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下人听到珍珠的话,已经情不自禁的想要跪拜珍珠,但又畏惧族长,缩着脖子一会看看族长,一会看看珍珠,此时在他们心里,珍珠就是神仙的助理。
而珍珠之所以敢这么说,是她这一天已经想过了,那笨蜥蜴跑那么远定是被族长夫人弄过去的,族人并不知晓,此举已显得让人莫懂,她猜想族长本就在心里不解,而她的解释正好解其疑惑,并合情合理,神乎其乎,族长就算不相信,也不敢完全不信。其实她说这些,随便看看神话故事和玄幻小说,这些情节都已烂透了。
“姑娘,老夫有一事不明,还需请教。”族长思虑了会儿,问珍珠。
珍珠示意他问,心中紧张起来,生怕他看出什么端倪,问出什么她答不上来的问题,那她就惨了。
“我族人见到神兽时,神兽满身鲜血,脖子处还有伤口,姑娘,你目睹神兽升仙,我等不才,敢问姑娘,神兽的肉体怎会有此像是被攻击的痕迹?”
珍珠心中一震,暗道丫的族长果然比其他人不好骗啊,他还真是明察秋毫,老眼不昏花,记忆力不衰退,逢年过节收礼只收脑白金吧。
垂下眼帘,珍珠沉默了。
众人紧张的看着她,族长更是眯了眼睛,怀疑在眼中越来越重。
突然,珍珠抬起了头,望向牢房的通口处,光线让她的脸显得有点飘渺起来。“神兽升仙,真是百年难遇,鄙人真是荣幸之极。那夜,当天空出现了异相,云彩移拢了皎月,天色变得暗沉,神兽说时机一到,要突破肉体禁锢,才能脱俗成仙,你们可知道,神灵与肉体分离的那一刻,是多么撕心裂肺,神兽在洞内翻滚,嚎叫,直到撑破皮肉,鲜血迸出,神灵才脱离了肉身,化做一道紫烟袅袅升天,此时,天相改变,云淡散开,圆月明亮,天地间一片银辉笼罩,真是美不胜收啊。紫烟向着月亮升去,慢慢的,紫烟幻变成一个梦幻般的紫衣少年,他一身仙气,仙风道骨,冲着我微微含笑,他的声音像天宫的神曲,他说,近日内,将有新的小兽继承他的神兽之位,并托我寻找前世行善的小兽,观其灵气,慧根,选出新神兽继续保佑族落。族长大人,这也是我留下来的目的,当完成使命,我自当会离开。”
说完这一长段美丽的谎言,珍珠觉得自己都要脱胎换骨了,仿佛自己真的融入到了神话之界,脸上带着虔诚的神情,带着神圣的表情,内心情不自已地为自己创造出的神化一刻而欢呼一句:我tm真是太有才了!
话音刚落之时,两个下人已再也顾不得族长的威严,生怕触怒神颜,双膝一软跪下去,全身直哆嗦,“尔等有怠慢仙姑之处,还望仙姑莫记于心哪。”
珍珠扫了他们一眼,“上天有好生之德,此等小事,本姑娘不会记恨的。”
“谢仙姑,谢仙姑!”
族长静静地听完珍珠的话,内心也是翻江倒海,此女外表平凡,不像是有见识的女人,为何会讲得这么合乎情理,且深合神道,她的神情,眼睛,完全不像一个峡谷里的女人,一点不胆怯,不求饶,死到临头还这么大模大样,条理清晰,实在蹊跷。莫不是,神兽果然显灵了?她真的受到了神兽的指派?
再看跪下去的两位小厮,他们已相信了此女的言说,就算他还在怀疑,毕竟这也没根没据的,要从一个杀神兽的恶妇转为神使者,他尚不能坦然接受,可也不敢轻易推翻她的话,若他执意听夫人言说杀了此女,恐怕会引起族人之慌恐。
珍珠见族长脸色凝重,既不信她也不推她,她知道他已经在动摇了,却也在为难。心下着急的想了想,决定要再接再励,杀他个措手不及,让他不得翻身。
“神兽说,他原是仙界张果老的坐骑……驴。在人间造福已满,这才回归仙界继续给张果老仙人当驴。但是,他言说,族落年年为神兽进供,屡屡杀生,罪孽深重,将会受到天谴!族长为族落之首,自当承担天惩,近几年来你失眠、多梦、耳鸣,心率不齐,头晕眼花,常常力不从心,不久之后将会变得痴傻,身残,不得善终,而且你一生,都没有子嗣!族长大人,你若再不悔改,善待生命,将会危害到整个族落!成为族落的罪人!”
那两个小厮,听此言吓得一身冷汗,全求救的看向族长。
族长也吓得不轻,虽然表面上还算镇静,但手心里已全是虚汗。这女人说的没错,他近来,日渐身体不适,完全不比早年的健壮,虽然年纪大了,但族落里像他这个年纪的人,其实都比他的身体好许多,难道,真的是因为他受了天罚吗?会不得善终吗?而且,最重要的是,他确实现在没有一个孩子!想着,他也惊恐了,此女说的这么清楚,又怎会是完全的胡言乱语,若他不听她言,日后族落出了什么天灾人祸,族人定将根由转到他头上,纵使他是放长,也会变成众矢之的。
珍珠此时紧绷着脸,目光却是极细地注意着族长的神色。其实此时,她内心极度害怕,因为她这一番胡编乱造,她是蒙的。至于她说的他那些症状,呵呵,自然是老年人都有的毛病,而做为一族之长,比普通人压力责任都大,身体定不如其他人。就像是那些皇帝,早死的都多。而且,他娶了个心不正的族长夫人,定会有一些小动作,想他早死,他的病就更加重几分。自然,他没有孩子,这事她更是下了大赌注的,她猜他这么老了,已经和夫人生不了孩子,而他以前就算有孩子,恐怕在夫人狠毒之下也会除掉的。她若这些说准了,族长定会对她相信,并畏惧她所说的天谴!到时候敬奉她还来不及,更不必说会杀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