼了。”
林安安有些不情愿,只是简单的发烧,哪有那么多注意的,她大手一挥,“行了,你下去吧,老大我会注意的。”
褚年柏怕自己管得太严让她不高兴,也没有再说什么,只要他不同意,那群小黑衣们谁还敢和她打架呢。
等褚年柏轻轻带上房门,林安安立马从床上起来,她活动了一下手腕脚腕,都没什么问题。
但是林安安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她就怕自己她回到自己的房间,拿出来特制的哑铃,还是能举起来,不过手臂有些酸。
可能真的是发烧有些影响吧,林安安觉得自己多心了,没有再管了,她现在是要赶紧恢复正常,现在褚年柏的身体情况随时都可能被躲在暗处的敌人知道,她要保证他的安全,就必须让身体机能回到最佳状态。
第二天,林安安难得的起晚了,她下到一楼,褚年柏坐在他的轮椅上,手里拿着手机在刷财经新闻。
“今天有什么行程安排吗?”林安安坐在餐桌前,端起一杯牛奶灌了一大口。
“没有,我在家办公,你没恢复好,我们出去也不安全。”褚年柏把林安安的早餐往她面前推了推,一脸淡然。
林安安拿起一块面包正吃着,突然就觉得自己嘴里的面包不香了,她拧紧眉头,“这样好吗,会耽误你的工作吧,我让公司派个人跟着你就好了。”
“不用,我也想趁着这个机会休息休息,有重要的事情魏琛会打电话我的。”褚年柏也没有说假话,以前他是孑然一人,工作就是他生活的全部,但现在他的心思已经被林安安占据了一大半,空出时间陪她成了更重要的事。
“那好吧。”林安安想了想也没有拒绝,这个时候不出门确实更安全。不过让公司派个人暗地里跟着还是要的,她一会要打个电话和钱卓说一下。
早饭后两人回到书房,褚年柏坐在书桌前开视频会议,林安安靠在沙发上和钱卓通电话。
“好,那你没什么问题吧,之前有没有接触过什么,或者吃了喝了什么不该的?”钱卓直接答应下来,褚年柏的这个单子付的钱可不是一般的多,他们当然必须保护好了这尊大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