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骂吧,别再想用这招激将我,我已经看透你的为人。那天,就算你害的不是我的妻子,只是一个陌生人,我也会从此憎恶你,一个女人,心肠那么毒辣,比蛇还毒,我怎么会再喜欢一条毒蛇呢?!你别再妄想了,你再怎么说,我也不会原谅你。”越泽冷厉地说着,眼睛里都是憎恨和鄙视。
“借口!根本就是借口!”塔娜全身剧烈的抖颤着,苍白的脸上展着怨恨和痛心,“越泽,你不爱我了,是吗?因为不爱,看我受多大的苦都可以无动于衷,为了维护她,你黑白都可以颠倒,越泽,这不是你,这不是你!”
“你别发疯了!”越泽提高了声音,不耐烦的道:“别再找我,不要再缠着我,随你怎么说,我不想再跟你有瓜葛。”
正张牙舞爪的塔娜突然间平静了,她只是凄凄惨惨的看着越泽,什么也不说。
越泽看了她一眼,没理她,转身,大步走到马匹前,一纵身,上了马。
塔娜突然窜到了马前面,伸开了双臂,一张惨白的脸紧绷着,眼睛里是万念俱灰的绝望:“你要走,我拦不住你,那么,你就从我身上踩过去,我不想活了,我什么都没有了,连你也要抛弃我,我还有什么可活?”
“你……”越泽气得脸发青,一拽马绳,马儿侧转了头向一边走,塔娜又固执的转到马前面,一脸的视死如归。越泽愤怒了,“你这是在死缠烂打吗?”
“是,我已经这样了,还要什么脸面,要什么自尊?”塔娜脸上流下两行清泪,委屈的重重哽咽,“曾经我以为,与你恩爱于共过,我们有过患难也共享过安乐,我以为,有这样的感情,不管以后是谁倒了运,是谁失了败,甚至是谁犯了错,另一方,都会站在她那一边,宽容她,爱护她,就算所有人都变成她的敌人,他也是她唯一的依靠。可是,现在呢?也许,我是错了,我鬼迷了心窍,我太怕失去你所以得了失心疯,我犯了不可饶恕的错误,可是所幸,并没有因为我而对那个女人造成伤害。可,尽管我只是这样,你就瞬间翻脸无情,你不觉得你很过分吗?你还不承认你是个无心的人吗?就算你已经变了心,可你就真的不念旧情,看着我一败涂地,看着我生不如死吗?!”
越泽动容了,暗暗倒抽了口气,手紧拽着马绳,眼睛紧紧盯着塔娜的脸,一时之间,竟觉得从话可说。他也不懂,为什么不管她做了什么,为什么他认为本是她错的离谱,她还能在他跟前硬气起来,还能这样理直气壮?他,竟然不知道为自己辩什么!
见越泽已有些心软,塔娜暗暗心喜,连忙将语气放柔,将指控转为了乞求:“越泽……一日夫妻百日恩,我不相信你是个薄情的人。求你,不要丢下我,现在的我回不了族落,我身上还都是伤,我是好不容易才逃出来的呀,我要怎么活下去,你若不要我,哪还有我的栖息之地?越泽,你难道忍心看着我横尸荒野吗?不管怎么说你都爱过我啊,你的心真的那么硬吗?我不信,我一直深爱的男人,会这样对我,我不信……”
越泽的心乱了,一时之间慌张无措,不知如何是好。虽然,他是非常非常气她恨她,她迫害珍珠的事,在他心里是抹不去的伤痕,而他也因此,恐怕再也唤不回珍珠的心,他怎么能不憎恨她?可是,她说的也有道理,珍珠虽然很危险,但幸好是在险中逃生,用她的机智战胜了他们整个族落,他佩服珍珠的勇气和智慧。所以,这次的事过去了,珍珠没事了,而塔娜她也受到了惩罚,她现在这么凄惨,他如果不管她,算不算落井下石呢?毕竟,她曾经像太阳一样温暖着他的心,那些过往,并不是一挥手就能够抹去的,纵使她现在该死,可也是因为爱他,她本性应该没那么坏,他无法将她的错完全抵消她曾经的好……对于喜欢过的女人,他一个男人,没法心那么狠,眼睁睁看着她流亡。
“越泽……越泽……”女人可怜兮兮的唤着他,一步步向他走近。她现在,只有这一个人依靠了,只有他能够救她了,她绝不可以输得连命都没有,她不能让自己这般狼狈的活着,所以,她一定要抓住这个男人,一定要……
越泽的心揪紧了,额头上渗出滴滴汗珠。
“越泽,带我走吧,我不会连累你的,只要你悄悄的带我走,只要你收留我,我不会再惹你生气,再也不伤害你在乎的人,我会听话的,我只想做你背后的人,像以前那样给你呵护和温柔,在你受冷落的时候,寂寞的时候你还有我,越泽……不要忘了,我才是最爱你的,越泽……”
“咻……”突然,树林中响起急促的声音,并迅速的由远至近,像是有什么人直冲过来。两人均惊慌的转过头,塔娜下意识的张开手就扑向越泽的马,越泽甚至也反射的伸出手去接她,然,一条长鞭从天而降般,硬生生狠辣辣的甩过来,一把打打了女人的脸,塔娜惊叫一声,孱弱的身子如树叶般扑了地上,她惊骇的尖叫着,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
越泽也惊到了,猛的跳下马,正要去拉塔娜,一匹凶猛的马便如箭般冲过来,带起了凛冽的寒风,他几乎是下意识的一闪身子,冲到他跟前的马也长嘶一声停了下来。
月光如玉,骑在马上那纤长柔韧的身体挺立着,张扬着沉静又阴郁的气息。
“你……”越泽惊愕之际,心里瞬间升起不祥之感。
塔娜也看清了马上的人,她短暂的愣怔后,立即恐惧的向越泽靠过去,“不……越泽救我……”这个和越泽一起在族落出现的男人首先一定是她的敌人,二来,此时凶狠的找过来绝对有着明确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