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靖影仍不服气和不甘,越泽眯起了眼,冷声说:“你连我们两个人都斗不过,出去了只会自寻死路!你当知外面的人有多险恶?就你一个未涉世的少年,还带着女人,你以为你能闯出什么名堂?!真是不知天高地厚,幼稚!若是连累女人有个好歹,看你可后悔!”
靖影气得脸充血,可是他也不是不懂话,听得出越泽的目的不是打击他,而是劝他。而且他也听得出其中的道理,再一想最后一句,若是珍珠在路上出了意外,那他……这一想,他不免心有余悸,劲头全没了。
要怪,就怪自己没用,是个瞎子,又太急于求成。
“想带女人走,等你长了本事再说吧!”越泽一抽鞭子,马儿跑得更快了。
在傲雪身前的珍珠不断的回头看靖影,心中担心不已,她方才也被靖影举刀子震了一下,不过再一想都是傲雪这个小混蛋激的,便又厌恶的瞪了一眼傲雪。
傲雪也没有让她,恨恨回瞪了她一眼,心中暗嗤,哼,可恶的女人,居然勾引三哥抛弃他们!
骑马果然快,不多时,四人两马已站到了家门口外面。
珍珠在心里感叹,之前从这个门出来时,以为要很久很久都不会再回来。没想到……唉,世事无常啊。
村子里一片寂静,没有人知道今天这一家子出了这么大的事。
四人安静的进了院子,得见一个屋子里的灯亮着。
格伶花跪在神像前,双手合一,嘴里不停的念念有词。听到外面的动静,她蓦地睁开眼,利落的起身走了出去。
迎上来的是越泽,“阿妈,我们回来了。”他尽量的低调,低调,好像只是出去喂了下马。
格伶花沉寂的应了声,抬起头来,看到院子里靖影和珍珠两个人都垂头丧气的站着,她暗了暗眼神,冷声说了句:“越泽,傲雪,把他们两个捆起来。”
珍珠一愣,捆起来?为什么捆起来?要……灌猪笼么?悲哀焦急地看了靖影一眼,见靖影面无表情无所动,她稍稍安下心,如果有什么危险,靖影一定不会这样淡定。
越泽迟疑着,想开口求情,格伶花一抬手,阻止了他的靠前。
傲雪倒是利索,欢快地跑去拿了绳索,眼神带着促狭和幸灾乐祸,积极地去捆靖影,他兴奋的脸上明明白白地写着:你不是能么?你不是敢私自带女人跑么?嗬,被捉回来了吧?被阿妈罚了吧,活该!
越泽无法,只得慢吞吞的上前,无奈的看了靖影一眼,协助傲雪去捆他。从小靖影就心高气傲,这次的闹腾失败,一定倍受打击。阿妈还要这样罚他,不知道他可受得了。
两人捆好靖影,就上前去捆珍珠。珍珠自知确实犯了不小的错,什么话也不敢说,既然被捉回来,还不是任打任罚无话可说嘛。
绳子捆在身上,倒不是很紧,是傲雪刻意松了劲,虽然这个女人很讨厌,但是毕竟是妻子不是?唉,这是什么天理?女人都要跑了,他还下不去手。
看着完工,格伶花垂下眼帘,淡然地说:“去跪柴房,明日待你舅舅来了,接受处罚。”说完她转身,要走。
“阿妈!”越泽慌忙叫住她,“阿妈,靖影他……受伤了。要先擦点药才行。”
格伶花这次没有露出慈母的紧张表情,依然淡淡地说:“你去吧。”
越泽松了口气,看得阿妈回到房里,这才赶紧去拿药。
傲雪推了推珍珠,小声说:“哎,去柴房吧。”
靖影迈开步子,缓慢的走向柴房的方向,珍珠连忙跟随。
一开门,傲雪就跑过去,点了灯,还从旁边粮堆上找出来一个软软的草圃放到地上,这会儿他带着庆幸的笑容说:“哎,这是我藏的,以前我会受罚所以弄了这个,很好用,你跪上试试?”
珍珠抽了抽嘴角,不过说实话,跪来跪去的她还真不习惯。正犹豫间,靖影已直挺挺跪下去,表情却一点都不认输。珍珠叹了口气,真不明白靖影这种“骨气”从何而来,他好像什么都懂,可是就是不服气。
傲雪看靖影那副臭脸,翻了翻白眼,哼了一声。
这时越泽进门来,闷不作声的给靖影背上上药,靖影偶尔皱皱眉头,一声不吭。
完了,越泽拉了傲雪,要走。
傲雪不依,“我想在这儿。”
越泽一瞪眼,“你也想受罚?!”
傲雪哀怨地看向珍珠,这个女人真是……三哥那么好吗?为什么要跟三哥私奔?若不是他见二哥脸色极差,回来后又发现门没锁,觉得不对劲,那这个女人恐怕就真的不见了吧,她到底想干什么?一次一次的想要逃开他们兄弟!他们真的那么差吗?!她也不看看这峡谷里,还有哪一家的兄弟比得过他们!哼!不知好歹的丑女人!
“快走,免得阿妈生气!”越泽不耐地扯着傲雪出去了。
门吱呀一声关上,靖影脸上就露出一个嗤笑,“哼,这会儿,他是好儿子好大哥了。”
珍珠心里一惊,迟疑地看向靖影,“靖影……你……这么烦他?”不管以前怎么,可是她看到的越泽倒是对靖影很好的,靖影到底为什么这样不领情?
靖影扭过头瞪她一眼,神色很差,“你向着他?!”
珍珠一急,“他是你大哥啊,我……没有,没有啦。”
靖影长吸了口气,情绪稍微稳定些,低声说:“若不是他捉了我们,我们也不会落得这样下场。”语气似是埋怨,又似是解释。其实,越泽那些话他还是听到了心里,只是他还不能完全服气。若是能走出峡谷,到外面去,也并非一定会遇祸事啊,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