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土大陆,汉国上党郡以东太行山脚下一个叫雪岭的小山村里,有一个种满桃花的园子。
此刻正是三月天,正所谓桃花浅深处,似匀深浅妆,这一日正是桃花盛开的时候,满园都是桃花开,一片生机盎然的景色。
而在园中,数名家丁丫鬟们正忙碌着摆放着神台、香炉和蒲团,匆匆地准备着一场突如其来的结拜大典。
“小姐,你真要和这两个人结拜么?才认识半天,连他们做什么的都不知道,老爷知道了可是会责罚你的,老爷临走前,还吩咐过我,不要让你再闯祸了,不然就要打断我的腿。”
“怕什么,打断了我就给你找最好的大夫,再给你接上。”唤作章菲的红衣女子毫不在乎。
哪位唤作小桃的丫鬟,听到红衣女的话,顿时双腿一软,吓得直接坐到了地上,“小姐!您不是认真的吧!桃子怕疼,您还是放过我吧!”说着,小桃居然坐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
“哭什么哭,今天是我结拜的大喜日子!放心,又不是砍头,我知道南方有个姓华的神医,人们都说他有一味药,只要用了,给人疗伤时,一点都不疼。等爹爹把你腿打断了,我就花重金把那个华的神医给请来给你接上,这总可以了吧。”
顿时,桃园内的原本还泣泣的哭声化为嚎啕。
而那唤作章菲的红衣女子便不再理会自己的丫鬟,拉着雪柏和涫羽二人,走到蒲团之下,又命下人点上香。
涫羽也不客气,直接接过香火,分了三支给雪柏,便大喇喇的拉着雪柏一起跪了下去。
“苍天为证,日月为鉴,我雪柏——
我涫羽——
我章菲——
在此桃园,义结金兰!
今后,有架一起打!
有肉一块吃!
有酒一起喝!
有帅哥一起嫖——”
“嗯哼”雪柏听了,差点雷晕过去,连忙哼了两声,打断了这两位妹妹的话语,“严肃点,这可是神前立誓啊!”
“啊,是是,看来哥哥是不喜龙阳啊,洛都的公子哥们可是很多都偏好这口的呢,”刚口中还在幻想嫖帅哥的章菲听了,也不以为怪,反而自来熟地拍了拍雪柏肩膀,“没事,今后妹妹我一定帮哥哥找上七个八个美女,哦,不对,是嫂嫂,绝对让你能过上幸福的生活!”
“原来哥哥喜欢七八个美女一起睡啊!难怪都不跟我睡一张床。”
雪柏甚至听到了涫羽在一旁一本正经的默念,顿时大怒:“胡说,我哪有那么好色。明明是家里床太小了,娘说睡不下两个人。”
“那好办,明天我叫丫鬟给哥哥送张大床,能睡七八个人的!”
“这个——能容后我们以后再说行吗?”
“行,我懂,大男人居然还害羞,哈哈哈哈——”面对着这两个不靠谱的便宜妹妹,雪柏内心简直是一千头草尼马奔过,整个人完全都凌乱了。
…………
“生死相托,吉凶相救,福祸相依,患难相扶。从今往后,天地为证,山海为盟,有违此誓,天地鉴之“随着最后誓言好不容易地以正常结束,三人一同拿起早已准备好的小刀,割破手指,将血顺着指尖滴入大碗之中,三人的鲜血瞬间融为一体,下人将大碗中的血酒分别倒入三个杯中。
“干了这杯酒,我们可就是兄妹了哦,”章菲用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雪柏,那眼神似乎就像看到猎物的猎豹一样。
雪柏顿时心中一凉,刚要改口反悔,那料得边上有一人已经抢先拿起了酒杯。
“好,柏,我先干为敬!”说着,我们的涫二姐便举起酒杯,不等雪柏来得及劝阻,一饮而尽,“从今后起,你们两就都是我罩着了,以后出去被人欺负了,就报我名号!恩,以后我就是涫二姐了!”
涫二姐——看着一旁意气风发的涫羽,雪柏不禁想起几年前初识她的清晨,那个扎着辫子的姑娘在他面前秀肌肉的模样,“好吧,就当我头脑发热一回吧,干!”雪柏也只得勉强将杯举起,邹着头皮,闭着眼睛,将杯中血酒一饮而尽。
三人结拜完毕,一阵闲聊,方才知道,这章菲原来是洛阳一大户富豪的独女,这家人最初原本只是家屠户,随着几代人呕心沥血打拼下,规模越做越大,生意越做越红火,竟包揽了洛阳城一成多的生意。只是这章菲母亲早亡,父亲新近又续弦了一房夫人,奈何这后娘对这章菲显然不如和待见,而这章菲也非忍气吞声之辈,因为年幼丧母,多少有些当男孩养的章菲逮着二娘便是一顿打,别看这小女子年纪不大,却是天生神力,三两拳下去,差点直接把这便宜的后娘揍的半死。这后娘的娘家也是大户人家,怎生咽的下这口气,闹到官府,章菲家中自然待不下去。不得已,老头子只好将这宝贝女儿外送到老宅来。
“哈哈哈哈,大哥呀,什么时候你来给我做模特啊。要不,咱们就择日不如撞日——”刚将酒灌入口中,还未来得及下咽,章菲便重重一下拍在雪柏的背上,差点把刚饮下的血酒给拍吐出来。
望着这如狼似虎的章三妹。雪柏突然有种想自杀的冲动。
“三妹,明天吧,今天天色不早了,我们也得回去了。你明天可以来雪岭,母亲大人人可好了,我虽然也不是母亲生的,可母亲待我比亲生的还好呢!你一定会喜欢她的。”
雪柏望着一旁解围的涫二姐,心中却想,有你这么说话的么,你们这样,可有顾忌过我这个亲生儿子的感受?不过看这章菲衣着华丽,家里可是大户,以后吃穿用行啥的,多半是不用愁了,傍义妹总比羽儿去傍大款强吧……
真可谓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
不知不觉间,月亮已经爬上了树梢,凉风渐起,秋衣渐浓,整个雪岭万籁俱寂,然而,回家后的雪柏却在床上翻来覆去辗转难眠。今日发生的一切,作为一个穿越者的他,有着太多的疑问。这究竟是一个怎样的世界,像羽,菲两人在打动中爆发出的那惊人的神力,完全超人的体质,那妖星转世的传说,一个个疑点,对于一个打喜欢探求究竟,刨根问底的人来说,好似如刺在哽。虽然之前也曾多次问过母亲,可是每次换来的都是一句:时机未到。
那这个时机何时才能到呢?按道理,自己这个拥有着不同于这个世界的穿越者,不更该符合妖星的说法么?而且,涫羽,章菲,桃园三结义,这么熟悉的桥段,似是而非的世界,难道都是巧合?想到这,雪柏一个鲤鱼打挺,迅速从床上翻下身来。蹑手蹑脚地挪到母亲大人的房门前。
“嘎吱——”母亲的房门并没有反锁,雪柏轻轻的将房门推了开来。
“死小子,半夜三更,还不去睡觉,想我罚你砍一个月的柴火么。”雪姬此刻似乎也没有入睡太深,听的动静,翻过身来,对着儿子便是喝骂。
“娘亲,我就是心中一直有个疑问,想来想去,睡不着觉啊。”
“什么疑问?我看你是闲得慌,日子过得太轻松了吧,去把油灯点上,罚抄十遍三字经去。你就能睡的香了。”
“娘啊,我是真的睡不去,记得羽儿第一次到我们家的时候,您曾经提过,羽儿是妖星转世,不同常人,那么——”
“我不是和你说过很多次了,时机未到!时机未到!等你们两再长大点,为娘的自然会告诉你们,什么是妖星转世,现在么——”雪姬忽然语锋一转,喝道“给我滚回床上去!立刻!马上!”
“母亲,听我把话说完,今儿外出回来晚了,我和羽儿忘了和您提,白天我们下山之时,遇到了一个叫章菲的女孩,我猜想她和羽儿一样,都是妖星转世,因为她也具有和羽儿相当的怪力和速度,两个人打斗起来,几乎不相上下。而且她和羽儿打斗一场后,不打不相识,阴差阳错下还和我们结拜为了兄妹。”
“是吗?这乡野山村,倒也是巧了,不过结拜可以,可不能再在我们家混饭哦,咋们家养你这个废物和羽儿那个饭桶,已经很吃力了。不过要是她真想拜我做义母,让她送二十两银子,二十坛好酒,两百斤牛肉上来,我倒也不是不能考虑的。”
“娘亲——”
“好了,行了,我知道了,这事就这么定了,你自己看着办吧,为娘困了,要睡觉了,有话明天再说吧。哎,你们这些娃子,那知道为娘的惨啊,寒心苦苦把你们拉扯大,不容易啊。”
雪柏见母亲又向往常一般翻过身去,却不着急,吐了口气,用不同平日异常沉稳的口气,道:“我在羽儿和那叫做章菲的女孩儿比斗时,看到了一青一篮两股气息,从她们两身上冲天而起。”
话音未落,雪柏就发现原本一直睡在床上的雪姬在听到“气息”二字后,忽然将身子又转了过来。
“嗯?你确定你看到了两股气息?”
“儿子虽然平日里懒散怠慢,然而这事一直在我心中多年,断无撒谎的可能。”
“哼,是真是假,你当你能骗的过我?”听到这,雪姬忽然笑着坐起身来,伸出紧握的右手,“那你再看看我的手上,是否有什么不同?”说着,雪姬将本来握紧的右手轻轻舒展开来。
雪柏紧紧地盯着母亲的右手,半饷,却摇了摇头,“母亲,您的右手空空如野,并没有什么不同。”
“哦,我还以为你能在我的手上找出朵花来呢。哦呵呵呵”雪姬听了,不由得掩嘴笑了起来。
看着母亲妩媚的笑容,雪柏眼中却是突然一亮:“但是,母亲大人,您用来掩住笑容的左手无名指上,我看到了一颗白色的冰晶。”
“是白色的么?你再凑近点仔细看看?”雪姬听了儿子的话语,脸上的笑意反而更浓了。用戏谑的语气对儿子吟道。
雪柏闻言,本能地往前凑了半步,却见母亲雪姬噘起嘴来,往自己左手无名指尖,轻轻一吹。
那颗原本白色的冰晶随着母亲的一口芝兰之气,忽然变的五彩缤纷,幻化作一道如彩虹般的气流,顺着母亲雪姬的指尖,朝雪柏飞来。
雪柏禁不住惊讶地瞪大眼睛,哑然道:“娘亲,竟然是是七彩的。”随后,就一头栽倒到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