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卿战胜归来,太后、淑妃和沈鸢都站在宫外迎接。
“三年不见,鸢儿一切可好?”他走到沈鸢面前。
“妾身一切都好,淑妃看到王上回来,都高兴的哭了呢。”沈鸢转头看着淑妃。
凤卿牵着她步入宫殿:“鸢儿难道不高兴吗?”
“我很高兴啊,新朝改制,王上也不用再被边防之事烦忧了。”沈鸢一步一步的踏着台阶。
“那就好。”凤卿也学着她一步步的踏着台阶。
回到宫中,凤卿去沐浴更衣,沈鸢准备晚宴。
都再次看过没有问题了后,她坐在榻上,拿出宾客名单再看一遍。
看着看着,便睡着了。
凤卿沐浴出来,看着她睡着了,在她的额头轻轻一吻,抽走书册,抱起她放在床上,盖好被子。
凤卿不忍吵醒她,留下人照看便独自去参加了晚宴。
黄昏。
“哥哥,哥哥,你别走……”沈鸢迷迷糊糊的喊到:“别走,父亲,母亲,哥哥!”
她浑身冷汗的坐起来。
“小姐,你好些了吗?”阿芜端来清水。
沈鸢掀开被子光着脚下了地,翻开柜子找到许鸩送来的阴阳典。
“穿越空间……”她喃喃自语的翻着书。
“找到了,在这里。”她转身告诉阿芜出去守着屋子,不要让人进来。
等她施展阴阳术到了沈府,只见酒杯散落在地,沈鹭在地上已经奄奄一息,很是意外她的到来:“妹妹……”
屋子的门被人急急忙忙的撞开,正是许鸩。
“果然!镜梧你怎么样?”许鸩看着沈鸢怀里气息微弱的沈鹭。
沈鹭微弱的说:“鸩兄……我求你一件事……好好照顾我……妹妹,求你了。”
沈鸢哭的更伤心了,但是她极力克制住自己。
“你放心,镜梧,我一定好好照顾她。”许鸩眼神坚定的看着他。
“妹妹……不哭了……不哭了……”他正抬起手想给妹妹拭去泪水,却没了气息。
“哥哥!”沈鸢伤心的叫着沈鹭,他的身体却在一点点变冷。
沈鸢只觉得喉咙干灼,心口撕裂,耳边嗡嗡作响,她神情落寞的起身,转身抽出桌上的宝剑。
她在梦里看到了,是新帝赐的毒酒。
许鸩眼眶通红的拉住她:“沈鸢,你冷静一点,我也很难受,可是这样你连宫门都进不去。”
她有些疑惑的问:“你怎么会知道是他?”
“沈父沈母都是被他所害,又怎会有所不同。”许鸩无奈的说。
“我父母怎么了?”她激动的拉着许鸩问:“他们怎么了,三年前他们不是好好的吗,你说啊!”
许鸩看着她的激动反应:“你走后两年,新帝就赐了白绫给在朝的官员,命他们自裁,你哥哥新晋了官位,却处处不肯依照新帝的意思。今日美酒夜宴,镜梧不肯出使楼兰,便被打发回宫。”
“他性子桀骜,我怕他自身难保,这几年便一直跟着他,没想到晚回来一会,却发生了这样的事。”说完,许鸩眼角落下了泪水。
“为什么,为什么不告诉我!”沈鸢抱着哥哥哭的肝肠寸断,却无力回天。
“岐黄录上,种种奇术,救死扶伤,唯独不见起死回生。”许鸩苦笑着。
他解下沈鹭腰间的白玉佩环:“给我们做个念想吧。”
“沈鸢,我已活了三百年,对于生死之事,我已看淡。但对镜梧兄,或是有惋惜之感吧。”他把佩环收入袖中。
沈鸢不说话,只是抱着沈鹭。
“让他入土为安吧。”许鸩看着她。
他看着动也不动的沈鸢,叹了口气:“沈鸢,成为长生之人,或许这就是代价。”
他陪着沈鸢坐到了天亮。
不久,府上的管家和下人们都心照不宣的进屋,将沈鹭安顿好,抬出屋外。
“小姐,公子昨日嘱咐过,若是日后你回来,要把这个交给你。”管家拿出一盒胭脂:“公子说,这是他问过醉仙楼掌柜,年轻少女最喜欢的胭脂,他希望你每天都要开开心心,日日光彩照人。”
沈鸢接过胭脂打开,闻着清丽怡人的兰花香气。
“小姐,朝廷有令,沈府不得发丧,下人一律遣散,大鸿胪一职交由他人担任,老奴本想,守着屋子,没想到朝廷却连屋子也要收走。”管家叹着气。
“等哥哥下葬,你们便领了钱自发散去吧。”沈鸢看着他。
“朝廷有令,今日必须下葬,还好小姐回来,也得见最后一面。”管家退了下去。
许鸩看了她,想说什么,却欲言而止。
“应该很快了,我们去看看哥哥最后一面吧。”沈鸢看着他欲言又止的模样。
沈鹭葬在了一座青山边,草长莺飞,悠悠绿野。
回来的路上。
“我父母的墓在哪里?我想去拜拜他们。”沈鸢问许鸩。
“他们在沈氏一族的陵园里,恐怕族中长老们不会让你进去。”许鸩说。
“那算了吧,就让他们安安静静的吧,这一去,又要闹得他们不安宁。”沈鸢望望天。
“你还在街头开医馆吗?”她转头问许鸩。
许鸩抬头看着天:“不想开了,我跟着你去姜国吧,你哥哥临终前要我好好照顾你,你我都是长生之人了,还有好多事你还要学呢。”
“我用了阴阳术穿越过来,恐怕我们要骑马回姜国了。”沈鸢无奈的说。
许鸩往青山边看了一眼,低头笑了笑,眼神释怀的看着沈鸢:“那我们走吧。”
姜国王宫内。
“王后怎么会好端端的不见了呢!”凤卿生气的问着侍女和宦官。
“王上,娘娘真的没有走出宫门。”众人颤颤巍巍的回答着。
淑妃上前劝阻:“王上,既然阿芜说娘娘一定会回来,娘娘就一定会回来的,先让些人秘密去寻找,等过些时日再看吧。”
“也只好如此了。”凤卿怒气冲冲的进了宫,淑妃急忙遣散了众人。
三个月间,沈鸢跟着许鸩一路上听着长生苑的一些事情。
进了云州城,两人正在一间茶馆的二楼小坐,打算稍后进宫。
“那不是三姐姐。”沈鸢看着人群中的沈鹂。
“阿鹂怎么会来这里?”许鸩朝着她所指的方向看去。
看清确实是沈鹂后,二人急忙结账下楼。
“三姐姐!三姐姐!”沈鸢看着最后一个亲人,欣喜若狂的叫着沈鹂。
“阿鸢,别这么大声,街上人多眼杂。”许鸩看着不远处眼神留意的侍卫。
“好,那我们悄悄走过去吧。”二人悄悄的走过去。
走过街角。
“三姐姐。”沈鸢在后面小心的叫了一句。
两名身手矫捷的女子立马把弯刀架在二人脖子上。
“你们为什么跟着我们?”为首的女子问到。
“我找我三姐姐。”沈鸢小心的说。
“去禀告王妃。”女子示意另一名女子说到。
不一会,蒙着薄纱的沈鹂走出来:“快住手。”
女子收起弯刀。
“阿鸢,我终于找到你了。”沈鹂热泪盈眶的看着她。
两姐妹拥抱着,无言却有感。
“家里的事,我都知道了,阿鸢别怕,还有我呢。”沈鹂帮她拭去眼泪。
沈鸢含泪点点头:“阿姐,那你怎么会来这里?”
“说来话长,新帝一即位,便发起了对楼兰的战争,镜梧不愿意出使楼兰也是这个原因。”沈鹂叹一口气:“没想到,我的夫君也就是楼兰国王,出征战死,楼兰沦陷,臣民纷纷沦陷,我便来找你了。”
沈鹂转而又感叹到:“还好身边的楼兰侍女们很忠心,也尽力保护我,才使得我没有被新朝的人抓住。”
“那姐姐快随我回宫吧,我们一同回宫,我会保护你的。”沈鸢忙说到:“这外面太危险了。”
“是的,刚刚在外面就发现有些人不对劲。”许鸩也说。
一群人的脚步声在渐渐靠近,大家都警觉起来。
“鸢儿!”凤卿惊喜的看着她。
楼兰的两个侍女亮出了弯刀,凤卿身后的侍卫也纷纷拔出佩刀。
“姐姐,他是凤卿,我的夫君,别怕。”沈鸢急忙解释到。
“把刀收回去!”凤卿呵斥到。
他走上前,拉着沈鸢的手:“鸢儿,你终于回来了,传话来时我还不信,我们快回宫吧。”
“王上,这是我哥哥的朋友许鸩,这是我的姐姐沈鹂。”她介绍着。
“两位有礼,请先回宫吧,马车已在外备好。”凤卿客气的说。
“好,多谢王上。”沈鹂和许鸩便跟在他们后面,坐上马车进宫。
马车上,凤卿认真的叮嘱:“鸢儿,下次可不许这样胡闹了。要是要出去,也要提前和我说,知道吗?”
“好,我知道了。”沈鸢点点头,靠在了凤卿的肩头。
凤卿顺势搂住她,让她躺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