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康城内,繁荣兴旺,各门面各小贩将整个街市弄得闹哄哄。
客栈的二楼,一名俊美秀雅的少年坐在窗子前,莹白修长的手里捻着一只具有鲜明民族特色的玉镯,眼睛里带着刻苦的悸动和思念,晶莹的眸子里闪动着波光盈盈的泪水,一双粉润的唇瓣禁不住的轻颤……
他,若不是无意中发现了这枚玉镯,早已经回了峡谷了。这一趟出来,四个多月了,仅在建康城里就呆了两个月,他寻妻无果,正灰心丧气地要回转,身上无了路费去当玉佩时,却正巧在当铺看到了这个。一见此物,他心潮翻滚,虽不能保证这就是她的东西,但在中原这么远的地方看到他们本地的手饰,他觉得这肯定不是巧合,眼前仿佛看到了曙光,所有熄灭的希望再次猛烈的点燃。虽然当铺老板已经记不清来当玉镯的人是什么样,但从他依稀记得是相貌俊俏的年轻女子,他就再也控制不住,决定在此城一定要呆下去,直到找到她为止。至少,她来过这里,至少,她极可能就在附近,他就算挖地三尺,也要将她找出来!
啪的一声,他将手镯拍在桌面上,眼中的泪啪啪啪的掉落,眼前反复回想着她临走前的一幕幕,他好恨,好恨……
“哇哈哈哈!真好看真好玩……”窗外,突然传来一阵刺耳的杂吵声。
他皱了皱眉,烦感的朝楼下一瞥。这一瞥,惊天动地!
街市上那个喜哈哈奔走在各小贩之间的女人,那不就是……不就是那没心没肺的珍珠么?!
他蓦地瞪大了眼,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看到了,抹了抹脱眶而出的眼泪,他再仔细看再仔细看,这些天来他无数次眼花会看到和她相似的女人,这一次,到底是假还是真?他喜极发狂,全身颤抖,是她!真的是她!不管怎么看都是她!
手中一握玉镯,他猛的跳出桌前,疾风般夺门而出。
难得放松的在街市上玩闹的珍珠,此刻正拿着一个皮影儿而玩,身后的小秋催促她,“姑娘,咱们快走吧,买的牛肉得赶紧回去做,天太热,会坏的,咱们的路还长着呢。”
珍珠扭过头来,丢掉皮影人儿,眼珠子一转,嘻嘻笑,“哎,小秋,你说咱把卖兔子的钱一人买点零嘴吃怎么样?”
“姑娘想吃什么?”
“去看看嘛,我好想吃点心。”珍珠拉着小秋就朝旁边的店铺里看,不等小秋应就直奔了进去。
这边,慌慌急急的少年奔出客栈跑向刚才珍珠所在的小贩摊,已空无一人,他着急万分,恐惧万分,难道是他太思念看错了?根本就不是她或者根本就没有人,是他的幻觉吗?不对,那么真实,那么美妙的笑脸,怎么是假的?那她跑去了哪里?那个女人她又跑去了哪里?
眼前一阵眩晕,他紧张的几乎不能自已。全身一阵冰冷一阵灼热,几乎僵硬的不能走动,眼前的各个店铺在他眼前转,他不能辩认,勉强支撑着,他告诉自己决不能关键时刻掉链子,跌跌撞撞的向着一个铺子里闯进。
而在另一个点心铺子买到可心的点心的珍珠,和小秋两人满意的出了铺子,高高兴兴地骑了马,沿街往回奔去。
少年从一个铺子里寻找依然无果之后跑出来,听得路上的马蹄声渐远,他下意识的扭头看去,人群之中,那马背上坐着的女子,不是珍珠是谁,就算看她一眼,就算只看她一根头发,他也知道是她!
顾不得多想,他撒丫子追去。
悠悠闲闲坐在马上的两个女子,非常满意本次的收获,在路上欢快地唱着歌,吃着点心,甩着鞭子,一路的笑声传遍了山坡乡野。
辛苦的奔走在后面的少年,看着两人消失在山坡后,他累得筋疲力尽,跪倒在地,双手捶地,又喜又气又恨的咬紧了牙,丫的,她还挺高兴!她居然还好意思那么高兴!
“哎呀,好久没吃过点心了,真好吃。”一路回到了树林,珍珠从马背上跳下来,“坐累了,我走走路,小秋,你先回,把牛肉煮上。”
“好,姑娘你快点。”
“知道了。”
看着小秋骑着马在小路上渐渐走远,珍珠脸上笑了笑,转眸间,竹林在一夜雨后仿佛又壮大了不少,更加青翠,更加妖娆,随着微风发出呢喃般的沙沙声。
蓦然间,想起那天,靖影在这竹林里孤独静坐掩口轻咳的样子,她的胸口一阵阵发紧,外表柔弱可怜内心倔强强势的男人,如今,是否已经回归了最初,在峡谷里重振旗鼓叱诧风云?他们一家的兄弟,都是了不起的男人,他们应该得到幸福,而她,不再是他们的幸福。
心,痛的像是坠了千斤硾,她抖簌的扶住一颗树木,悄悄安抚自己的心。这里没有人,她好想大哭一场,两年多过去了,她忘的多么辛苦,可是他为什么还要再来,打乱她本已平静的心湖。就算在他面前再怎么决绝无情,再怎么不愿和他重回过去,可是,她又怎么能不难过,怎么能不痛苦!毕竟是自己爱过的人,付出过真心,付出过关怀,一起走过风雨的人,怎么可能在她的心上一点都不留下痕迹。
这一次,她又得需要多久,才能让自己的伤痛恢复呢?冤家啊冤家。从逃出峡谷离开家门的那一刻起,她就决定就算死在外面也再不回这个让她痛恨的家里,她不是这个家的一员,从来不是,所有的东西都不属于她,她再也不会留恋!宁愿失去他们和阿布,她也不会再做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