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烧饼,刚出炉的烧饼嘞,三钱一个。”
“冰糖葫芦,冰糖葫芦,好吃的冰糖葫芦,不好吃不要钱。”
“娘亲,我要糖人,给我买嘛,给我买嘛。”
小城摊市街一大早便显热闹,一个黑衣男子带着斗笠走入摊市,只见这男子着铁面,腰后交叉着两把横刀,右肩后亦斜挎一横刀,路上行人对此并无过多反应,当世实为修行盛世,各种修行者和武者纷纷入世,行于世间者不在少数,普通人也便见怪不怪。
这男子走到一个面摊,坐到放置好的椅子上,对面摊老板道:“老板,一碗阳春面。”
“好嘞,阳春面一碗,客官您稍等。”
这男子取下铁面放在桌上,原来这黑衣男子便是下山的少年曹子敬。
“客官,您的面好了,请慢用。”
一碗热气腾腾的阳春面放在略显油腻的桌子上,曹子敬从桌上放筷子的竹筒中抽出一双筷子,捞起一绺面正准备放入口中。
“闪开闪开!快闪开!闲杂人等,速速避退!”一辆马车急速驶来,使得许多行人纷纷避退,有些躲闪不及的甚至摔倒在地,见此一幕,曹子敬放下筷子,拦在路中间,“前方何人,速速闪开!”赶车的男人大声喊道。曹子敬却仿佛没有听到一般,兀自撩起衣服下摆,摆出马步姿态,马车速度丝毫未减,快速驶来,曹子敬伸出双手挡住马前胸,硬生生将马车逼停。
“你是何人,为何拦我家小姐车驾!”驾车的男子跳下马车说道。
“闹市行车如此之快,我倒想问问你家小姐,何事如此着急?”曹子敬拍拍手道。
“我家小姐如何行事与你何干?”
“是与我无关,但这本就是摊市街,行人众多,你车马如此之快,若伤及行人怎么办?”曹子敬颇为不悦,此人家仆如此蛮横,想来主人家也不是良善之辈。
“这位少侠,此事确实是我欠考虑了,徐雍,道歉。”马车中传来的声音如此说道。
“小姐,我们...”被叫徐雍的家仆还想要辩驳,却被马车中人打断。“道歉!”“是。”
徐雍转向曹子敬,不情不愿的道:“此事是我不对,还请少侠见谅!”
曹子敬看马车中人还算和善,而且听声音是个年龄不大的女子,便也只当是年少不懂事,“小姐是明事理的人,如此便打扰小姐了,只是接下来莫要再把车驾的如此之快了。”
“还未请问少侠贵姓?”
“不敢当,在下免贵姓曹。”
“不知少侠可有事在身,如无要事,可否去我府中一叙?惊扰少侠之事,且许我当面赔个不是。”
曹子敬心想反正此时正无去处,便答应这家小姐的邀请,“如此便叨扰小姐了,不知小姐何许人?”
“奴家父亲是这襄阳城城主徐闻,今日之事也是因父亲有要事寻我,所以才闹市行车。”
曹子敬也是心中一惊,传闻这襄阳城城主徐闻是宋国白鹿书院弟子,且是白鹿书院亚圣人孟子舆弟子,镇守这宋国边境几十年,凭借亚圣人绝学浩然之气硬是将唐国军神李靖逼退,就连亚圣人都赞其“可继吾衣钵”,是儒道强者。当即便道:“失礼,未曾想是大名鼎鼎的徐闻前辈之女。”
“公子客气,请上马车,随我一道回府。”说着撩起马车的门帘。
“如此恕在下无礼了。”曹子敬右脚跺地以轻身之术飞到马车上,进入蓬中。
进入蓬中的曹子敬倒是一愣,他本以为这徐小姐说话做事皆有礼,该是十七八的年岁了,却未曾想看到的是一个看起来只有十四五岁的小女孩。
徐家小姐见曹子敬神情便知他所惊讶为何事,便道:“公子见笑了,奴家这样子可是让许多人都惊讶过,但奴家年纪确实不与外貌一般。”
曹子敬也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忙道:“倒是在下失礼了,徐小姐莫怪。”
马车一路到了襄阳城城主府,徐家小姐带着曹子敬下了马车,徐雍将马车从后门赶回后院。
曹子敬观望这城主府,只见大门两侧两座石狮子张牙舞爪,正门上方挂着一张牌匾,上书“徐府”,这两个字写的铁画银钩,想来是徐闻城主自己所书。
徐家小姐对曹子敬道:“公子请随我入府吧。”说着便走向大门。
曹子敬随徐家小姐由侧门入府后,在徐家小姐带领下来到正厅,却见一儒袍打扮之人在与一着华服男子隔桌而坐,似在商谈何事。
徐家小姐走到华服男子身边道:“爹爹,何事如此着急,竟令徐雍去寻女儿。”
华服男子听到徐家小姐的话,转过头来。“哈哈,却也无事,只是你沈家世兄来了,见你不在,我便派徐雍将你寻回。咦,这位是?”显然是注意到随徐家小姐来到此处的曹子敬,那华服男子便开口问道。
徐家小姐向华服男子解释道:“这位是曹子敬曹公子,都怪爹爹,也不说清楚,害的女儿闹市行快马,惊扰曹公子吃饭,女儿便心想带公子回府来设宴赔个不是。”徐家小姐向华服男子解释完后又对曹子敬道:“曹公子,这位便是我父亲,襄阳城主徐闻,这位是汴京吏部尚书沈涛之子沈经安沈世兄。”
曹子敬打量了一番华服男子,男子头发高高束起,面如冠玉,一双剑眉,双眼似有寒星,鼻梁笔挺,唇上蓄着短须,心想:原来这便是徐闻,几十岁的岁月在他脸上倒是没有痕迹,儒修都是这般好看吗?
曹子敬拱手道:“在下霸刀山庄曹子敬,见过徐城主,见过沈兄,久闻徐城主大名,今日得见,幸甚。”
沈经安起身拱手道:“曹兄客气,得见曹兄也是沈某之幸。”
徐闻听到曹子敬自报家门面色一变,道:“小女惊扰了曹少侠,我这个做父亲的在此向曹少侠赔个不是了,只是不知曹少侠这霸刀山庄可是第一山那霸刀山庄?”
曹子敬道:“正是!”
徐闻听此,道:“曹少侠日后行走江湖万不可如此自报家门。”
曹子敬略显疑惑道:“徐城主此言何意?”
徐闻站起身来,走到正厅门口,将门关上,随后道:“少侠可知这霸刀山庄今时可是修行界的禁忌,不瞒公子,洛儿的母亲正是霸刀山庄柳氏后人,从此看,少侠与洛儿也算是同出一门,当年霸刀山庄之所以覆灭正是因霸刀山庄掌握着可斩灭灵魂的刀法,引人觊觎,才有了后来十二星宿天宫攻打霸刀山庄之事,霸刀山庄覆灭,仅有少数嫡系逃出,因未寻到魂刀修行之法,此事后来也就不了了之,但修行界的人一直在寻找霸刀山庄后人,企图找到魂刀之法。”
曹子敬听到徐闻的解释,对徐闻道:“可下山之前爷爷对我说过,要我重建霸刀山庄威名。”
徐闻道:“少侠年纪似与洛儿相仿,又有如此渊源,我便托大叫你一声贤侄,曹贤侄听我一言,扬霸刀威名不必急于一时,魂刀之术也万不可轻用,待你境界上去之后,这世间何处不可去得,到时再重建霸刀威名也不晚,如若此时便暴露魂刀之术,只怕贤侄会遭歹人陷害。”
曹子敬闻言道:“多谢伯父教诲,既如此小侄便隐藏身份,不轻用魂刀。”
徐闻听此笑道:“曹贤侄稳重,哈哈,洛儿,去吩咐下人,今晚府中设宴,正好为你沈世兄和曹师兄接风洗尘。”
徐洛轻笑道:“好的爹爹。”
“麻烦伯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