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王府。
王孝纯望着天上的月亮,久久不能回神,她脑海中总是不停地浮现出一个人的身影,当然,她很讨厌这个身形,朱常洛这个可恶的登徒子,从第一次朱常洛偷看她跳舞的那幅色咪咪毫无遮掩的模样,被她赶跑;再到第二次在白云观中再次看到朱常洛潜心跪拜“老子”石像,她也是一脸厌恶;再到第三次朱常洛在京都偷看别的女子被她当场抓个现形,也是一脸恶言对待朱常洛,她为了躲避朱常洛的纠缠便故意支开朱常洛去百和诗会去学习人品,朱常洛也去了,似乎这个登徒子还是比较听话,似乎无论自己怎么恶言对他,他都没有生气一样;再到第四次朱常洛从诗会回来就直接到她家来拜访,与父亲和袁老先生的对话她也在边上,她与朱常洛探讨爱情一生一世、一夫一妻的问题时,那登徒子与她心中的愿望也是相合,她本来也就是想找一个愿意为她一夫一妻的男子终其一生,她知道世道是三妻四妾世俗观念,但她心中还是希望自己喜欢的男子愿意为自己而一夫一妻、一生一世、永不分离、生死相依,她觉得朱常洛应该不像是在说假话,如果是一个说假话的人自己看不出来,难道连自己的父亲那么渊博的文才心学,还有袁宏道先生还看不出来吗?真正的文人只为追求心中至理而生,这是父亲王守仁曾经说过的话,她也看了朱常洛写的登高,她也能够感觉到这诗中有用一己之力抗争世界的心境,她想把朱常洛这个登徒子从她脑海中剥离出去,但是她发现,那登徒子已经在她的脑海中留下了不可磨灭的痕迹。无论她自己是否愿意承认,她的心中已经有了朱常洛那登徒子的影子。“难道,我也难以逃脱要被登徒子玩弄的命运吗”?王孝纯在心中问道。
“小姐”。心儿道。
“心儿,怎么了”?王孝纯道。
“小姐你有心事吗”?心儿道。
“怎么这么问”?王孝纯道。
“感觉小姐变了”。心儿道。
“小丫头,乱想什么”?王孝纯道。
“对了,小姐这几天怎么不出门了”?心儿问。
“本小姐出不出门,还要你一个小丫头管吗”?王孝纯问。
“不是的,小姐”。心儿道。
“心儿,你说那登徒子现在在干什么”?王孝纯问道。
“什么,小姐,你怎么能关心那个登徒子”?心儿惊呼道。
“你个小丫头乱说什么,没看到我不出门就是不想见到那登徒子的纠缠吗?我怎么会关心他”?王孝纯道。虽然她心中确实在想那个王八蛋,但是嘴里还是不承认,而且只是在想他,而不是关心他,她似乎在为关心与想之间为找到了一个理由而松了一口气。因为人越是说违心之话就会越累,违心之言意味着人要在心中反复思考才能说出来,脑子的工作量要数倍而常人怎么能不累?
“哦,原来小姐是想躲避那个登徒子的纠缠才不出去的呀!这样心儿就放心了”。心儿道。
“你又不是不知道,那登徒子极难纠缠”。王孝纯道。
“不过小姐也用不着怕他吧”。心儿道。
“谁说我怕他”?王孝纯问。
“小姐自己说的”。心儿道。
“我哪里说过”?王孝纯道。
“小姐说怕那登徒子纠缠”。心儿道。
“哦,我是这么说过,但是我并没有说怕他呀”!王孝纯道。
“也许小姐是怕伤了那登徒子的心吧”!心儿笑着道。
“伤他的心……心儿,你这丫头又欠管教了是吧,敢拿本小姐开玩笑了”。王孝纯道。
——友爱客栈。
又是一次朱常洛醉酒的经历,只是这次醉酒与上次的醉酒意义大不相同,上次是与卢定刚好兄弟之间的情谊快乐而醉,但这次却是内心的孤独醉酒。
“朱公子,起来了”?李闲问道。
“李闲,走,先去喝杯清茶”。朱常洛道。
走到友爱客栈内楼隔处,朱常洛坐了下来,这个位置正是朱常洛与上次卢定刚喝酒求醉之处,但他才一坐下有如发现了什么,对着李闲道:“去吩咐小二上茶,再到外面买这些东西”。
“好的,朱公子,我这就去办”。李闲离开了。
不一会儿,只见两个人影走到朱常洛所在的餐位前坐了下来,朱常洛并未心惊,只是问道:“原来是你们俩”?
这两个人一身江湖侠士打扮,手持长剑,便是上次与卢定刚喝酒时位于对面隔楼的那两位江湖游侠。
“看来你已经知道昨晚刺杀你的是我们两人”。那侠男道。
“开始是不知道的,但现在看到你们坐在我面前,而且观身形与声音,自然是能猜出一二”。朱常洛道。
“这位姑娘很是漂亮,是你的妹妹吗”?朱常洛道。朱常洛极为喜欢观看出淤泥而不染的清洁女子,而不是隔楼下方一大早便已赶至友爱客栈大肆装扮,身形暴露,只为搏得朱常洛这位大皇子眼球的世俗女子。
“哼,登徒子”。那侠女对着朱常洛冷哼一声道。
“你非要说我是登徒子,那便是吧!我本来就不泄当世人眼中带着面具的的君子”。朱常洛道。前世的他带了三十年的面具,那种日子,很是累人,他爱够了,他不想再过那样的日子。
“这是我妹妹”。男子道。虽然他也不喜欢朱常洛这登徒子的姿态,但还是介绍了一下。
“世事险恶,你妹妹年轻漂亮,你作为哥哥要保护好她”。朱常洛道。本来是两个毫不相干的人,但朱常洛太喜欢看美女了,他不希望美丽的女子都被世俗的淤泥所玷污本来的灵魂之美。
朱常洛看着下面衣着有些暴露的女子,虽然其中不乏有好多客观评价应该比之身前这位侠女还要更加漂亮,但这只是客观评价,不是朱常洛的评价,朱常洛觉得面前这个侠女比之那些眼光世俗的女子要美上万分,这样的女子才是值得观爽的。
“本女侠的事情还用不着你一个登徒子来操心”。那侠女很是傲慢地道。显然她已经认定朱常洛是个十足的登徒子,她的心里只有感觉到恶心的份,只是她还不太明白自己的哥哥为什么要来。
“如此就好,是我多心了,抱歉”。朱常洛道。
“说说来意吧”。朱常洛问。他向来不是拖泥带水之人。
“我想知道你为什么会有墨家令牌”?男子问道。
“家师之名无可奉告,你们要问问题是不是应该自己坦白一些”?朱常洛道。
“我们坦白,你也能如实相告吗”?男子道。他到是没想到这登徒子的心思还很沉。
“我会视情况决定如何坦白”。朱常洛道。
“你这登徒子怎么就这么没诚意”?那侠女道。
“诚意是相对的,你们不分青红皂白的刺杀我,难道这就是所谓的诚意”?朱常洛反问道。
“你”!那侠女被朱常洛这一问到是不知道怎么接话。
“我们刺杀你,只是因为打听到你是皇室中人”。侠男道。
“我不过是在民间苟且偷生了十几年,才刚到京都不过半个月,感觉自己应该没做过什么天怒人怨的恶事,就因为是皇室血脉,就应该死么”?朱常洛心里没好气地问道。
“皇室中人,只顾自己贪图享乐,不顾百姓死活,本来就应该杀”!那侠女有些愤恨地道,说着眼睛湿润,似乎很难过,想起了什么伤心的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