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市上一下子就炸开了,从城门那边传来的消息,净坛使者进城了。
那牛状黄云上的油腻十分的肥胖男子,便是净坛使者了么?
他招摇过市,慵慵懒懒,路两道人们都自行让开一路,给他顺利通去。
有虔诚者甚至跪拜在地,磕了一个又一个响头。
那使者倒没有显露出自己肥头大耳的真面目,一身普通佛道弟子穿着的苦袈裟挂在身上,瘫在云上翘着二郎腿,左手给自己喂一口鸡屁股,嘴边嚼动两下,右手又给自己喂一口鹅腿,吃的是又香又馋人。
这样不顾及形象的佛,但还是第一次见。
有的人看的瞠目结舌,表示难以置信和难以接受,有的人倒是微微一愣后,心里的敬意更加上涨。
大多都这样想:不愧是得道之人,不在乎他人眼光,修来了果位与大自在。
不知道黄云上的那个肥胖使者是如何想的,他吃的正起劲,路过戏楼与酒楼的地段时目光稍微一挑,没有被任何人悄悄看去,他心里一喜,都有些迫不及待了。
戏楼当下是关门大吉的,可酒楼这边,客人们听闻净坛使者是要一路走去盛会的中心,都纷纷出来看,二层上,南蛙也不在说书,挤在人群中间,注视着下方有许些潇洒的大人物。
净坛使者!
南蛙神情很复杂,因为他知道自己师尊的消失一定和这个大人有很大的关联。
街道上,人群拥挤,虽然净坛使者前方的路毫无阻碍,通畅无比,但他身后却跟满了人。
人们要跟着他前去盛会的中心。
使者过去这地段后,南蛙也下了酒楼,成为人群中的一部分。
那名女扮男装的姑娘与他一起,走在兄台身旁,说要一同前去凑热闹。
盛会的中心是一个广场,其实只有在每次大会进行到最后阶段的日子的时候,才会允许人们进来,而且只允许仙人级别以上的修士。
相当于一个贸易精品区。
所以在盛会的前几日,其实还有很多家伙专门在等待盛会中心的开场。
如今这地方因为大人物的到来提前开放了,并且允许所有人进来。
那仙都的街道,突然发生了移动,第一次来这的人们自然都发出了惊慌失措的声音。
其实老鸟就知道这是盛会中心要出来的声势。
那是一个广场,平日里却藏在仙都地下,而当人们唤醒它时,就会如此刻这般,整座仙都之城如同变成了一个螺旋桨,在缓慢的逆时针旋转向周外退动,逐渐透露出城市正中央那个地方形成一个巨大的黑色深渊,而后,一个广场从深渊下缓缓升起!
使者也有些讶异,好像也是第一次遇见这样的场面,不过毕竟是大人物,讶异也只是一瞬间的。
不久,使者来到了盛会中心的广场上,南蛙跟着大流也来到了这个地方。
广场没什么特色,除了面积很大,正前方有个高台,像是用来给领导演讲说话的地方。
看样子,这里即将要进行一场讲话了。
这也是大多数人来此地的目的。
对于仙者来说,法器和仙药都只是外物,修仙,最终修的还是自己的道心。
净坛使者这样的大人物来到这里,很大概率是要做一次演讲的,就好比免费给大家上一堂修仙课,搞不好还可以在课上得到被对方指点迷津的机会。
虽然这使者的模样让人着实大跌眼界,但绝强者毕竟是绝强者,整个三十三万天,比他强的可不多。
龙宫方面在这个地方已经等候多时了,只因为这大人物来得实在太突然。
龙王在广场上躬身等候着,路上已经派了龟千岁前去相迎,说什么他自己也是一个龙王,不比较修为法力,他的地位其实还是要高于这个使者的。
使者毕竟只是使者,虽是西天来,虽有超越大佛的绝强法力,但毕竟没有佛位,从天上的官位上比较,还是他龙王略强一筹。
但事实上,见了面他还是得躬着身,摆着笑脸相迎。
龟千岁此刻紧跟在使者身后,一路低头,走路来颤颤巍巍,不知道是心神害怕还是因年老本就如此。
大概是前者原因较多,这龟千岁一想到前几日有一头猪死在了自家地盘的戏楼子里,他不得不害怕。
毕竟他只是个龟千岁,虽然是千岁,在仙都的官位上只在一人之下,但对于龙王,和眼下这使者来说,只是一只蚂蚁。
小人物是猜不到大人物的用意的,自然也就不知道那头猪的死究竟意味着什么。
在广场上,净坛使者眯了眯眼,而后从牛状的黄云上下来,因为下牛的时候肥胖的使者不仅要翻身,还要用些巧劲,所以黄云都快被压得变了形,皱了皱眉,表情相当不太好看,仿若背上压着一座山。
使者下牛来时,的确让得这广场轻轻震了一下,体重可想而知,让人们不禁浮想联翩。
只见使者身高九尺不止,到地后恰好把两手的鸡鹅吃个干净。
龙王冲他躬身,他也不托大,礼貌的回了对方一礼。
龙王相邀做个请势,使者便挺着个大肚子,慢慢的走上去,越过龙王,走到龙王前头时,龙王才开始走动。
两人就走到那个领导台去。
此刻的空无一人的戏楼子里,大戏还在孤独的演绎着。
要问演的是什么戏?
自然是属于猪八戒的主角儿大戏!
戏台上只有老板娘一个人,将自己打扮成了猪八戒,手里九齿钉耙,她也跟着动作,来到一个凳子上云下,神态动作一如那头坐在盛会广场的讲座台上的使者。
修士们都在期盼着他的说话,心里也自信满满。
近些日子这仙都内不知道发生了多少惊变。
一头猪来自造化坛的猪死了,仙都的龙太子也死了,而且大概都是死于同样的敌人之手。
如今一位绝强者坐在高台之上,所有人都巴不得还有人跳出来。
谁敢跳出来?来一个,来十个,来百个千个也定叫他有去无回。
高台上,净坛使者的面庞上露出一个十分怪异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