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他这醉忽忽的话和暧昧不明的态度,珍珠心生厌烦,猛的一撇脸,避开了他的酒杯,声音也沉下来,“傲雪,你真的只有十五岁吗?”这个小子,怎么看现在都像个登徒子,一点不正经,这不是他这个年纪该有的。
傲雪却吃吃笑起来,把酒杯一扔,一双手猛的抱住了珍珠的腰身,头也靠上她的肩膀,“阿姐别生气,傲雪真的是太开心了,傲雪不坏的……”
珍珠初被他抱住时,心里很是一揪,但听得他有些温和的话,心里才缓下来,这般一静,才想着,方才自己怎么了?怎么为他一时的流气而生气了?他是什么样的人,她不必在意的啊!一点都不必。如果他再敢怎么,她甩开他就是。
只是……她现在身份是他的妻子?!啊啊啊这太让她难办了。
心绪不定的用手去扯他的手臂,他抱得她很不舒服,但是扭了几下,他的手跟钳子似的纹丝不动。珍珠暗惊,这么小的孩子劲儿真大。
“阿妈说,让我在这里呆上一个月,然后,把大哥叫回家,二哥换回我,我继续去读书……”傲雪依偎着珍珠,怀里,她的身子软软的,温温的,抱起来很舒服,这是他的女人啊。“我以为,我要很久、很久都不能抱阿姐……真好,阿姐来牧场看我……每天,我都在壁板上刻一道刀痕,这才十道,就见到阿姐了……”
成亲的那一年,他才十岁,婚礼上那个小小新娘干巴巴的,他也没有多少印象。就在珍珠入家门前的几天,他还给阿爸说,他不想和哥哥们一个妻子,他想自己找女人。只是,再次看到她的时候,他觉得一切都不同了,如果心里有一片湖,她的到来就像是在湖心中长出一颗金色的睡莲,尤其是现在,女人的体香让他迷醉,比酒还要醉人,他想沉溺在里面,永远不拔出来。
傲雪抖簌的身体,散发着灼人的热量。珍珠体会的深沉而彻底,她惊惶而恐惧,此刻,突然发现,这不是一个懵懂的少年,这是一个带着青春气味有着冲动特质的男子,在他的身边,她……很危险……
越想越急,她屏住气,用力去掰他的胳膊,“傲雪,你放开我……”该死,她是想将他灌得醉如泥,不是想将他灌得可以发酒疯哈。
傲雪眼波风流,对她的话不仅听而不闻,反而一扬下巴,嘴巴一下子含住她小巧的耳垂。
“唔……”珍珠浑身一个哆嗦,惊吓的差点儿跳起来,若不是动弹不得,她现在直想甩他几个耳瓜子,这小子,居然……居然这么小就这么会挑逗人!丫一定不是好鸟!
“阿姐……傲雪不小了……阿姐的耳朵很软……”傲雪嘴里吐出的气味含着酒香,他的舌头灵活如鱼儿般捉弄着她的耳垂,迷醉着珍珠的心,勾引着她的魂儿……她呼吸急促,又为自己这般的反应而羞愧不已,深吸了一口气,她努力拉回理智,然后冷着脸,避着他的骚扰,哑声说:“我不喜欢这样的傲雪,你正经一点。”
她知道这时候说这种话很二,可是,这是她的直觉,她只是直白的表达自己的意思。
然而,傲雪的身子在这时候却有点软下去了,一只手努力的抬起,勇敢的想要往上摸,珍珠敏感的抓住他不安分的手,奋力将他一推,总算将他甩下去,扑嗒一声趴到床铺上。
丫……还好酒劲上来了。
珍珠垂目看着还奋力想要挣扎的他,心里庆幸地想着,额头上都是汗。
其实,对于在酒罐子里泡大的牧民孩子,这半壶酒算什么?
是酒不醉人人自醉,还是什么,恐怕没有人知道。
长松了口气,珍珠回过神来,简单的收拾了一下,把傲雪似睡似醉的身体挪到最里边,给他盖好被子。而自己,就这么合着衣就着离他比较远的地儿,躺下了。
这么一经折腾,她并不困了。只是,有这么暖和的地方躺着,可比在山谷里好太多了,她不能再多想,为了明天有好精神跑,她,得安生又警惕的睡。
转头看一眼小家伙,突然又觉得那么乖乖躺着的样子很无害很无辜,切,刚才她怎么会害怕他了呢?其实,一点也不用怕。
这一觉,居然真的睡到了东边蒙蒙亮。
一感觉到有光照到,珍珠便激灵的醒了。
旁边,傲雪还在呼呼大睡,珍珠失笑,看,果然是小朋友吧。呵呵。
不再多想,她噌的爬起来,把小包袱一抗,匆忙的就往外走,走到门口,心口突然有点怪怪的,回头,凝重的望了傲雪一眼。小子,谢谢你一夜给予的安宁。
相信,他昨晚并没有醉得那么死。
心里叹了口气,她再次回头,雄纠纠的打开了帐蓬门。然后,聂手聂脚的走出去,再轻轻带上了门,一个回身,突然前,眼前一道暗光一闪,立即,脖子上架上了一个凉凉的硬硬的东西。
珍珠惊得魂儿差点掉出来,颤抖着去看,只见帐门外,她的身后边,举着刀威胁她的,隐约是个英气勃发的小姑娘。
女人的直觉,珍珠已大概猜到对方的身份以及来意。
咦?她从来没有这么聪明过。
因为没有恋爱过,也没有过情敌。原来在情敌分析这件事上,她有此天份。
下一刻,她非常淡定地非常诧异地问:“你一整夜都在这儿?”这丫头够坚定够忠实的啊,不守着能这么巧捉到她吗?
小姑娘着实一愣,她怎么也没想到,被她威风凛凛凶神恶煞的把刀架在脖子上,这个女人还能这么不当回事,不但没有吓得浑身发抖连声求饶,还貌似关心地问她这么个不靠谱的问题。果然,傲雪的女人不简单,也很可恶!她是太大胆了,还是太不把自己当回事了?越想,她越恼,秀眉一纵,压低声音道:“你最好别出声,跟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