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珠一愣。什么是房长?
“所以,待明天你舅舅来了,你和靖影逃跑的事就不再是一件普通的家事,而是族事。”
珍珠浑身一震!族事?那意思就是说,从一个“私事”上升到“政府”了?!
也就是说,婆婆……放弃对他们的保护了,要交给政府来惩治了?!
其实珍珠不傻,之前,婆婆甚至连叔叔都瞒着,就是保护他们,不想更多人知道,想在自己的管辖下宽容的“私了”,但是,是他们不给她面子,伤透了她的心,她这次要禀公处理了。
她知道,他们玩大了。
看到珍珠阴郁的表情,格伶花暗自冷笑:知道怕就好。
“你知不知道,按照族规,你们这种行为要怎么受罚?”格伶花不急不缓,悠悠地问。
珍珠吞了吞口水,努力压下内心的恐惧,思量片刻,壮着胆子辩:“阿妈……虽然我们逃跑,是不对,但是做为儿女私自离家,这……也只是家事吧,犯不着……去报官吧?你要怎么罚我们,我们都认了,闹到法……闹到族长那里,是不是……有点小题大作了?”
格伶花温柔一笑,反问:“依你看,我还能管得了你们吗?”
“管得了,管得了,你是阿妈啊。”珍珠点头如小鸡叨米。
“哼。那好。”格伶花一个转身,坐到椅子上,脸上恢复了冷厉,声音也低沉下来,“珍珠,你知不知道,什么是分家?”
珍珠茫然的看着她,心下发紧。
“如果只是分家,阿妈又岂会为难自己的儿子?”格伶花望着她,露出苦笑,眼睛里氲出湿湿的东西,“分家是兄弟中的一个自己走出家门另外寻找妻子,而不是把哥哥娶回来的妻子带走!这是大忌!”
珍珠倒吸了一口气。
也是,她现在的身份是兄弟们的妻子,而且听说是越泽和翔宇一起娶的,若是跟靖影一个人逃走,这算什么?抛夫?靖影呢?夺妻?呃……这真的应该算是罪过吧。
“如果你们真是想一起走,那么明天就堂堂正正到祠堂领罚。按照族规,无情无义对家庭不负责任之子先鞭刑五十,游街示众,再被逐出宗族,你,不再是我的儿媳妇,靖影也不再是我的儿子。从此我们断绝关系,各不相干,你就可以和靖影正大光明的走。”
珍珠的眉头拧成了一团,原来,事情远不是他们想的那么简单。
格伶花细细地瞄着她,冷笑道:“我还以为你当真有那么爱靖影,却不想你却如此拖累他,让他变成一个家庭的背叛者,被宗族遗弃,被族人嗤笑。我那心性高傲的儿子沦落如此,真是可怜。”
珍珠抬起头,想去争辩,又无力开口。虽然她是动摇过,可是,她的做法确是没法让她反驳。难道这时候,她还要说都是靖影在坚持吗?她还能把责任推到靖影身上吗?
“还有,你的父母……”格伶花笑得开始有点意味深长,“路威夫妇跟随了我们不少年,熟得不能再熟,要说起来就算你做了忤逆事,我们也不会找他们俩的麻烦,但是这族人的口水……你也知道的,那应该比抽他们的脸更让他们难堪。”
珍珠脸彻底白了,其实最怕的,就是这一点,以前她刻意避开不去想,觉得反正自己不是他们的女儿,违心一点吧自私一点吧,管他们怎么样。可是当婆婆这样说出来,她无处遁形,直觉得自己心口上压的石头更重了。
这时候珍珠想起电视剧里的经典台词:“有本事你就杀了我,别动我的xxx!”
“阿妈,我……”珍珠的声音都在抖簌,眼泪聚集在眼眶中,“对不起……是我们不好……”
“知道后怕了?现在知道事情的严重性了?”看到珍珠这样,格伶花虽然恨铁不成钢,总算有点欣慰,唉,能知道悔过就好啊。叹了口气,她冷厉的语气放软了,开始有些语重心长,“珍珠啊,做为一个女人,你知不知道你的责任和义务在哪儿?我们女人,有数个兄弟丈夫,这是上天赋予的恩赐和考验,女人注定就要多付出一份心思,多花一份心血来协调好兄弟们的关系,女人就像个主心骨一样,是兄弟们之间的扭带,将他们兄弟的情义紧紧连接在一起,这样这个大家庭才会日益昌盛!女人是家庭稳定的关键你懂吗?可是你呢?你不仅不懂得左右逢源,还偏心,嚼舌根,从中作梗,让我的儿子们因为你闹得鸡犬不宁,使他们兄弟之间产生隔阂,这可是一个女人的大过!”
珍珠的脸色几乎再没一点血色,这是什么乱道理?凭什么一切责任都推给女人啊?!有几个老公难道是她自己想要的吗?凭什么要她无条件的付出?这根本就是强压在女人身上的枷锁!
“这……也不能全怪我啊,我也不想这样,可是……越泽他……”说着,她也有点脸红,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我跟越泽没办法一起下去,所以……才想走。”
“没办法?这是什么意思?”格伶花的眼神犀利了,“做为一个妻子,这是你对丈夫的态度吗?”
“我怎么了?我为什么一定要对他好?他有对我好吗?”珍珠也火了。
“什么?”格伶花的脸色紫了,她站起身来,逼近珍珠,忿怒地咬牙道:“一味的只知道责怪自己的丈夫,有没有想过自己为丈夫做过什么?做为妻子有体谅过丈夫的辛苦吗?你知道一个男人在外面打拼的艰难吗?他是为了谁?!可是你呢?你居然还在心里记恨他?他回来后你还不理他,可是他还是进了你的房,而你又是怎么难为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