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泊煜!”向暖胭小跑了几十米路一手抓住了前面小男孩的肩膀,从他手里夺过一串只剩下半根的糖葫芦,还没等那小男孩反应过来,她又跑回原地,把那串糖葫芦放在一个路边小乞丐的手里。
“拿着,下次见到他,记得躲起来,别再被欺负了。”
小乞丐紧紧握着手里的糖葫芦,用自己褴褛的衣衫抹了抹眼角的泪水,含含糊糊的说着:“谢……谢谢姐姐……”
“向暖胭!你干什么!凭什么强我糖葫芦?”只见刚才的小男孩气喘吁吁的跑过来,一把推倒一边的小乞丐。这个时候,一个衣衫褴褛,看着也像乞丐的小姑娘跑过来,
“你们是谁?为什么欺负我弟弟?”
那姑娘看着年长暖胭几岁,个子高高的,但是清瘦的很。长得还挺清秀的,可惜右边脸颊上有一道约莫长一寸的深色伤疤,所以让人一眼看着有些害怕。
“你……你脸上的疤真吓人,丑姑娘!”向泊煜见着那姑娘,转身就跑,一溜烟就没影了。留得那姑娘在原地黯然神伤,用手悄悄拨下一缕头发,遮住了伤疤,“阿泉,我们快走……”
“你等一下,他不是故意要伤你……他只是……”向暖胭叫住了姐弟二人,向他们解释道。但是那姑娘听完也只是礼貌的笑了笑,低着头,拉着男孩的手,匆匆离去。
向暖胭本想再叫住他们,但想想却也没什么可说的了,就顺着月色回到家中,这个时候大概是家里吃晚饭的时候了。照例先是父亲训诫,看今天三个孩子谁表现的好,谁表现的不好,如若是表现的不好,就只能回书房背书作为惩罚,等其他人都吃完了,再出来吃,到时候就只剩下些残汤羹了。这样的受罚,向暖胭经历过好几次,也照例是吃不饱的。但是每当她饿着肚子在书房里抄书时,娘总是会悄悄端一碗汤圆给她吃,这是她最幸福的时候。
向暖胭走到家门口,刚想敲门,就听到屋里传来父亲的声音:“暖胭那丫头,是不打算回来了吗?这么晚了,饭也不回来吃,练功也不好好练,真是……越来越拿她没办法。”听完,暖胭打了个寒颤,她是真真忘了今天下午要练功了,想着又要受罚,心里更不好受了,想要敲门的手又放下了。
“季南,你消消气,暖胭向来这样,你又不是不知道,但她打心底里是个好孩子。”暖胭听见娘在旁边帮她说话,好像壮了胆,还是敲了门。
“谁啊……暖胭,怎么这么晚才回来,爹可又要生气了,快去给爹道歉。”向暖胭看到爹直直的站在院子里,就低着头走到爹身边,“爹,我错了……我不该这么晚回来,不该不好好练功,您惩罚我吧……”本以为爹会拉着她到书房抄书,或罚她在院里练功,但是爹却蹲下身子,难得的收起古板的面孔,语重心长的说:“暖胭,你是爹唯一的女儿,将来总不可能一辈子带在这南城,总要出去的,你一个姑娘在外面,爹该有多不放心啊,爹要你练功,要你看书,都是为了将来能够在江湖立脚,明白吗?”
“明……明白。”向暖胭被这突如其来的一番话给惊到了,在她记忆中,这是爹头一次这样温柔的和自己说话,原来爹也有温和的一面啊。暖胭自己走到了饭桌前,又偷偷笑着,心里小心翼翼的庆祝自己躲过了爹的惩罚。她吃着饭,却又不明白爹为什么突然和自己说这些话,看着给自己盛饭的娘,希望从中找出些答案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