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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月照繁星 谁蜷缩在时光的角落

后来的一年里,老余家出了三件喜事。

一是余亦归考上了重点的体育大学,二是你的中考成绩特别好,考上了育生的高中部,三是STARTS战队又替中国又拿了冠军。

初中同学暑假聚会,你又看见了姬嫚,也看见了姚茜茜,只是姬嫚自中考后似乎越来越有味道,独特的书卷气。而姚茜茜自从那件事情之后,再也不和你来往。

其实大家都住在一个弄堂里,也能明白有些事情的风言风语并不能遮住互相揣摩的人心,毕竟谁都是隔着肚皮看别人。

姬嫚看见你十分惊喜,凑过来问长问短。

看着面前滔滔不绝的姬嫚,纵然她的话依旧那么从容不迫,引经据典,你也却无法再用崇拜的眼神看着她。你不知道是岁月改变了她,还是磨平了你。

“我记得你当初和姚茜茜特别要好,也不知道你当初怎么就看不出来她喜欢你哥?”

你从不知道茜茜喜欢余亦归,她是我从小学到初中的好同学,姬嫚一提到她,你想起的都是那些零零散散的小细节。

“舟舟,你哥哥好帅啊!”

“舟舟,你能不能让你哥哥给我们补习功课啊?”

“舟舟你哥哥会上哪一所高中啊?”

“舟舟,你喜欢你哥哥吗?”

“舟舟……舟舟……舟舟……”

你满脑子都是姚茜茜对你说过的话,只是神经大条的你从未在意过。

“舟舟……”姬嫚看你没有反应又叫了你一边。

“嗯?怎么了姬嫚?”你这才回过神来。

“其实你哥哥的事情,我都知道了,只不过舟舟,我觉得你哥哥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差劲?”

你一怔,“你怎么可能知道?”

“你还记得当时很流行电竞比赛吗?”见你点头,姬嫚继续说:“我舅舅就是那家网吧的老板,哪天的事情我听他提过,其实那些人是韩国队的死粉,黑国队就不说了,还公开辱骂表示不屑,你哥哥就是气不过所以才打架的。就是被你撞见的那回。”

你恍然大悟的想起余亦归脸上那些青紫的伤痕,你捂着嘴有些难以置信。

“后来那次让你们家……算了,那次是因为我听见茜茜跟一些太妹说起你,我想,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应该是姚茜茜觉得你和你哥已经不是兄妹的范围了吧?所以嫉妒到发疯,被你哥知道以后,一个人上去把她们全都教训了。”

“不,这不可能!”你摇摇头表示怀疑,“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学生会主席告诉我的,我执勤的时候学生会长发现学生之间有斗殴的事情,他跟校领导说起这事,恰好被我听见。”

“你在骗我?”你充满不可置信的看着姬缦。

姬缦撩拨了一下自己的碎发,说了一句:“这个世上,我最没有必要骗的人就是你。你哥的为人你自己不是也很清楚,到底什么样的暴怒才能让一个性格那么好的人发疯?”

你又想起过去那年落在你脸上的拿一个巴掌,想起他死死地盯着你的目光,感觉他对你的保护,已经超过了你的想象。似乎那一个耳光还在你的脸上火辣辣的疼……

回到家里,你站在余亦归的房间门口,透过门缝看着他。

他现在沉稳了很多,也不再是一年前哪个阴晴不定、易怒易爆炸的男生了,度过那段青春的叛逆期,他已然是一个成熟的大人了。

正犹豫要不要敲门进去,恰好听见他温柔的声音传来。

“这些东西都留给舟舟吧!以后可能都用不到了,只是可惜,不知道她还愿不愿意认我是她哥哥!”

你捂着嘴跑回自己的房间,蒙上被子尽量不让自己哭出声来。

第二天起来后,觉得眼睛干涩的疼。许是昨晚哭的太厉害,所以你也没怎么在意,穿上衣服下了床,准备去洗漱。

在打开门的一瞬间,一张粉色的什么东西从门缝中掉了下来,落在你的脚边。

你捡起来一看,是余亦归写给你的,用粉色的信封纸包起来,封面上赫然写着三个字:给舟舟。

舟舟:

我都快忘了我们从什么时候,什么事情开始争吵就再也没有停下来过,到后来我们见面就像是仇人一般。随着我高三长时间没有相处,平时的生活也没有交集之后,也很难再找到话题争锋相对。

其实我有些后悔当时对你的所作所为,我后悔给你的那一个耳光,我从不期望你能原谅我,只是如果不能保证我会永远保护你,那么我宁愿让你恨我。

你不会主动开口跟我说话,若是你叫你我,也是客客气气的喊一声‘余亦归’。

很长的时间我们像是两个陌生人,关系冷淡而僵硬。

还记得很久之前老余在饭桌上谈到我们的小时候,我知道他是极力的想拉进我们的兄妹感情,可我们也只是顾着低头各自吃饭,没有一个人愿意配合,就连敷衍,也做不到。

我陪李女士在厨房里洗碗的时候,水声哗啦啦伴随着她的叹息,我知道她虽然从未喜欢过你,但我也知道她不是真心讨厌你,她说:“如果有一天我和你爸都不在了,也许她是你最亲的人!你遇到什么困难,或许也只有她会帮你。”

其实当时我心里的真实想法就是,倘若真有一天双亲不在,我能靠的只有我自己。

我也曾经想过或许我们之间的关系也就只能这样了,虽然偶尔有冰释前嫌的想法,但很快就又会被不愉快的记忆打散。

就像是那年留在你脸上的掌印,这么久了,虽然脸上的印记早就已经不见了踪影,而我知道在心里的印记始终存在,那就是我们之间的隔阂,是永远无法消散的伤痕。

之前收拾东西的时候,也翻出来了不少我们小时候玩过的东西,有我们小时候一起玩过的小霸王,也不知道现在能不能玩了?

不管还能不能玩,那段快乐无忧的生活已经回不来了。

现在我就要走了,我希望我们能给彼此一个互相辩解的机会,不为修复关系,也不为追忆过去,为的就只是向那些过去的时光好好的告个别。

如果你愿意,就到我们曾经一起看过《银河星战》的那家冰激凌店见面吧?

我等你,不见不散!——余亦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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