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陈叔,昨夜下雨了!”清早水月炎推开房门,发现外头湿了一地,这春雨真是悄然而来,润物无声。
“不用看了,他们天还黑着的时候便离开了!”陈叔叫住欲前往隔壁房间的水月炎,接着道:“古兄带着古战与你那三弟钱冠一同走的!”
水月炎脑海里浮现出二弟与三弟雨中夜行的场景,心里顿感失落,不过想到三个月后便可再见,心情便又好些,越加期待早些返回牛庄,:“陈叔,咱们快走吧!”
告别了一夜间憔悴许多的钱老爷,二人再临熙攘的临安大街,心情与来时已然天壤之别,不再想融入这些热闹,而是归心似箭。
来时回程一条路,同逢卧牛溪边树。
九曲八弯羊肠道,脚下匆匆情切慕。
日上三竿正晌午,久望终见牛庄谷。
炎儿跑跳飞奔去,步步快过前一步。
回庄这几日,水月炎烦透毅弟弟了,毅儿不停的问,炎儿不停的答。毅儿嘴里含着冰糖葫芦,心中思道,“炎哥哥最厉害,待明年我觉醒,也要像哥哥一样成为风云人物!”。
毅弟弟对炎哥哥送他的长嘴鸢羽毛爱不释手,对于炎哥哥给他的整瓶二品蕴灵丹则是连番推辞,最终在水月炎的佯怒之下才勉强接下。兄弟二人虽未有血缘,却黏糊成一个人一般,兄弟情真切,虽年龄小却懂得彼此顾惜。
陈叔与杨柳姨则关起房门不知道在聊啥,待到杨柳姨眼一脸羞涩的从破屋子走出后,陈叔才不紧不慢的踱步出来,望着扭身进房间的杨柳,他胡子拉碴的脸上露出笑容,打他卖掉‘福禄双至’美玉的那刻起便下定决心,此刻他方才欣然接纳了这六年来所经历的一切,并因其欢喜。
他二人在屋内把那压抑几年的感情完全敞开,趁热打铁商定要在炎儿去临安城报道前办喜事,两家合成一家过。
不一会功夫,喜讯已传遍不足百人的牛庄,街坊四邻都带着礼物过来道喜,淳厚朴实村民真替他们两家高兴。
这一晚,陈叔早早醉倒了,躺在椅子上哼着不知名的小调,“小黑”已抱着肉骨头趴在门口酣睡。
水月炎坐在床头掏出自魂武阁取得魂决“水势三千”,拿它与陈叔教导的口诀再三比较过后,终于决定修习“水势三千”,放弃一直修炼的口诀。
魂决“水势三千”从水的“势”上入手,仿佛众水尽收眼底。水月炎感怀这本魂决的曲折来历,更觉此魂决不一般。
水月炎却未立即修炼,再次把魂决放回怀中,只因他想起陈叔刚刚醉倒前对他说的话。
“那就等明日后再修习此魂决,我先修炼身法“飞流步”。”水月炎如此想罢,便走到屋后空地凭着对“飞流步”的记忆摸索修炼起来,至于那本“飞流步”武技的原本,已在返回途径魂楼时被他归还回去,水月炎早已吧“飞流步”牢牢记熟。
“太奇妙了,这身法讲求魂力与势结合,影随身动,状似飞流。最大的特点竟是空中蓄力,魂力不绝则身法不滞,身法不滞则后势再起,造成前势未绝而后势再起之姿,似极飞流,真是妙哉!”
水月炎越练越熟练,待东方欲晓,他才停下修炼往屋内走去,心道:“陈叔也该醒了吧?我去问问他昨日所说之事是什么?”
“咦,陈叔这口大缸是哪儿来的?做什么用呢?”水月炎一进屋就发现陈叔在吃力挪着一口玄铁大缸,大缸下面是刚挖好的灶坑。
“这是去年我在王铁匠那定制的,昨日我们回来后我叫他今晨送来。”陈叔把玄铁大缸安放妥当后,笑眯眯的盯着水月炎,“至于用处,你很快就会晓得。”
“炎儿,南鲁郡四大学府分别是哪些,你可知晓?”
“凤凰女院,奇魂学府,南鲁丹院,五行魂府”水月炎从叶小雅口中知晓这几所学府的名头,更是要参加三个月后的入府考核,哪有不知的道理。
“那你可知这四大魂府那家势力最大?”陈叔抱着两大捆柴放在缸下灶中。
“嘿嘿,陈叔可难不倒我!是南鲁丹院!”水月炎胸有成竹。
“小样儿,看不出来,出去一趟长学问了!”陈叔没料到水月炎会知晓,不死心的接着问道:“那你可知南鲁丹院为什么势力最大么?”
水月炎心想肯定因为丹师的缘故,但又不好总是答对而抢去陈叔一吐为快的机会,就皱着小眉毛道:“炎儿确实不知道!”
“咳……咳……那是因为南鲁丹院背后是东玄大陆的一大超级势力‘丹阁’!”陈叔看着水月炎迷惑的眼神,接着又道“你可知丹阁历年来卖的最好的丹药是什么?算了这个你肯定不知道!我便告诉你吧,是‘醒魂丹’,这枚丹药是专为初觉醒魂力的魂者预备,功效便是充分激发魂力觉醒的潜力。
不仅修复小童魂力觉醒后的身子,亦有炼体的功效,更是有几率促使小童灵魂生出‘真魂海’。”
“真魂海?魂海不是要达到魂师境才会有么?且怎么还有‘真魂海’的说法?”水月炎惊讶问道。
“嗯,‘魂海’一般情况是在魂者突破至魂师境界时自然生出,但那样的魂海在古籍中却被叫做假魂海。‘假’便不是‘真’,也是说如此产生的魂海不够完美,那么相对于于‘假魂海’的便是‘真魂海’。”
陈叔看着目瞪口呆的水月炎微微一笑,接着说道:
“‘真魂海’不是每个魂修都能有的,这本身便是百不足一的概率,且产生‘真魂海’还有个条件是须在魂者境,这就使许多不解此奥秘的魂修错过机会,然则更有一必不可缺的条件就是须大量服用‘醒魂丹’。而醒魂丹的丹方只掌握在丹阁手中,这让丹阁凭此丹就赚取无限好处。”
陈叔瞧见水月炎热切的神情,傲然道:“我们虽没有醒魂丹,却有醒魂丹的丹方与丹材!”说话间陈叔的目光扫到那口大缸与他从临安城提回来的包裹。
“咳咳……接下来这两个月,你每日修炼完,就泡在此缸内煮上一晚,连续两个月。虽然此法远胜‘醒魂丹’的功效,但提升终究有限,且‘真魂海’的产生本就是逆天之事,是否能生出“真魂海”就看你的造化了!”
“啊!在大缸里被煮?小黑,咱们快跑!陈叔吃人了?”
水月炎一听要被煮,拔腿就想跑。
“往哪跑……!”
陈叔一把抓住水月炎,又是傲然道:“这缸煮之法叫做醒魂洗礼,效果更胜醒魂丹,是丹阁不传之秘。那可是家祖救了丹阁大长老的性命才得到的,算了!你知其宝贵难得便是!”
陈叔三两下把水月炎扒光扔到大缸之中,水月炎于缸中立刻修炼起来,他知晓陈叔所做一切皆为他好,他却不晓得陈叔为购这些醒魂洗礼的魂材,竟已把唯一的身份信物“福禄双至”美玉卖掉。
陈叔点燃缸下木柴正色道,“两个月的醒魂洗礼此刻便已开始,炎儿能否生出真魂海,就看造化了!””