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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堆雪人

今天是12月23号星期天,又到了一个星期的末尾。今天要写的试卷是英语和数学。

……

“陆文,帮我交一下试卷,我先回家了啊。”刚到12点,张杭就迫不及待地把试卷递到我桌上,然后又迫不及待地背上书包和刘婉婷一起回家了。真是不知道该怎么说我这同桌才好。

哎,写数学试卷把我的头都搞大了。我需要好好休息一下。

“嗯,那个……陆文,要一起去堆雪人吗?”我刚把桌子收拾干净,一抬头就看见了颜文芳。

“现在吗?”

“嗯……先一起去食堂吃饭然后再一起去,行吗?”

“嗯。”

“那我现在去叫姜裕和杨政洲。”刚说完她就跑去叫他们两个了。

说道堆雪人这件事,虽然星期五那天晚上室友们的话令我很尴尬,但是既然已经答应人家,那我就不能反悔。

看着窗外的雪,我的心突然紧张了起来。

“喂,陆文,要走了,快过来。”我转脸一看,周裕那家伙正一脸兴奋地朝我招手。看来他对和女生一起堆雪人这件事很积极。

“来了,来了。”

说起来,我和姜裕这家伙还真是有缘,高一的时候我们就在同一个班,高二文理分科的时候我们又被分到了同一个班。当时全班三十多个男生,就五个男生选了文科,我和姜裕被分到了同一个班,而其他三个都被分到不同的班级。同班三年,我发现这家伙最大的特点就是话多,而且因为和班上的女生特别聊得来,玩得很好,所以有些时候大家都说他是“男生中的女生”。

“慢点吃,吃这么快干嘛。”

“我吃得很快吗?”

“不快不快,只是我们还没吃完一半你就快吃完了而已。”

现在,我们六个人正在食堂里吃饭。姜裕坐在我旁边,还有四个女生坐在我们的对面,她们分别是颜文芳、王馨然、龙嘉仪和姚予函。之前颜文芳说还有几个女生会来,原来就是她们三个。

以前我从没在食堂和女生一起吃过饭,现在对面就坐着四个女生,而且因为我已经习惯了一个人吃饭,所以现在坐在食堂的我感到十分的不自在,我现在所能做的就是埋头乖乖吃饭。

“陆文,你经常一个人吃饭吗?”

“诶?”

龙嘉仪怎么知道我是经常一个人吃饭的?

“你怎么知道?”

“因为你吃饭很快呀,哈哈。因为是一个人,所以没有等另外的人吃完饭的必要,所以你吃的很快,对不对?”

“这个……算是吧。”虽然王龙嘉仪平时大大咧咧的,但没想到她观察得还挺仔细。

“他这个人就是着急吃完饭赶去投胎,哈哈哈哈。”不亏是同班三年的老同学,损我还真行。

“陆文,你一个人吃饭不觉得无聊吗?”姚予馨问道。

“无聊?一个人吃饭有什么无聊的,我不觉得无聊啊。我早就已经习惯了。”确实,起初一个人吃饭的时候会感觉到有点无聊,但后来就慢慢地习惯了。有些事做多了就习惯了,习惯了就不觉得无聊了,所谓习惯成自然。

“耍什么酷呢,说白了还不是因为你没有女朋友。”

我……

“哈哈哈哈。”哎,和姜裕一起吃饭真是不明智的选择,这下我算是被他损得体无完肤了。

“没有女朋友没什么好笑的吧。你不是也没有吗,还好意思笑我。”

为了防止她们继续笑话我,我还是转移话题为好。

“你们就不要笑话我了,快点吃饭,吃完了好去操场堆雪人呀。”

“急什么,现在才十二点三十,我们有的是时间。”

姜裕这家伙,未免太没时间观念了吧。大把的时间不应该浪费在吃饭上,既然只要五分钟就能做完的事,为什么要花十分钟才完成?这完全没必要。

“我们还是吃快点吧。”颜文芳说道。

……

过了三分钟,大家终于吃完饭了。等待真是最厌烦又最无奈的事。

“既然大家都吃完饭了,那我们现在就去操场吧。”

“走咯!”全场就属姜裕最积极。

“哇,来到操场的感觉就是不一样!”一来到操场,我就禁不住呐喊起来。来到操场的感觉和在六楼观望的感觉真的不一样。在六楼往操场这边看是“旁观者清”,而亲自来到操场则是身临其境。

“哇!好好看的雪人啊,我们也来堆一个吧。”

“嗯!”

我才楞了一下神,大家就已经跑到前面去了。

“陆文,傻站在那干嘛,过来啊。”看到姜裕向我招手示意,我赶紧跑过去。

“呐,陆文,我们赶紧来堆个雪人吧。”我刚走到大家身边,颜文芳就迫不及待地要堆雪人了。

“等等,我们不是有六个人吗,要不我们来比赛吧。”在我旁边的姜裕发话了。

“怎么比?”龙嘉仪疑惑地问道。

“三个人一组,比哪个组堆的雪人好看,你们觉得怎么样?”

“嗯,可以。”六个人堆一个雪人好像有点“劳动力过剩”,如果分成两组的话效率或许会高一些,而且分成两组比赛更能激发大家的积极性,这个主意不错。

“我也觉得可以。”姚予函也同意了这个主意。

“那怎么小组怎么分?”王馨然说出了这个主意的关键所在。

“当然我和颜文芳、王馨然一组啦。”对于这个问题,姜裕好像早有准备。

“不行,你要跟我和予函一组。”

“为什么?”

“哪来这么多为什么,你就要跟予函我们一组。”对于姜裕的这个分组,龙嘉仪似乎也早有准备。

“好吧好吧,我跟你们一组。”

“那陆文就和文芳她们一组吧。”

“这样……可以吗?”

“什么可以不可以的,文芳,你和陆文不是刚刚好吗?”

“你说是不是呀,陆文?”龙嘉仪一边说一边用恶狠狠的目光盯着我,犹如恶狼看着小羊一般。

“是是是。”我这只小羔羊赶紧回答道。

“那就行啦。”

“那接下来我们就开始堆各自的雪人吧!”王馨然补充了一句。

接下来,比赛开始!

“我做头部。”

“那我和姜裕一起做身体部分吧。”

龙嘉仪那组已经分好了任务。

“我们也开始行动起来吧。”

“嗯。”

“那……文芳,你和陆文一起做身体的部分,雪人的头就由我来做。”要我一个人雪人的身体部分似乎有点慢,两个人一起的话能快一点。

分好了任务,我们这边也开始了。

“陆文,给你。”我转过身,看见颜文芳把一只手套递到我面前。

“给我吗?”

“嗯嗯。”

“不用了,我手不冷。”

“快拿去,等一下碰雪的时候就会冷了,戴只手套要好些。”

“那你呢?”

“我这儿还有一只,你不用担心。”

“那等会儿我冷了再跟你拿吧。”我一个大男生怎么还意思跟女生要手套。

“那……好吧,你手冷了一定要来跟我拿。”

“嗯。”

……

我们一起做了好几分钟,雪人的身体部分已初见雏形。

“接下来只要在这个基础上再弄得好一点就差不多了。”

“嗯。”

“陆文,你的手已经冷不冷?”

“没事,不冷。”说实话,我的手有点儿冷,毕竟没戴手套。可是戴了手套也冷呀,所以颜文芳的手套还是让她自己戴吧,起码她戴上手套没我这么冷。

我是不是傻,之前都说要堆雪人,我居然不带手套过来。诶,不对,我骂我自己傻那我岂不是真的傻。啊!早知道之前就去买双手套了。

“给你。”我还在懊悔没带手套过来的时候,颜文芳再次把她的一只手套递到我面前。

“嗯?不用不用不用,你自己用吧,我没事。”

“快拿去啦,我知道你的手很冷了。”

“那你怎么办?”

“我这儿不是还有一只吗?”

“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谢谢。”我接过颜文芳的手套,然后戴到了我的左手上。

“你是左撇子?”

“对啊。”

“那我把左手这只给你。”我脱掉右手的这只手套,然后又把左手的手套戴上。

“喂,陆文,你们干嘛呢?”姜裕突然向我们这边喊道。

“没干什么呀,戴只手套而已嘛。”我刚说完姜裕就跑到了我面前。

“你怎么会有手套?”看来他也没带手套过来,哈哈,现在不止我一个傻子了。

“我给他的。”颜文芳帮我回答了他这个问题。

“我也没有啊,为什么你也不给我一只,真是太偏心了。”

“因为我只剩自己戴的这只了呀。”听完颜文芳的这番话,姜裕一脸的沮丧。

“那我去找龙嘉仪要一只。”说完他又跑去跟龙嘉仪要手套。

“龙嘉仪,给我只手套戴戴。”

“不给。”

“为什么?!”

“因为我手冷啊。”

“喂,人家颜文芳都给陆文那家伙一只手套了,为什么你不能也给我只手套呀,我们现在可是队友诶,队友之间就应该互帮互助,你说是不是?”虽然我现在看不到姜裕的正脸,但我能猜到他现在的脸上一定是一副乞求的表情。想想就很搞笑。

“人家是人家,又不是我,不给。话说为什么你也没带手套来?”

“我忘记买了,你就给我一只手套嘛。”

“那你叫我声姐就给你。”龙嘉仪一副想欺负姜裕的表情。看到这里我差点笑出声。

“嘉仪,你就别逗他了。”

“我没逗他呀,我只是玩儿他而已,哈哈哈。”

玩和逗有很大的区别吗?

“行了,我给你一只手套就是了。”说完龙嘉仪就把自己的一只手套拿给了姜裕。

一番努力过后,我们两个小组都堆好各自的雪人。

“大家看一下哪边的雪人好看。”龙嘉仪第一个发话。

“我觉得我们这边好看。”姜裕一脸得意地说着,目光还向我瞟了一眼。

“我认为我们这边好看。”对于姜裕我挑衅,我也不甘示弱。

“我觉得大家堆的雪人都好看。”

“嗯?”除了说这句话的颜文芳以外,大家都对这句话深感疑惑。

“这两个雪人都是我们亲手堆出来的,不管堆出来是什么样子,我们都觉得它们是好看的,因为我们不能否定自己的劳动成果。”

“那还怎么分出胜负?”虽然我认同颜文芳的这句话,但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怎么才能分出胜负呢?

“胜负真的这么重要吗?好不容易有个时间休息,只要大家一起玩的高兴就好了,没必要因为分个胜负而弄得大家不高兴嘛,你们说是不是?”颜文芳的话也不是没有道理,毕竟大家都是一个班的同学,没必要因为所谓的胜负把我们之间的关系弄僵。

如果我们真要分出个胜负,那我们就真的输了。

“要不我们来合个影吧。”王馨然突然提出这个想法。

“嗯?”我和颜文芳都觉得很困惑。

“你们都带手机了?”我表示很不解。

“今天周末,偶尔带一下嘛。我们带手机过来也是为了拍照呀。”

“要是有老师看见怎么办?会挨骂的。”虽然周末学校里老师比较少,但还是小心为好。

“没事没事,就拍几张照片而已,很快的。”

“姜裕,你们几个也带了吧?”

“对啊,就只有你和颜文芳没带了。”

好吧,我无言以对了。

“那趁现在没有老师我们赶紧来拍几张,待会儿老师来了就拍不了了。”

“我先来给你们拍几张吧。”说完龙嘉仪就走到大家前面准备拍照。

“你们站好点,就站在两个雪人中间。姜裕你到边上,馨然你往文芳身边靠一点,陆文你站到文芳旁边。”

“嗯?这样吗?”

“你摆个帅气点的姿势嘛。”

“这样?”拍个照事儿真多。

“嗯,差不多了,你再往文芳那边靠一点。”

“还靠?都要贴脸上了。”

“好了好了。”

“喂,文芳你别紧张呀。”龙嘉仪在说这话的同时,我好像看见了她的坏笑。

“就这样了,你们都别动啊,3,2,1……”

“来换姜裕给我们拍。”

……

“现在才两点,接下来你们有什么安排吗?”龙嘉仪把手机揣在兜里兴奋地说道。

“要不我们去街上吃点东西吧。”姜裕这家伙脑子里净想着吃,他还真是个吃货。

“要不我们再玩会儿吧?”嗯?还要玩?难道王馨然的手不冷吗?虽然我戴着颜文芳的一只手套,但经过这差不多一个小时的时间,我的手现在冷得不行。颜文芳的手现在应该也很冷吧,毕竟她把自己的一只手套给了我。

“我觉得还是回寝室休息吧,晚上好上自习。”在我看来回寝室休息才是最佳选择。

“那要不我们就回寝室休息吧,毕竟大家都累了。回寝室好好休息,晚上上自习的时候才会不困,对吧。”颜文芳对我提出的建议表示十分赞同。

“那你们两个就先回寝室吧,我们打算去吃点东西。”

“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我就先回去咯。”说完我就准备离开。我现在真的很冷,说话的时候脚一直动个不停。

“陆文,你等等我呀。”我刚走几步就听见颜文芳喊我,等我转头回去的时候她已经跑到我面前了。

“你等等我呀,我们一起回去嘛。”颜文芳笑着说道。

“你不和他们出去吃东西吗?”

“我现在不饿,所以我们还是一起回寝室吧。”

“好吧。”

就这样,我和颜文芳回去寝室休息,姜裕和龙嘉仪他们几个一起出去吃东西。

“陆文,你冷不冷?”我和颜文芳走到一个小亭子时,她突然问了我这么一句。

“看你穿得听少的,是不是很冷呀?”

“也不是很冷。”作为一个男生,我这么可以在女生面前喊冷。

“可我看你衣服穿得挺薄的,难道你不冷吗?”颜文芳继续问我。

“这个……也不是很薄,你看,我校服里面还有两件衣服呢,一件毛线衣,一件短袖。”我拉开穿在外面的冬季校服的拉链,然后把里面的两件衣服稍微拉出来给颜文芳看。

“我过冬的外套洗了还没干,所以暂时只能穿成这样。”

“哦,原来是这样呀,还以为你‘要风度不要温度’呢,哈哈!”颜文芳笑得像个小孩子。

“你就不要开我玩笑了,我怎么会是那种人。”

“所以我才开你玩笑呀,哈哈。”

“没想到你挺开朗的嘛,平时在班上好像也没怎么看见你和其他男生开玩笑,现在我觉得你是那种比较活泼开朗的女孩子。”同班一年多,我不敢说对颜文芳有多少的了解,以前我只是觉得她是个成绩很好又和我一样比较内向的女生,现在我觉得她是个成绩好又开朗,人又张得漂亮的女生。这样的人会惹很多人嫉妒吧。那我也嫉妒她吗?好像没有吧,我又不是女生,我和她较什么劲;可好像又有那么一丁点吧,毕竟她的成绩总是第一,而我的老是第二。话又说回来,成绩是自己努力得来的,她的成绩那么好那是她努力的成果,所以我不应该嫉妒她,而是应该像她一样更加努力地学习。

“陆文,陆文?”我听到颜文芳在叫我。

“嗯?”没想到我想着想着就愣神了。

“你刚才怎么了?我说的话你好像都没听见。”

“对不起,我愣神了,刚才你说了什么?”

“谢谢。”

“谢谢?谢我什么?”

“谢谢你说我是个活泼开朗的女孩子。”颜文芳低着头,脸上好像泛着一点红色。

“这有什么好谢的,我说的是事实。”

“不管怎么说,总之……谢谢你。”

“嗯?”颜文芳的话是什么意思?我想了半天也没弄明白。

我们走着走着就到寝室大门口。

“到男生寝室了,我就先走了。”

“嗯,拜拜。”

今天晚上的自习和往常没什么两样,第一二节由老师上课,最后一节的时间由我们自由安排。今晚我依旧是到22点50分的时候一个人回寝室。

洁白的雪,昏黄的光,映在路上的是一个个努力的身影。

23点10分,寝室照常熄灯。我穿着拖鞋走到阳台,看到学校外面被大雪覆盖的江岸上闪着点点白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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