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珠望着他孤单离开,心里一阵阵的很是难受,沉默的跟在他后面,悄悄送他到院门口。
韩玉回身,静静地看着她,“珍珠,不管你应不应,我都一如既往的对你,只希望你记着,我永远都只想你过的快乐。不管我做什么事,都绝不是为了害你。请你相信我。”
珍珠泪眼朦胧的看着他,坚定的点了点头。
韩玉轻柔一笑,伸手拍了拍她的胳膊,转身,走了。
望着韩玉飘逸寂寥的背影,珍珠内心波澜起伏,韩玉的要求也许对她来说有点过分,可是做为他来说,他已经让到了最让吧。他的身份也不是他可以选择,在皇家的人,一定很不自由,而他为了自由已经东躲西躲四处闯荡,可最终要被逼着赐婚,和不喜欢的人。为了摆脱被摆布的婚姻,他只能退而求其次,还想了这么个折中的办法,不容易啊。或者她,真的可以帮他一把。现在的她,还有什么可牵绊有什么顾虑的呢,单身贵族一个。
呵。
为自己当家作主的感觉,真好。
石室的门沉闷的打开,在空旷的石屋里发出如地狱里传出般的压抑轰隆声。
韩玉锦袍上带着外面闪亮的日光,缓慢的一步一步走下台阶。
石室里干燥,清冷,阴暗。
室顶的铁链垂下来,吊着一个骨瘦嶙峋的男子。
除了一张被乱发遮盖的惨白脸庞,他全身无一处是好的。赤着的上身,纵横交织着密密麻麻的鞭痕,其中一条深深的刀疤,两边鲜红的皮肉翻起,露出森森白骨,令人毛骨悚然。全身只系着一条白色裤子,裤子也已是数条断裂的裂缝,露出里面血肉模糊的肌肤。他的腰和脚上都系着重重的锁链,一条条垂到地上,将他瘦弱的身体拉的挺直,像是随时都能够断掉。
“小王爷。”手持凶器的侍卫对走下来的韩玉恭敬施礼。
韩玉目光只一瞬不瞬的盯着吊着的男子,手一挥,侍卫退避。
“还没有死吧。”韩玉的声音依然清雅淡然,眼睛里连一丝的阴险都没有。
男子依然如死人一样一动不动,连眼皮也没有动一下。
“你这种人就是太偏执,只是要你动动嘴都不可以,你且应下就不必受这皮肉之苦,留着命,才会来日方长。”韩玉双手后负,微仰着头,像是语重心长的劝解着。
“你休想,无论你对我做什么,都是白费力气。”男子虽奄奄一息,声音里却带着不容抵抗的冷厉。
“靖影,我并不想对你这样,我欣赏你的铮铮铁骨,对你付有百分百的信任,只要你答应我,我会毫不犹豫的送你出去,保你安全。”
“你说一万次,我也只有一个答案。绝不会放弃。”
“你现在被我锁在这里,再说绝不放弃,是不是显得太无力了点?”韩玉冷笑,“我一刀就可以割断你的喉咙,你还拿什么说不放弃?”
“你不敢。”靖影的表情依然如故。
韩玉皱起眉,“我可以不杀你,但却能关你一辈子。”
“那你就试试看,她终有一天会知道。”靖影气势一点不弱。
韩玉静静地看着他,眼睛里也涌动起无法遮掩的恼怒。但,突然的,他展颜笑了,“她不会有机会知道的,不久以后,她就入王府做我的妃子。”
靖影猛的瞪大眼睛,短暂的惊惶后,他又冷冷一笑,道:“她绝不会答应。”
“她会答应的。这点你尽管放心。”韩玉淡淡然说,“如果你不信,过几天,我可以让你亲眼验证,目睹我与她的婚礼。”
靖影被吊起的双手紧紧的捏紧,身体因狂怒终于有了反应,剧烈的轻颤着,锁链发出轻微的叮当声。“卑鄙!无耻!你堂堂小王爷,却用这种阴险手段霸占他人的妻子,你可知羞耻!”
韩玉缓缓收回了视线,脸上一抹的失落。“从我带她离开峡谷,她就不再是你的妻子。如果不是你不时宜的再次闯进中原,我与珍珠早就情投意合,谈婚论嫁。是你破坏了我的一切。”
“哼,笑话,我与她本是误会,从未结束婚姻关系,无论什么时候,她都还是我的妻子,跟你,绝无干系,若非你用下流手段,她断不会应允你。”
“靖影,你果然是太偏激了。不管你们是因何分开,但是她与我来到中原后,这两年确是与我融洽相处,你与她的情义只是在过去,你又怎么能知晓在这近两年里,我与她的故事。”
靖影的脸色笃变。
“我知道你无法忘怀你们曾经的过去,但这两年的空白期,确实是存在的。你们的感情已经过去了,你只是自己还停留在过去,不肯面对现实。我也承认,珍珠对你还有情份在,那也是看在你们曾经的情义,但并不表示她愿意回到过去。”
“你胡说!她不会变心的!她不会……”靖影睁大的眼睛里明显的充满着恐惧和慌乱。
韩玉清浅地笑着,“没有什么东西是不可以改变的,特别是人心。”
“你住口,珍珠她爱的是我,从始至终,从来没有改变过!”
“不要再硬撑了,你自己也看到,她的心已经偏移我。”
“没有!那是你的阴谋,我知道她不是故意要伤害我!”
“别再自欺人了,靖影,你已经输了。”韩玉冷漠的说着,转身,冲身后的侍卫说:“放他下来。”
“是。”侍卫上得前去,踩到椅子上去打开靖影手腕上的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