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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丑小鸭

饭宴结束之后,已经是傍晚时分,天气也变得有些凉爽。

白小月邀请邓寒到院子里散步,顺便想问一些事情,邓寒看闲着也没事就答应了她的邀请。

僻静的院子里,两人走在不平的石板路上。白小月的视线一直在邓寒身上,眼偶时中闪过仰慕,偶时闪过向往。

她想着,眼前这个比自己小一岁的少年正是元国无数少女的梦中情侣,但除去年轻最强这一称号,今天她所见到的另一股魅力更让她折服。

“那个...邓少爷...”运量了许久,白小月开口叫道。

“嗯?”邓寒轻嗯了一声,“可别这么叫我了!现在听这个称呼总感觉有些怪怪的...直接叫我邓寒吧。”

“好吧...”她面露尴尬的点了点头,又说道:“邓少...邓...寒,其实我想问...为什么经历了那样的事情,现在的你还能表现的如此平常,如此轻松呢?”

“哈哈!”邓寒笑了起来,看着她说道:“不像平常一样难道还一直挂念死去的人吗?”

“可是现在才过了不到半个月吧...”

“那又怎样?”

“啊?”她一愣,有些不明白这句话的意思。

见状,邓寒解释道:“早在几天前我就哭够了,想够了,可我发现即便再怎么哭,再怎么去想,发生了的就是发生了,你改变不了什么。与其一直坐着哭,不如站起来,往前走。可我绝不是忘记了过去的伤痛也没想过要忘记,我觉得我应该将这些痛苦扛起来,时刻告诫自己。这并不轻松,但我现在感觉不算太差!”

白小月听的是一阵沉默,原本她还想着靠这件事触动邓寒的感情,再好好安慰一顿来博得一些好感,但她现在却是更加佩服眼前的少年了!

哭也不能解决问题吗...她在心里默念着,诺是我站在邓寒的立场上我也能说出这样的话来吗?应该不能吧...

“你真是坚强。”她轻柔的说着。

邓寒摇了摇头,“还有比我更坚强的...诺!说人人到!”说着,白小月顺着邓寒的视线看去。

前方,叶落也发现了两人的身影急匆匆的跑了过来,嚷嚷道:“原来你在这啊!终于找到你了!”

“怎么?有事?”邓寒问。

叶落正想说什么,又看了一眼旁边的白小月,想说的就憋在了喉咙出不来。白小月也随着她的视线站了出来,微笑着伸出来手,“我们还没正式打过招呼吧?我是南中城白家的大小姐,白小月,你好!”

这句话让邓寒眉头紧蹙了一瞬,但很快就放松了下去,没让人发觉。他看向叶落,眼中期待着她会有怎样的反应。

可事实总是让人无可奈何,叶落迟疑了一下便立马握了上去,一脸认真的说:“你...你好!我叫叶落!”

这个反应让邓寒在心里叹了口气,对两人说道:“我先去前面等着,就不打扰你们了!”

白小月笑容不变的点了点头;叶落则表情有些不安,邓寒也只能朝她耸耸肩了。毕竟这样的事,迟早都要经历,晚些不如早些,习惯了就没事了。

待邓寒消失在前方的拐角后,白小月像松了口气般的叹气道:“唉!真是让人无语了!”

此时叶落还在回看邓寒离开的位置,听到她这么一说立刻回过头来,赔笑着道:“没办法,他这个人就是这样!怪里怪气的!”

似乎是再也忍受不了了,白小月的微笑冷了下来,眼神冰冷,直接将内心的想法搬到了脸上。她想不明白邓寒为什么要带着这个人,记得带两人去白府的路上,这个女孩与邓寒说话毫不客气,在她眼里简直就是没品!

可邓寒却丝毫不在意,宛如两人的关系非常亲密一般的让人看着就不舒服!尤其是那张脸!要是换做她的话,挺着这样一张脸哪还敢大摇大摆的走在街上?她会足不出户,不肯见光,甚至情愿去死!

尤其是回想起他们聊天时的那句话;‘我还见过比我更坚强的人...诺!说人人到!’

她可不这么想,这是坚强?这是不要脸!以上的种种想法让她再也忍不住看到眼前的女孩一脸悠闲的样子。

“我是说你小妹妹!”白小月微笑着甩开了她的手,从口袋里拿出了一条手帕擦拭着。“你难道没有一点自觉吗?”

在叶落放发愣中,她抬起手贴在了左脸的伤疤上,说道:“你会不会是搞错了什么?为什么要待在邓少爷的身边?你不觉得给他惹了很多麻烦吗?”说着,她用另一只手掀起了挡在额头的长发,“还是说,你已经很久没照镜子了,忘记自己是什么模样了吗?”

“可能你有着什么幻想,想象着丑小鸭也有变成白天鹅的一天?是不是邓少爷的善良让你非常满足?别再冷屁股贴热脸了!你傻了吗?他只是在可怜你,同情你,不忍心才照顾你!你又能带给他什么?只是跟在他身边都会让人嫌弃的你,凭什么待在他身边?”

面对她的话,叶落依旧沉默着,表情也完全阴沉了下来...她感觉不到,透过自己脸上的那只手感觉不到对方的温暖,而是刺骨般的冰凉。

白小月说的那些她并没有让她太多难过,因为这是自邓寒答应带着她时就一直烦恼着的问题。不知道为什么,自那一天大哭过之后,自己似乎不再将邓寒当做刚认识的生人,与他一起聊天之时,经常能脱口而出内心的想法...

她很喜欢,这种不用顾虑的生活,也害怕或会在某一天自己会失去...到时候的自己该怎么办,时常这样问着。

‘她很漂亮,很有气质,搭配上漂亮的衣服一定还能更好看些吧?’

‘可我这么丑...无论配上再好的衣服也改变不了什么吧...’

‘她是大家族里的千金小姐,我只是大街上随处可见的,可有可无的存在...’

‘我也没有认为自己能变成天鹅...我只是想和他说话...我的确不能给他带来什么,难道仅仅是这样就不能待在他身边吗?’

‘我不想这样...我只想和他一起旅行...不是因为别的...只是和他在一起的时候,很安心,很开心,很幸福...’

诺是此刻我不能坚强起来,一定会在未来莫一天失去他的...

所以

我要说,把心里的话说出来!

“那些也只是你的想法而已!”我抓住了她的手,鼓起勇气轻轻的移了开来,“你的手很冷,你的心也不够温暖;你刚才问我为什么要待在邓寒身边吗?我想是因为,我喜欢待在他身边吧!”

她的眉头皱的很深,眼中还有些些许愤怒与厌恶;她再次甩开了我的手,冷声道:“你够了!真是不要脸!...”

“难道在你眼里跟一个人一起同行,一起聊天是需要付出什么的吗?”我打断了她的话,退后了一步,双手不知觉的捂在胸口,感受着自己的心跳,我知道我要说什么了。

“我觉得不需要,虽然不知道邓寒怎么样,但是我认为我们是朋友;母亲说过,朋友之间就是有什么说什么,开心的时候一起开心,难过的时候一起难过,有困难的时候会第一时间站出来保护你,帮助你的人...”

“虽然现在我和他的友情并没有多深,但我相信,只要我们一直旅行,一直在一起就能变成母亲说的那样,成为要好的朋友...这是我第一次交的朋友,所以我不想轻易的放弃!即便我不能带给他什么,即便我会给他添很多麻烦,即便我根本毫无用处!我也想要待在他的身边!”

我大喊着,忘记了心中的害怕,忘记了心中的不安。我只知道,我说出来了,我把内心的话说出来!

“你这个!”白小月有些恼羞成怒,举起手就想重重挥下,但理所应当的,她挥不下去。因为邓寒已经抓住了她,即便她把手给扯断也绝对无法动弹一下的。

就在刚才,坐在房顶上偷听的邓寒脸颊一红,又看到白小月的表情不对,便跳了下去,阻止了她的行为。

“说的好!你的想法我清楚的听到了!”

便随着轻盈的落地声,邓寒笑着说道。

“邓少爷...你怎么?!”

邓寒故作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头,“哎呀,其实我也对你们这些女孩子单独聊的话题有些兴趣,就偷偷的爬到屋顶上去偷听了!”

两女孩的眼睛都瞪大了,同声说道:“那刚才!你都听到了?!”

“嗯哼,算是吧!”邓寒调皮的回答着,松开了白小月的手,拉着叶落的衣颈就向前走。

“走了,今晚不到这过夜了。”

“唔...别拉我!我自己能走!”

“我看你腿都吓软了,能好好走吗?”

“没有吓软!哪有软?!而且就算我腿软了你也不能这样拉着我走吧!...唔咔!!”

......

白小月看着眼前两人离去的身影,一瞬间没理解过来是怎么回事,心里有的只是数不清的疑惑与害怕。最后在两人快要从转角离开时,她喊道:“邓少爷!我不能理解!”

邓寒停下来回过头看了过去,也让快要窒息的叶落喘了口气。他无声一笑,嘴角翘起,“不能理解就想办法去理解,我能告诉你的是,无论怎样,心脏跳动的声音都不会骗人,所以,我知道我在想什么,也知道我在干什么,就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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