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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洞穴

二人收拾一下再度启程了,虽然不主动与那方阵营碰面,也未必没有偶然遇见的可能。

但如果继续依照图纸顺水道行走,无疑是将个人坐标暴露于众目睽睽之下。

可诺雅此行的主要目标并不是加入别人的阵营掀起一场风雨,安安心心为两个月后的角斗场做准备才是她的首要目标。

那张黄皮纸上呈现了水道的微缩景观,可以按照来时的方式继续依照角度行进。指南针这种好东西,关键时刻能帮不少大忙。

“但这一路上,遇见魔兽的概率必然大增。”伊恩用手指了指水道的岸边,那岸边竟布有暗金色的细纹。“这样的咒术的效用,我竟看不穿。”

这些细节都是诺雅没有注意到的,但诺雅回想起罗菲婆婆的话——经验,是要慢慢积累的。先不管罗恩的身份如何,此行确实可以学到不少东西。

这之后,一路上遇到的困难,会更多吧。二人收拾了一下行李,再度启程了。

阳光依旧是那个明媚灿烂的阳光,但这样闷热的天气里,不由得让人感到有些压抑。幻境里的季节,和外界是同步的。

诺雅看了看身旁这个黑发黑眸的少年,阳光自树叶的间隙里穿梭,一束微光钻进了伊恩的眼睛,黑色的眸子里泛起淡淡的浅金。

一个成熟又温柔的少年,也许会成为一个青春期少女无法拒绝的毒药,关键是,相貌也颇为勾人。只不过诺雅在常年的贫民窟生活里,养出了一派男子的作风。

除了对伊恩的怀疑以及些许的信任,诺雅对他并没有什么别的想法。

危机四伏的环境配上足够刺眼的阳光,要知道,在你凝视太阳的时候,会伴随短暂的失明。刺眼的影响视线的光芒,也是一种特别的危险。

与其说伊恩有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倒不如说人与人的交往,都是有所保留的。诺雅自然也有她的那一份保留。

随着啵的一身响,一股酒香在诺雅的鼻尖打着旋。

伊恩这家伙,来此地冒险竟然还带上了酒,但基于他先前的表现,肯定不是因为神经大条,而是对自我实力的自信。

可这酒,着实是上好的佳酿,闻的久了,不曾尝过酒的诺雅也不免有些陶醉。虽然诺雅的行为是不符合一个女生,但吃喝嫖赌她样样不沾。

“这可是出自酒酿之都卡奥斯的好酒,诺雅你没有兴趣尝尝吗?”伊恩用酒对着诺雅晃了一圈。

“我从我认识的那个铁匠老板那里得来这酒,说起这拿到这酒的过程,当真是有趣无比。”

诺雅本想装作没兴趣的样子随便打发掉这个话题,但诺雅本质上还是个爱听故事的女孩。

最近伊恩出奇的喜欢逗诺雅,他沉默不语却漏出了玩味的笑容。诺雅一踮脚,从伊恩手里夺过酒壶,“你不说,我就不还你了。”

伊恩拿诺雅没办法,无奈的笑了笑,缓缓的讲道:“我那天帮老板找了个漂亮女人,我花了好大功夫才让她光临了脏乱差的铁匠铺。

只不过,我对她说,这里有一个风华绝代的男子在这里等她,只为和她小叙一下。”

“结果铁匠铺老板的外貌让她失望了?”诺雅好奇的追问。

伊恩摆了摆手:“那老板年轻的时候确实勾搭过不少漂亮女人,但如今的他……年岁和她有点不符。”

“但老板说过,我帮他找个伴侣,他就把他珍藏的好酒拿给我。我说这感情可不是外人搞得定的,他说只要给他找个机会就行。”

“那万一这漂亮女人就喜欢成熟一点的呢?”诺雅叉了叉腰,脚尖有节奏的打着节拍。

伊恩摊手摇了摇头:“她好青春口。那老板倒是对女人挺满意,但那女人一看到老板,扭头就走,走时还不忘瞪我一眼。”

诺雅眨巴眨巴眼睛,向伊恩走进了一步:“我猜那个漂亮女人以为,你先前同她讲的话,是在为自己找机会。”

伊恩的耳根有些发热,这姑娘,真是……

伊恩从行囊中拿出了两个木杯,酒缓缓的滑入杯中,打成一个深红色的漩涡。

伊恩将酒杯递给诺雅,诺雅微微尝了一口,味道不似旁人讲的那般热烈。一杯下去,不习惯喝酒的诺雅,有了微醺的感觉。

她的面庞涌上一些血色,倒有了些少女的娇羞。

伊恩把酒壶再度装进行囊,对于有些醉了的诺雅来说,微风也是让人心头荡漾的东西了。

危险的气氛在酒的调剂下缓解的许多,与其时时刻刻神经紧绷,倒不如趁此时的安宁好好享受一下此方美景。

在星星点点的阳光下,头发微卷的女孩迈起轻快的步子。这样快乐的时光,在女孩过去的十七年里,是不常出现的。

有时候,她会独自一人看着淡蓝的天空,享受一个人的安宁。

不过此时,她有了一个伙伴陪她分担了那份孤独。

如果诺雅幼年时没有那样难过的日子,她一定是一个爱笑的女孩。

走的久了,日头也就渐渐落下去了。也许这方幻境的本质,只是一个障眼法,无法进入,是因为有看不见的门联通了其它空间。

但这样高级的术法,曾经的剑主应该是个何等厉害的人物啊。罗菲婆婆曾经对诺雅讲过,绝大部分的幻境甚至不需要入境的钥匙,只不过能不能出的来又是另一回事。

但很多时刻幻境被运用在战斗里,能够造一个幻境已是不容易,但想让幻境拥有改变季节的能力,在术式上就必须做大量修改。

在寻常人眼中,这是不可能的事情。既然这里有和外界一样可以日落和日出,那原理相似的四季也是可以做到的。

如果这里被恒定为夏季,那么术式上的复杂程度,也许会更强一些。

太阳的光辉渐渐隐去了。

黑暗总是代表未知,而未知则是大部分恐惧的来源。兴许在一个陌生又危险的地方,黑暗总是象征着更大的变故。

集体宿营的人,也许会在这里过得更好些,但这对夜间行进的二人来说,是一个不能放弃的机会。

从起点到封剑地的距离不算特别远,但此方幻境的大小却不止这么一点。

诺雅和伊恩想趁这个旁人休息的时间找到一个可以用作落脚点的地方,而对于没有完全掌握信息的人来说,一个隐蔽的住所,显得尤为重要。

即使这个幻境的大小比起寻常幻境已是大的吓人,但它也不是没有边际的。

按照地图上来看,以他们的脚力,7天或许就能横跨这个地方,到封剑处的距离,只需要差不多半天时间。

而这也说明,一个规模不小的阵营,也许可以做到在这个地方遍布他的眼线。

那么……最好的办法,就是找一个他们轻易不会进入的地方。而现在,就有这么一个地方,值得他们冒险。

魔兽巢穴,相信每一个不愿惹事的探索者都会自觉远离这里。但它也是绝佳的地点,也许暗处的人早就知道了它的存在,隐蔽性就会更强。

现在的任务,就是如何完成一次“鸠占鹊巢”这只魔兽的体型也不算大,但比起人的身高,它就很占优势。

这是一头二人高的魔兽,以大小来做比较,人是讨不到便宜的,而有的魔兽还会有一些未知的能力。

眼前的这一头,它的前肢已经退化,但后肢非常有力,头上长了一个并不锐利的肉角。

它的头颅颇为凶悍,像极了传说中的龙。不管它是什么等级的魔兽,他的震慑力依然不小。

诺雅不敢贸然上前攻击,如果它拥有优秀的弹跳力,也许会在诺雅作出挑衅性攻击后跳在诺雅身后阻击诺雅。

这样很可能会被引到一个狭窄的地方作战。

魔兽没有直接踩死诺雅的原因,就像人轻易拍不死一只苍蝇一样。

洞的内壁太过光滑,如果找不到好的借力点,作出一些灵活的动作,就会在狭小的空间里作俎上肉。

那么怎样才能引出魔兽呢?在这个不知存在了多久的幻境里能有魔兽这种东西,它不一定是食肉动物。

如果它靠食肉为生,那么如果没有人有意豢养它,它断然活不到现在。

这里的魔兽数量看起来并不算多。

诺雅从周围摘了不少野果,一条微微泛红的,宛若丝带一样的东西从她指尖流出,但诺雅并没有让伊恩看到。

诺雅先从远处开始摆起,直到洞穴周围。诺雅用这些加工过了野果引诱魔兽,试试看能不能成功。令人欣喜的是,那只魔兽对这些野果有了反应。

它的鼻翼微微颤动着,顺着道路慢慢地爬过来了。

“真有你的。”身旁的伊恩不由得发出赞叹。

诺雅没有回应这个夸奖,专心面对眼前的魔兽。

野果铺就的路就快到尽头了,诺雅和伊恩趁魔兽没有精力观察四周之时,同时爆出,用剑打出了她的第一击。

可惜的是,这一击并未伤到要害,那魔兽在最后一刻做出躲闪。魔兽身前面和后背上留下了两道长长的剑伤。

这一击,也让魔兽暴怒了,魔兽一个扫尾,诺雅被击到了不远处的空地里。

尚未等诺雅起身,来自魔兽的第二击接踵而来,伊恩及时上前推开了诺雅。

诺雅眼前有点发懵,回过神来看到了与魔兽搏斗的伊恩,鲜血自他的背脊处缓缓流下来。

但伊恩的身形依然灵活无比,魔兽挥舞着锋利的爪,却不能再一次伤到伊恩。

诺雅手上还有先前擦伤的伤口,掌心处隐隐的疼痛感让诺雅的头脑清晰了一点点。

“伊恩!”在这危急的情况下,诺雅必须尽快做出正确的判断,诺雅大喊了一声伊恩的名字,示意她可以正常行动。

伊恩接收到诺雅的信息,二人开始了配合。

伊恩与魔兽不断地周旋着,而诺雅则负责寻找进攻的机会。

魔兽的背部比较坚硬,腹部却是柔软无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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