雄性也算是颇为有脑子的,三言两语就把缇尔高高架起,答应,缇尔不好受,不答应,族长倒也不能把他怎么样,但记恨是肯定的。
族长正指绘着大家整理铺盖,人挤人的,硬是在大雪天挤出了一身臭汗,挠挠头,头皮屑落得如纷纷白雪一般,缇尔一向爱干净,看见这般情景更是将心中的恶心之感翻了一番。
族长捻了捻胡须,笑的有些得意,但面上还是和善的,缓缓穿过人群,朝着缇尔微微一笑。
“这毕竟是白鱼雌性留给缇尔的,我若是借着族长威势,强占了也不好,不知缇尔小子愿不愿意和我凑合一晚?”
其实说是凑合一晚,但凡今天族长进了这个帐篷,以后的时间里,族长若是还要睡,缇尔又怎能拦得住?
族长见缇尔不说话,也不恼,但心底的快意是怎么也摸不去的。
转过头来,那个出声刁难缇尔的雄性正一连殷勤的朝他笑着,族长也赞赏的点点头,朝他露出一个微不可查的笑容。
白鱼不在,缇尔就不就是个软柿子?他惹不起白鱼,还惹不起一个小小雄性?
帐篷可是皇家用品,有朝一日也轮得到他,要不是怕落人口舌,缇尔又怎么配和他共睡一处,这小子也忒没有眼力见,不懂得借坡下驴,直接把帐篷孝敬给他嘛。
“您请。”
声音平淡无波,族长一看,罗纳尔多已经挡在了缇尔面前,一脸恭敬,微微弯下腰来,做出了一个请的手势。
族长满意了,虽然没能真正从缇尔这小子嘴里听到答复,但罗纳尔多这般姿态也给足了他的面子。
他就大人有大量,不计较了。
抬起腿,大跨步向着帐篷走去,越走得近,族长眼里的贪婪就越强烈。
反正白鱼也回不来了,他一定要找个机会,把此等宝物据为己有!
谁也没有发现,在一棵距离这里不远的树上,潜伏着一抹黑影,把这一切都纳入眼底。
看见被族长欺压的缇尔和罗纳尔多,以及一旁瞠目结舌的阿诺,黑影轻轻嗤笑一声,凝练半响,竟然从身上又分出一个黑影!
黑影显得略淡泊些,刚一脱离,就低头恭敬道:“主人有何吩咐?”
那个被他称作主人的黑影眼睛眯了眯,闪过一丝不怀好意:“你去跟上小主人和她的……雄性,切勿跟丢了,也要注意些,别离得太近,小主人很警觉的,别让她发现。”
分身低头称是,随即几个跳跃,转眼间就失去了踪影。
黑影收敛了气息,挥挥手把身上的黑影驱散,方才露出了隐藏在重重迷雾下的真身。
赫然是芒。
芒把衣服裹得紧些,然后又从怀里掏出一个面具,确保无人可以看得到他的真容,才一个凌跃,像一只黑色大鸟一样,清清冷冷的降在众人面前,把所有人吓了一大跳。
族长更是吓得险些跌在地上,身形晃了几晃才勉强稳住。
“你是何人!”族长颇有些恼怒,摆出族长的威仪,厉声喝道。
黑影转过身来,隐藏在面具底下的一双眼睛冷的渗人,族长被他看得倒退几步,刚刚才聚集起来的一点气势荡然无存。
他到底是谁?
见族长惊疑不定的偷偷瞟着他,芒一挥袖子,傲然道:“我乃皇家暗卫副统领——秋邪,此次暗中护送我家主子历练,却不曾想,她刚一回去,你这刁民就仗势欺压主子的伴侣,真是好大的胆子!”
上位者的威仪一出,哪还有族长耀武扬威的份?他咽了口唾沫,结结巴巴的说:“你……你何时见到我欺压缇尔小子了?而且……你……你说你是谁就是谁,总要……拿出证据吧!”
证据?芒眉头一挑,笑得有些邪气:“看你们的部落规模,应该也有了皇城进贡的资格吧?领队在哪里,把他叫出来!”
听到这里,族长却笑了,大有些嘲讽的意味:“真是不巧,皇城进贡队伍的领队现如今已经和白鱼雌性一起失踪了,你不是奉命保护白鱼的暗卫吗,怎么连这个都不知道。”
旁边立马有胆大的雄性接话道:“你怕不是个假的吧!”
芒闻言,略皱了皱眉。
没想到那个雄性居然是领队,早知道他刚刚就应该拦下他们,现在再去追就晚了……
啧,有些难办啊。
见芒不说话,族长越发肯定了自己的想法。
鬼知道哪里来的阿猫阿狗,竟然敢冒充皇家暗卫,如果他记得没错的话,按照律例,这可是要禁受牢狱之灾的!
正要再加嘲讽,旁边突然响起一个闷闷的声音:“阁下可有暗卫令牌?”
芒一听就知道有转机,急忙拿出令牌,递给这个发问的兽人。
米修接过令牌,仔细翻看了一遍,懒散的神色逐渐变的凝重。
把令牌恭谨的还给芒,弯腰抱拳,开口道:“副领队米修,参见大人。”
米修虽然是部落集会的领队,平常并不参与哥哥的工作,但在皇城处也是挂了名的,说是副领队也不为过。
话音一出,四周皆是哗然,族长的笑脸更是凝固的彻彻底底,大脑完全当机。
什么情况,这个不知道哪里蹦出来的家伙真的是暗卫?
要知道,暗卫在皇城并不算很高的职位,但却是直接隶属皇室的,所以一些大臣哪怕品阶比暗卫高,见了暗卫也是恭恭敬敬的。
更别说他们这些边陲地方的兽人了!
族长顿时悔得肠子都青了,细细梳理了一遍自己刚才的话,确定没有口吐芬芳,但还是惴惴不安。
眼前这位大人碾死他就如同弄死一只蚂蚁一般容易,就算他没有出言羞辱,但也足够被治一个不敬之罪。
见证明了自己的身份,再看看族长那副如同老鼠见了猫一样的表情,芒冷笑一声。
小主人做不到的,他今天可要好好做一做,也算是为小主人出一口恶气。
族长只看着这个宛如神祗的男人双目一瞪,浑身气势散射开来,瞬间就把他压的坐在了地上,一种来自灵魂深处的恐惧宛如疯狂攀升的野草一般,占据他整个内心。
薄唇轻启,声音缥缈:“艾泽,你可知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