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州刺史府,自从上次依照刘备的防守策略,捷报几乎每日都会传达到刘虞的案牍之上。也因此刘虞每天心情舒畅,一扫心中阴霾。
毕竟作为一个南方人,今年刚刚上任,也从未经历过边疆战事,对于如何应对,既然是心中忐忑,生怕有负皇恩,对不起先祖。
不过还好,先有中郎将张奂统领战事,后有涿郡刘备的策略,让幽州除了上谷因猝不及防之外,其他郡县并无太大伤亡。
刘虞越看手中关于刘备的情报越是欣喜。
“启禀主公,前线传来战报。”齐周手持一卷木简,走进刺史府,见到刘虞正在沉思,躬身行礼出声道。
“哈哈哈,匈奴,乌桓乞降,只剩小小鲜卑还负隅顽抗,不足为虑。传令鲜于辅,鲜于银两位将军,严防鲜卑,不许再让任何一个鲜卑冲入境内,另将捷报传递幽州各郡。”刘虞接过战报仔细阅读后脸上安奈不住喜色道。
“恭贺主公,属下这边去办。”齐周听完,亦是大喜道。
刘虞看着手中前线战报,当即书写一封捷报,并且把刘备的详情一同书写下来。
“来人,将次战报,上报给朝廷!”
边军战火纷飞,但洛阳依旧繁华,歌舞升平,丝毫不见饥荒和战事所带来的的影响。
城门守将时不时的还互相打趣说笑。
忽然官道尘土飞扬,一人身着甲士,背上还帮助一面旗子,上书“幽”字。守将不敢阻拦,连放行。
待人马过去,一旁守将碎嘴道:“今日不知怎的,幽州,并州,皆有紧急军情传来。”
“谁说不是呢,莫不是边疆又有大事发生了吧。”
“别乱猜测了,不管何事,明日便会传开,到时候不就知道了。”
“也是,还兴许是好事呢。”
两周捷报先后传来,中常侍曹腾不敢怠慢,连忙手捧战报,向后花园走去。曹腾服侍桓帝刘志多年,知道这个时辰,皇帝在后花园玩乐。
接近后花园,曹腾躬身垂首,对耳边传来的宫女嘻嘻更是充耳不闻。亦步亦趋的来到刘志身旁道:“启禀圣上,幽并二州传来捷报。”
“咳咳,哦?”刘志听闻有捷报传来,气血翻涌止不住的咳嗽,好一会才平复下来。接过捷报文书,仔细查看。
“哈哈哈,咳咳,好,甚好!”刘志看完幽并二州传来的捷报,忍不住大笑了几声,只不过身体不允许,又咳嗽了许久。
“圣上,还望保重龙体。”曹腾见到刘志久咳,连放来到其身后,用手轻轻拍打后背,关心道。
“无法,有劳你关心了。只不过这是自此我扫平外戚之后,听到过的最好的消息。”刘宏毫不在意的说道。
“陛下,虽说边疆大捷确实是喜事,不过这些年来,不都是这样的。可是还有何事能让陛下如此欣喜?”曹腾略有不解道。
“我喜的事,我皇室一脉,又出了一个麒麟子罢了。”刘志盯着书简上的一个名字道:“曹爱卿,稍后让宗正去查一查刘备。”说着把书简递给了曹腾,起身来到池边,扶手而立。
“自我登基以来,多亏有你曹腾扶持,我方才能扫平外戚。这朝堂内外,除了宗室,便只有你是真心忠诚与我。
这满朝的文武大臣,蔡邕虽然博学,但也只适合教书立说罢了,凉州三明—皇甫规、段熲、张奂都已年过六旬,皇甫嵩,卢植,朱儁还需历练。杨袁两家,四世三公,满腹经纶却不思报国,只想延续名声,剩下的皆是囊虫!
我恨不得将其都杀了,做武帝不能完成之事,只可惜世家已然做大,为时已晚啊!不得已之下只能党禁!
如今国库空虚,就连内库都拿不出钱粮。我卖官卖爵本想积攒钱粮供给边军,不曾想其他宠臣借机敛财,若不是还有用,都改杀了。
国内年年有地闹饥荒,各地官员和世家,家中钱粮颇厚,不思主动救济难民,一个个的都跑来找我要钱要粮。如今更是连封赏的钱财都拿不出来,曹腾你说该怎么办?”
刘志望着远方,目光似乎透过宫墙,看着这天下,慢慢说道。
“老臣稍后边去寻其他常侍。”曹腾听完,汗流浃背,跪伏在地道。
“恩。今日所说出我之口,如你之耳。这里的宫女都杀了吧。”刘志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曹腾,杀气禀然的说道。
“遵旨!”
曹腾再三叩首,随后手持书简,躬身退下。
曹腾先去了一趟宗人府,按照陛下的意思转述后,便回到府中,让下人去请其他宦官前来。
夜晚,中常侍府,曹腾坐在主位上,看着单超、左倌、徐璜、具瑗、唐衡五人道:“五位大人,今日边疆大捷诸位可都听说了?”
“我等知晓。”
“今日我去禀报陛下,陛下一番话让我毛骨悚然。”曹腾慢吞吞的喝了口茶。
“哦?不知所言为何?”单超接话问道。
“不好多言,只是陛下对尔等动了杀心。”曹腾看了一眼屋内之人,说出让在做众人坐立不安的话。
“还请曹大人救救我等。”单超、左倌、徐璜、具瑗、唐衡五人脸色大变,纷纷跪倒在地,乞求曹腾给之处一条明路。
“边疆大捷,自然是要封赏的。”曹腾看着地上的五人,说了一句看似毫无关联的话。
“多谢曹大人指点。”众人纷纷拜谢,随后饭也不吃纷纷往自家府上回去。
回到家中,众人不约而同的,除了维持生活的钱粮,和一时不能出卖的土地,其余纷纷安排仆人,一车车的往宫中送去。
刘志躺在榻上,看着小黄门来报。
“仅仅五人的家财便能抵得上国库五年营收。更何况世家累世经营了。”想到这里,刘志只觉得气血翻涌,一口血喷吐而出,顿时宫中大乱。
良久宫中御医查看完毕,躬身道:“陛下气急攻心,日后切不可动怒了。还望陛下保重龙体。”
刘志闻言挥了挥手,让御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